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約會邀請 結婚也得談戀愛(2 / 2)

就這樣,正跟溫拾在書房聽宋武彙報找人情況的宋庭玉,接到了他姐夫的電話。

對宋庭玉而言,他出生時母親就離世了,而父親從年紀上來看更像是他的爺爺,於是長姐和長姐夫似乎就充當起了幼年時父母的角色,宋五爺小時候為數不多幾次叫人舉到肩膀上騎大馬,都是周正乾的。

看似沒有人情味的五爺,其實都記得。

宋庭玉讓宋武繼續跟溫拾談,自己去了陽台上接電話。

因為他知道周正平日裡有原則的很,但卻是個耳根子軟的,一般能主動聯係他,十有八九是叫宋念琴驅使來的。

“姐夫。”

“庭玉啊,這些天怎麼樣?我聽說你在忙礦場的事?還是跟薛家那小子一起?”周正這人在官場深諳談判開場之道,要談一件嚴肅的事,那就不能一上來就單刀直入,容易激起對方的逆反心理,得從輕鬆的話題切入。

但可惜,宋庭玉不是正常人,“姐夫,我大姐讓你來和我說什麼,你就直說吧。”

“……你也知道,你姐最近為你的婚事夜夜睡不好覺,你就不要讓她操心了,哪怕糊弄她一下呢?是不是?再者,你要是身體真的哪有什麼不舒服,不能諱疾忌醫,還是得去看看,懂嗎?”

周正長歎一聲,長大的妻弟實在奇怪,尋常男人要是有病,早急地求爺爺告奶奶尋醫問藥了,“你還年輕,就算真有問題,也能治好,我身邊有個同事,天生短小又不持久,後來吃中藥調理好了,至少夠用,要我打聽一下,是哪的中醫嗎?”

“……不需要。”宋庭玉不求爺爺告奶奶,是因為他不短小,也不短暫,更沒問題。

“庭玉啊……”

“我還有事,姐夫,回見。”宋五爺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緩緩深呼吸了幾次。

他勸告自己,這都是至親,這都是至親。

這都是他自找的,這都是他自找的。

要心平氣和,要心平氣和。

再回到書房的五爺,對上的是一臉落寞的溫拾。

溫浪遲遲沒有消息,宋武已經儘量吩咐人在桃花鎮到京市途徑的周邊地區地毯式地搜羅了,但是,範圍這麼大的地方,比不得港灣就芝麻大點的地盤,要找一個活人,實在絕非易事。

眼下道路上的監控設備並不完善,進出城的方式也多種多樣,人口的盤查並不嚴苛,找一個平平無奇的溫浪,和大海撈針差不離。

“不過,已經派人留意了,他要是近期進入京市,我們的人一定會發現的。”

“謝謝。”溫拾還是怕那不可抗力的原著劇情。

薛仲棠一朝不吃苦,溫拾這個受控就抓心撓肝。

溫拾心裡甚至還有自己的小九九,看看他這坐在桌前英俊瀟灑紳士得體的甲方,這不比薛仲棠好太多了?

宋家想要個能生孩子的男人,溫浪恰好就是,要是最初溫浪遇到的不是薛仲棠,而是宋庭玉,也就不會大肚子還要在外麵受苦受難。

苦難並不會讓感情升華。

溫拾希望溫浪能夠幸福。

而溫拾呢,他自覺現在的日子已經很好了,能吃到好吃的東西,能活著,清楚自己不會下一秒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就已經很幸福了,人總要學會知足。

至於愛情這種虛無縹緲的事兒,還是看彆人的有意思。

還好,宋庭玉不知道笑眯眯盯著他的溫拾正在想什麼,不然,他高低得讓溫拾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菊花為什麼那樣開,五爺的心到底向著誰。

毫不知情自己已經被溫拾當成弟夫最佳人選的五爺拍拍小媳婦的肩膀,寬慰道:“放心,總能找到的,他也不是孩子了,總不會丟了。”

“嗯。”這種事急不得,宋庭玉肯幫忙找人,溫拾已經很感謝了,“謝謝你。”

宋庭玉和溫拾之間最常說的話,似乎就是‘謝謝’和‘對不起’,估計這天底下,找不見另一對比他們更‘相敬如賓’‘生分禮貌’的伴侶了。

可偏偏,他們似乎又有那麼千絲萬縷的彼此相依。

第二天是周末,宋庭玉留在家中,雙胞胎路迢迢地從學校顛了回來,而下午二小姐宋觀棋學校的事也清閒下來,回家歇歇換換心情。

宋觀棋知道宋庭玉和溫拾的婚事是板上釘釘了,也就沒在說什麼,隻是在晚飯前叫出了宋庭玉,從書包裡掏出兩張電影票,“你做的主意,姐姐不乾涉。但你要結婚,總不能直接跨過談戀愛的過程,這樣對那位先生也不公平,明天傍晚的放映票,你約他去吧。”

宋二小姐清楚宋庭玉不是個知情識趣風流浪漫的男人,空長一副好皮相。

這年頭,年輕人約會要麼去溜冰場,要麼去電影院,再不濟也得鐘樓鼓樓前遛遛彎逛逛街,花前月下拉拉小手。

哪有像宋庭玉這樣的,不是在家跟溫拾坐一起看書看電視,就是在花園裡溜達聊閒天,老夫老妻也沒這麼過日子的。

沒談過戀愛的宋庭玉還真沒有約會這個概念,要說兩個人需要相處了解,他覺得和溫拾坐在一處,就算是相處了。

捏著兩張薄薄的票,五爺曲起了眉。

怎麼送出去,才不唐突?

與此同時,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周六來宋宅補課的霍銘城正使儘渾身解數,想讓他的老師多看他一眼。

隻是溫拾的注意力全在他從學校帶回來的模擬試卷上,哪有心思看看眼巴巴的霍少爺。

被溫拾扔在一旁抄單詞的霍少爺寫一個‘a’,抬頭看一眼小溫老師,低頭寫一個‘b’,再抬頭看一眼小溫老師。

沒辦法,溫拾就算是愁眉不展的模樣,也叫霍少爺覺得可人兒,這世上怎麼就能有這麼合他眼緣的人。

總算,溫拾放下了卷子,兩眼無神地看了過來。

霍銘城趕忙低頭,裝作自己認真抄寫,把剩下的‘andon’寫齊了。

abandon,放棄。

隻是那時候霍少爺還沒看懂這單詞的意思。

“老師,很差勁嗎?”

何止很差勁,簡直是九漏魚的程度,要補的東西堪稱女媧補天,可為人師表,溫拾總不能打擊學生自尊自信,“沒事,基礎差慢慢補就是了,總能學會的。”

總能學會的,溫拾也不知道是在寬慰霍銘城,還是在寬慰他自己。

霍銘城往溫拾那邊湊了湊,一副真心關心成績,真心想要學習的模樣,“老師,要不明天,你去我家給我補習吧?我想多補一些時間,從早到晚,怎麼樣?我會按時間給你補差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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