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這可不像他的作風。”金發女人撩了下自己的大波浪,“兩年前,我主動聯係過他,他還說暫時沒有占領國內市場的意願。”
“人總是會變得。”
“OK,我對他的變化沒興趣。既然鶴令璟說不顧成本,接下來的風險,還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瘦高男人回答,“當然。”
祝蘿扶著欄杆,朝那邊靠近一些,想要把他們的話聽清楚。
為什麼他們會提起鶴令璟?
他們兩個人,與鶴令璟有什麼關係呢?
祝蘿慢吞吞挪到可以聽清楚的地方,他們的對話已經停止了。
她偷偷看過去,對上金發女人饒有興致的眼睛。
“小孩,你偷聽的本事,還要再練一練。”
祝蘿被他們拆穿,嚇得縮回去,糯糯向對方道歉。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金發女人聳肩,“倒是你,繼續留在這艘船上沒問題嗎?”
她看向海麵,“船一旦出海,就會變成籠子,你想逃也逃不掉,隻能任人為所欲為。”
祝蘿嚇了一跳,努力找理由說服自己,“可是,船上那麼多人……”
“他們會幫你?”
祝蘿沉默。
他們是周青故邀請來的客人,不會幫助自己。
“唉。”金發女人歎了口氣,“原本我不想乾涉嚴家的破事,但看在鶴令璟即將成為我合作夥伴的份上,今天就幫你一把。”
她看向旁邊的男人,“Z先生,就麻煩你通知鶴令璟了。”
“好的。”被稱為Z先生的男人,做事果斷利落,立刻拿出手機聯絡鶴令璟。
祝蘿聽到他們的對話,半是慶幸半是懷疑。
“你們要幫我?為什麼?”
Z先生掛斷電話,回答,“我是鶴令璟的資金代理人,關於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資金……代理人?
祝蘿聽得雲裡霧裡。
大概是相當於生意夥伴之類的關係吧。
祝蘿又看向金發女人,好奇她是哪位。
女人雖然染了漂亮的金發,但能從口音判斷出,她多半是漠城本地人。
憑這個人身上的珠寶禮服判斷,她比漠城任何一位名媛,都更加尊貴。
為何祝蘿浸潤名利場多年,卻沒有見過她呢。
“你對我很好奇?”女人抬眼看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憐憫,“孩子,什麼都好奇,隻會害了你。”
“會嗎?”
“會。”金發女人朝她走進,一字一句說,“比如,我告訴你,理論上來說……”
“我是你的後媽。”
“???”
祝蘿用了足足兩分半,才終於接受事實。
眼前這個女人叫傅妗,是嚴豐舟那位分走大部分財產,瀟灑離婚的原配。
離婚之後,嚴家生意一落千丈。
而傅妗帶著財產遠走海外,利用才能和積累下來的經驗,迅速闖出自己的一片事業。
一晃十年過去,傅妗已經成為舉足輕重的國際企業家。這次受到周青故的邀請,以合作方的身份,參加本次晚宴。
周青故遞出請帖時,大概沒有把風生水起的強勢女企業家,跟一直走下坡路的沒落家族,聯係起來。
當傅妗帶著祝蘿,一步步走向周青故。
其他人還沒有弄清楚傅妗的身份,嚴家人首先被嚇傻了。
董秀不敢看傅妗的眼睛,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連厚顏無恥的嚴豐舟,看見原配,也露出分畏懼。
嚴思明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過了會才湊上前喊,“媽。”
“嚴大小姐,請不要到處認媽。”傅妗毫不留情地懟,“我沒福氣,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女兒。”
嚴思明臉色慘白,仿佛被人扒光了公開處刑。
祝蘿聽見她的話,愣住。
傅妗是嚴豐舟的原配,嚴思明是嚴豐舟的親生女兒,難道他們不是母女關係嗎?
傅妗看出她的懵逼,指了下嚴豐舟,“這個渣男跟我結婚之前,就喜歡亂搞,不小心搞了個私生女出來,還害得前女友難產死了。當時他跪了天夜,說以後絕不再犯。我看小嬰兒可憐,就同意接回來養。”
傅妗回憶完那段往事,嚴肅地對祝蘿說,“你要記住,以後遠離這種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
周青故走出來,表麵維持著冷靜,“我怎麼覺得,您是在指桑罵槐呢?”
傅妗斜了她一眼,“你既然不心虛,又何必急著對號入座?”
周青故臉色變了變。
“像你這樣的人,對待想要結婚的伴侶,連一點尊重都沒有,算什麼男人。”傅妗眼底充滿厭膩,臉上似乎寫著:老娘看到你就煩。
祝蘿不禁思考:
傅女士當年為何瞎了眼,選擇嫁給嚴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