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心事與電影票 去上課還是看電影?……(2 / 2)

按宋庭玉尋常解決問題的思考方式,那應當是:溫拾不願意看這部片子,那就到場現選新片,包場也成;溫拾不願意和他去看電影,還能去和誰看,隻能和他去;電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爺明兒就投資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個影音室。

對五爺來說,應當是一個問題有無數個解決方式,他隻選最簡單明了省時高效那個,而不該是像現在,一個問題化作了無數個問題,成了絆住腳的藤蔓,叫他思前想後,怕這怕那。

一鼓作氣的宋庭玉輕輕深呼吸,站直身子準備把電影票掏出來,誰知書房的門響了,管家在門外道:“五爺,霍家來電,霍夫人想找溫少爺。”

溫拾抬頭,“霍夫人?銘城的媽媽?”

“是。”宋庭玉眉心又有打結的趨向。

銘城?那小子不是叫霍銘城嗎?什麼時候就剩倆字兒了?

“那我去接個電話,”溫拾忙站起來,“一會就回來!”

“不用下去了。”宋庭玉拔起書房桌上的座機,將古銅色鎏金的話筒遞過去,“用這個就行。”

宋宅上下安裝的座機之間都是相連的,下頭接上了,上頭的打開也能相通,因而想用座機跟情郎打電話是有風險的,說不定那些情話私語就要被旁人偷聽去了。

溫拾雙手接過,小心翼翼把話筒放在耳朵邊,“您好?”

“您好,是溫老師吧?我是霍銘城的母親。”霍夫人的聲音極溫柔,和溫拾講電話,她也有點緊張。

這可是拯救她兒子,拯救霍家最後一根讀書苗的神人。

“我是,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溫拾頭一次接到彆人打給自己的電話,但一想到是學生家長,那點興奮勁就煙消雲散了。

老師和家長溝通時,大約不止學生緊張,老師也膽戰心驚。

霍夫人把自己兒子堅持帶病上課的事兒跟溫拾講了,言語中是藏不住的欣慰,“我們希望您明天到家裡來上課,會派車去接您的。”

“銘城生病了?還是身體重要,不如明天就算了。”

“我也是這樣說的,但是孩子不願意,他現在也有高考的緊迫感了,老師,我們真的得謝謝您,自打在您這裡上了課,銘城那學習的勁頭就一直很強,我無論如何也要親自謝謝您。”

被霍夫人一通吹捧,溫拾自然也要禮尚往來,誇讚一下‘用功’的霍少爺,“哪裡哪裡,這是銘城自己好學,學習的事情彆人是逼不來的,都要靠自己。”

“銘城是有毅力的,我能感覺到他對學習的熱情……”

溫拾專注地誇讚著自己的學生,分毫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宋五爺幽深的眼睛。

“好,那我明天下午早點過去,讓銘城先安心養病,明天的課程量我會調整。”掛斷電話,溫拾長舒一口氣。

宋五爺涼聲道:“銘城?”

“霍銘城。”溫拾道。

廢話,宋庭玉當然知道他叫霍銘城。

但憑什麼霍銘城是銘城,宋庭玉就是宋先生?

這是什麼道理?

“打電話來乾什麼?”

“他媽媽打電話說他病了,叫我明天下午去他家裡給他上課。”溫拾跟五爺報備自己的行程,“我能去嗎?明天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你想去嗎?”

“想。”這是工作,是掙錢的事,溫拾當然想。更何況,霍銘城都要高考了,決定一生的大事,更不能馬虎。

宋庭玉插在褲兜裡的手收了出來,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拿,“那你去吧,明天沒有什麼事。”

溫拾還想說什麼,宋五爺已經再次垂頭去對桌上的請柬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氣氛好像有些怪怪的。

明明約的是中午,霍家的車卻一早就來了,說要接上溫老師走。

好在溫拾是起床起的早,已經跟宋庭玉一起吃了早飯,隻是五爺仍舊有些低氣壓,吃過早飯就進了書房,管家進屋送了兩次咖啡,次次都是低著頭進去低著頭出來,他是家裡老人了,宋庭玉不高興時候的樣子,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隻是溫拾沒有注意,霍家人來的太早,催的又急,他著忙收拾完東西,往樓下趕。

“這一早就要出去?”做教師的宋觀棋也習慣了早起,正巧在樓下,看到抱著書本走出來的溫拾,主動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我出去給學生上課。”

宋觀棋聽雙胞胎說溫拾在跟霍銘城那小霸王補課,也對這弟妹有點欽佩,這樣棘手學生都敢接手,實在膽大,“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知道,下午吧?”也不知道霍銘城生著病,會不會拖慢講課的速度。

“那記得早些,不是還得跟庭玉去看電影嗎?”宋觀棋隨口道:“順帶也在外麵逛逛街。”

溫拾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什麼時候說去看電影?”

“就是今天傍晚的,在市區的和平影院。”宋觀棋和未婚夫常去那裡約會,環境格調比尋常的老舊影院好許多,很適合兩個人一邊看電影一邊說說小話。

見溫拾一臉懵,宋觀棋問:“庭玉沒有和你說嗎?”

“沒有呀。”溫拾搖頭,宋庭玉根本沒提過這茬啊。

宋一小姐傻眼,“這……”

她一時半會也拎不清宋庭玉是不想跟溫拾去看電影沒送票,還是不好意思提和溫拾去看電影沒送票。

要是第一種,那還是宋五爺的風格,不想做的事就一句也不提,好像提一嘴就多浪費力氣似的。

但要是第一種,那還真是她弟弟嗎?這世上能有叫宋庭玉退縮的事,就送兩張電影票而已!

這模子裡,裝的怕是另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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