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褲子飛飛 不會耍酒瘋(1 / 2)

聽到宋庭玉的問題, 溫拾豎起一根手指,紅著臉,真誠而理直氣壯:“喝了!一瓶, 嘿嘿——”

酒精上頭, 軟趴趴的溫拾全靠五爺銅鐵澆築的臂膀撐起全身的重量,要是離了宋庭玉, 他估摸著就得像隻軟腳蝦一樣, 啪嘰跪地上給五爺行個大禮。

近在咫尺, 宋五爺當然聞到了溫拾嘴角的啤酒味,這叫宋庭玉獨留家中一整日的孤寂引起的不爽, 更像是被平白澆了一瓢酒精,燒的劈裡啪啦,抓心撓肝。

說好的去上課呢?

怎麼看起來不像是去上課,倒像是去鬼混了?

宋庭玉眼尖,看到溫拾懷裡的白酒瓶子,更篤定了這酒是在霍家喝的。

“你去霍家,是喝酒去了?和誰喝的?為什麼喝酒?”宋庭玉架著溫拾,一字一頓質問不斷的樣子, 活像個捉住晚歸丈夫的深宅怨婦,“現在還難受嗎?”

問題太多,溫拾的腦子處理不過來,盯著宋庭玉的臉, 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最終隻挑了最後一個回答:“不難受——就是有點暈。”

眼前冒小星星, 小星星裡一個漂亮的宋庭玉。

五爺深呼吸一口氣,就以溫拾現在的暈乎狀態,難道他還能跟一個醉鬼一般見識嗎?

周家雙胞胎也湊了過來, 看到歪歪扭扭活像一條軟骨頭蛇的溫拾,周斯年納悶:“小舅舅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看著像是喝多了。”周斯言一針見血。

“小舅舅,你這是出去上課還是出去耍啊?怎麼還能喝成這樣回來?這霍銘城真是個不著調的,竟然帶著你去喝酒?”周斯年一眼猜出了攛掇溫拾喝酒的真凶,因為整個霍家除了霍銘城,估計也沒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都喝成這樣了?得被灌了多少?!”周斯年大喇叭似的叫喚。

其實溫拾隻是看著喝了很多,眼神朦朧,走路彎曲,實際上他真喝下去的也就隻有那一瓶洋啤,這要是讓雙胞胎知道了,都得嘲笑兩聲小趴菜。

而霍銘城這三個字,再次在宋五爺的心上留下了深深一道轍痕。

宋庭玉對溫拾這個男學生不耐煩已久,說不出為什麼不耐煩,但就是看不慣。

平時周末在家補課,落在宋庭玉眼皮子下就算了,但這把人帶出去弄成這個樣子回來,對溫拾一日行蹤毫不知情的五爺,總算是按耐不住了。

“去給霍家打個電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請老師來,究竟是為了上課,還是為了戲弄。”宋庭玉半摟著溫拾,冷臉對兩個外甥發號施令。

這件事叫霍家知道了,霍銘城高低要吃不了兜著走。

周斯年和周斯言對視一眼,在出不出賣兄弟這件事上,堅決地選擇了出賣。周斯言扭頭就往屋子裡走去,準備致電霍宅,詳問一下來龍去脈,順便轉達宋家家主眼下的不滿和惱火。

溫拾手裡的酒也被宋庭玉拎了出來,這兩瓶上好的白酒,被五爺以一種嫌棄至極的姿勢,丟給了一旁的周斯年,“扔到垃圾桶去,彆讓我再看到這東西。”

霍家的東西,以後都不能出現在宋宅,酒是,人也是。

“不要扔……”乖乖被搶走兩瓶酒的溫拾一聽宋庭玉是要扔掉,立馬掙紮起來,伸著手朝周斯年討要。

“為什麼不扔,你還想喝?”這還舍不得了?

溫拾一頭撞到宋庭玉的肩膀上,可憐巴巴道:“好貴的。”所以舍不得扔。

“……”宋庭玉被溫拾這摳搜又小氣的模樣氣笑了,“那我買了。”

“你買了?”

“買了,之後怎麼處置,隨我好嗎?”

“那可以隨你。”溫拾立馬乖順下來,不吵也不鬨,安安生生被宋庭玉架著往屋裡走。

架著一個醉鬼走路實在是不方便,一會還要上台階,宋庭玉索性一彎腰,將溫拾橫打抱了起來,帶著往樓上走。

宋念琴和宋觀棋正巧在樓下坐著,港灣那邊的親戚朋友有部分提前寄來了賀禮,還有些人打電話說會提前到京市來觀禮。

前者好說,一一記錄到禮金冊裡,等以後照樣子還人情就是了,就是後麵這一波親自到京市來的人,衣食住行,宋家自然都要安排清楚。但是是住在宋宅,還是住去市區的酒店,還要慢慢商量。

見宋庭玉抱著溫拾進門,宋念琴的說話聲不自覺低了下來,“這是怎麼了?”

“小舅舅喝了點酒。”周斯年站在旁邊給親媽解釋。

“喝酒?不是出去上課嗎?怎麼喝成這樣了?”宋念琴大為不解,哪怕霍家是做酒水生意的,但也沒有把請來的家教灌醉成這幅樣子的道理吧,“這做的什麼事兒?”

她依稀就記得霍銘城那孩子不愛學習,平日裡也聽過不少霍三少為了氣走家教做的搗蛋事,見溫拾成了這個樣子,她很難不往溫拾是被霍銘城‘整’了那方麵去想。

而溫拾哼哼唧唧靠在宋庭玉懷裡難受的樣子,更坐實了宋念琴的判斷。

宋念琴也微微皺起了眉,“我一會就給霍夫人打個電話。”

霍銘城那小霸王平時怎麼犯渾她是管不著,但是欺負人欺負到宋家的頭上,這可不行。

“看樣子喝的不少,這可有罪受了,”宋觀棋也站了起來,“我去讓後廚給他熬些醒酒湯吧。”

眾人頓時四散,各做各的事去。

宋庭玉帶著溫拾回了房,一把人放到床上,溫拾眼睛就睜開了,直勾勾盯著站在床邊的宋五爺,滿臉放空,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怎麼了?”

“你想去看電影嗎?”到了床上,溫拾腦袋裡的弦才總算是接上。

“看電影?”這話題轉變的太快,宋庭玉都有點跟不上。

“二小姐說,給了你兩張電影票,叫我們一起去看。”溫拾枕著一隻胳膊,側過身,清嫩的眉眼認真道:“你要是想和我去看電影,就說呀,我肯定會陪你去的。”

溫拾支著腦袋,沒等到五爺的回答。

“是我誤會了?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是要和彆人嗎?”那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也是,宋觀棋送了電影票,宋庭玉卻沒必要真像她說的那樣,和自己去。

溫拾揉了揉眼睛,“是我想多了,你當我沒說過吧。”

“不,你沒有誤會。”久久沉默的宋庭玉蹲下了身子,和床上躺著的溫拾平視,神色如常,語氣卻有些幽怨道:“我是想和你去看電影,但誰讓你去給霍銘城上課了,我想和我看電影不重要,你和霍銘城學習的事,才重要。”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溫拾眨眨眼,驅散眼前的困意,努力想要爬起來,“你要是告訴我,我肯定會跟你去的,霍銘城的學習很重要,你的事情也很重要。”

這可是甲方爸爸啊!

溫拾這張嘴今天就像是抹了蜜一樣,宋庭玉都分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喝多了說胡話。

是前者,五爺歡喜,是後者,他便希望溫拾以後多醉一醉。

誰叫人都是愛聽好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