“常田大嬸,辛苦你從家跑過來給我們開門了。”伊達航看著打了一個電話就趕了過來的蔬果店老板常田麻紀,雖然心裡還在思考著賀原進剛才的供詞,但麵上卻禮數周到,給足了常田麻紀麵子。
常田麻紀本就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性格,聽這位年輕的伊達警官這麼客氣,趕忙將大門打開,笑著擺了擺手:“哎呀,警官您太客氣了!其實前幾天這附近發生命案之後,我就被叫去當證人了,之後發現受到案件的影響,店裡沒什麼人,索性關門休息幾天。但是聽您說,我的店裡居然還有和這起案子有關的線索,我就馬上趕過來了。”
伊達航答謝了這位熱情的市民,便直奔賀原進所說的那個藏信的地方。
由於下定決心閉店休息一陣子,蔬果店的老板常田麻紀將店裡的蔬菜水果都清理了一遍,貨架裡早已空空如也。伊達航戴好手套,直奔還留著五六個檸檬的貨箱前,四下看了看,在隔板裡取出一張被隨意疊了幾下的信紙來。
他將紙張展開,發現上麵卻一個字也沒有。
“怎麼是一張白紙?”一旁跟著伊達航過來的元太有些著急,“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啊?”
工藤新一站在伊達航對麵,正好能清楚地看到信紙背麵。他搖了搖頭:“不,你們看,信紙背麵有一些細微的寫字痕跡,說明這上麵可能確實曾經寫過什麼內容。”
沒等幾個小孩子湊上來細看,經驗豐富的伊達航已經看出端倪,把那張看起來乾乾淨淨的紙張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迅速分辨出,這上麵使用了一種隱形墨水,用檸檬水之類帶酸性的液體一抹,應該就能顯露出字跡來。
正好貨架上放著幾個圓滾滾的小檸檬,伊達航和常田大嬸說了一聲,就在對方的熱情招呼下隨意拿了一個檸檬,用力將其中的汁水擠到了自己帶來的礦泉水瓶中。和純淨水混合均勻後,他取出一小瓶蓋現配製好的檸檬水,均勻地灑在紙張上。
果然,檸檬水剛碰到紙麵,剛才看起來還乾乾淨淨、甚至連走筆痕跡都很模糊的紙張上,漸漸浮現起幾行小字,意思和賀原進所描述的大差不離。
伊達航皺起眉頭:如果事情真不是賀原進搞的鬼,幕後主使既然隻用這麼一封信就敢遠程操縱賀原進的行動,還篤定那個膽大包天的賭徒會因為那筆錢而隱瞞部分真相,說明他對人心一定有著極強的洞察力,並且還需要對賀原進有足夠的了解……
一時間,伊達航陷入了深思。
旁邊的老板常田麻紀看到貨架上剩下幾個檸檬,數了數,正好和在場的幾個小孩子人數一樣,索性笑眯眯地招呼他們過來,一人分了一個胖嘟嘟的小檸檬:“我家這批檸檬,用來泡茶是最好的,口感特彆好!在那起案子發生前,有個客人聞著我家店鋪裡的檸檬香,直接買了一大袋子呢!我當時還勸他,買太多吃不完要壞掉的,但是他說是用來招待彆人的,多買點也沒關係,就把這個筐子裡的檸檬挑走一大半……”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工藤新一耳朵動了動,拿出手機裡在警視廳偷偷拍下的那張包含伊豆勝明的照片,指著那個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不遠處的前任刑警,故作可愛地向老板詢問:“常田嬸嬸,你說的那個買了不少檸檬的客人,是不是這個大叔啊?”
常田麻紀記性不錯,馬上高興地點點頭:“是啊,就是這個小夥子!原來你們認識啊?”
工藤新一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目光卻帶上一絲了然。
宮野誌保見他的神情,明顯是在懷疑那個曾經當過刑警的飛車賊,想了想原定的計劃,還是擔心這個正義感和表現欲過分旺盛的偵探暴露,把他拽到一旁,小心提醒他:
“江戶川,你彆忘了,這起案子可能涉及到警視廳和檢察.院內部高官以權謀私的隱秘之事,我們二人身份特殊,此時決不能冒頭!”
工藤新一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原本飛速運轉的大腦也慢慢理智下來,暫時從思考犯人作案手法的快樂中抽離出來,不情願地回答道:“我知道的……毛利大叔的委托人也被牽扯進這起案子裡,他絕不會坐以待斃。我想,他手裡或許會有很多珍貴的線索。”
……雖然線索再多,在毛利叔叔的“精心推理”下,多半會將案件真相猜錯,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名眼神銳利的老刑警,毛利小五郎認真起來,或許的確會有意外收獲。
提到“刑警”,工藤新一不可遏製地想起那位現在看來,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伊豆勝明。聽伊達航警官說,伊豆警官是他的前輩,在他剛進入警視廳工作時,曾給他很多幫助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