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褲子飛飛 不會耍酒瘋(2 / 2)

“你真這麼覺得?”宋庭玉前傾的身子微微壓低,和溫拾的臉頰不過一掌距離,咫尺間隔,也擋不住宋庭玉的視線像是長了鉤子,粘在溫拾的眼睛、鼻尖、唇角上。

“是啊。”溫拾點頭如搗蒜,腦門差點撞五爺高挺的鼻梁上。

“那下次,我想和你出去看電影,霍銘城也想和你出去看電影,你選誰?”

“當然是你。”霍銘城一個準高考生,看哪門子的電影,高考後再說吧。

五爺滿意地勾起了唇角,這還差不多。

不過想爬起來跟五爺一起去看電影的溫拾最終還是被摁進了被窩裡,“今天就算了,好好休息吧,電影什麼時候都有,想看的時候,總能去看。”

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什麼,都不急在這一時的。

宋念琴端著醒酒湯上來的時候,溫拾已經睡著了,他和宋庭玉胡言亂語了一會今天的經曆,就自己把自己說睡過去了。而宋庭玉就一直坐在床邊看書,怕溫拾一會醒來難受吐了,他在那裡能有個照應。

宋念琴想說話,五爺卻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間,怕長姐一出聲,睡的平穩的溫拾就被驚醒了。

五爺揮揮手,示意大小姐到外間去,自己也站起身,躡手躡腳跟了出去,光明磊落的五爺也有這種做賊似提心吊膽的時候。

“醒酒湯。”宋念琴把碗放到了桌上,“還熱的,不叫他起來喝?”

“他睡著了,看起來不算難受,等醒了再喝也可以。”

“我給霍家去電話了,霍夫人不知道這件事,會問完霍銘城再回電,要真有這事,饒不了那小子。”

“嗯。”宋庭玉微微頷首,霍家大人不會這麼不知輕重,就算是擺了謝師宴還是歡迎宴,也不會將人灌成這樣,十有八九,隻能是霍銘城那小子乾的。

教訓彆人家的小孩,還是得彆人家的家長來。

宋庭玉總不能親自擼袖子去給霍銘城一頓揍。

“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宋念琴輕聲道:“你母親離世前,將她那些珠寶都放在了聖旗銀行的保險箱裡,她囑咐我,那些東西裡,三分之一給你未來妻子,三分之二給禮書結婚做嫁妝,你們兩個誰先結婚就叫誰先挑。”

“你要是真認準了溫拾,我就將鑰匙取來,等你們兩個回港灣時,親自到銀行挑選就是了。”

“她還給我留了東西?”宋庭玉有些驚訝。

他對母親其實沒有任何印象,但從在港灣時的風言風語中,他也知曉,是自打他出生後,他母親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情緒問題也是愈來愈嚴重,終於,在病痛的侵蝕下,她倒下了,那時的宋庭玉還不會說話。

宋庭玉的母親叫徐婉,是港灣年少成名的女明星,不僅紅遍大街小巷,還在二十五歲時就嫁入了宋家,成為了惹人眼熱的豪門太太。

隻是她嫁入豪門時何等風光,三十三歲命隕時就有多叫人唏噓。

生下宋庭玉後,徐婉的狀態已經很難去做一個合格的母親了,因為宋家的下人曾親眼看到,徐婉夫人一邊垂淚,一邊瘋魔地要將搖籃裡的小少爺親手扼死,要不是保鏢來及時,恐怕宋庭玉死的會比他大哥還早些。

那之後,徐婉夫人就被關進了療養院,度過了人生最後一個冬天,在一個初春的來臨前,永遠地閉上了眼。

很少有人把這件事歸咎到宋庭玉身上,但也隻是‘很少’,並不算是沒有。

也總有人認為,是宋庭玉的出生,成為了壓死他母親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沒有他,宋夫人會活的好好的。

流言隻能是流言,因為沒有人驗證過去那些事到底是真是假,而那時的宋庭玉又處於一個記不得事的年紀,母親有沒有歇斯底裡地掐過他的脖子,有沒有對著他日夜垂淚,他都記不得了。

他隻知道自己,打小就沒有母親,隻能從家族的相冊、他母親成婚前參演的港灣片中,窺見那與自己輪廓有幾分相似的臉。

宋庭玉微微搖頭,“我不要,都給三姐吧。”這倒不是賭氣,隻是宋庭玉覺得自己不需要那些金銀珠寶,錢財他有,多的下輩子也花不完。

“庭玉,這不單單是給你的,還是給你身邊人的見麵禮。她到底是你的母親,總歸還是記掛你的。”徐婉生命的最後幾天,少有清醒的時刻,拉著宋念琴的手祈求,將自己生前攢下的珠寶給了宋念琴保管,等以後都分給她那兩個孩子。

女兒要多些嫁妝在婆家才不會被看輕,所以三分之二給宋禮書,這以後都是宋禮書在夫家的依仗,沒有媽媽撐腰,也有底氣。

至於兒子,宋庭玉怎麼也要靠自己打拚出一番天下,宋家的兒子就沒有留在家裡啃老的。但為了他們夫妻和睦,也要給未來兒媳留下些禮物。

隻是徐婉那時或許沒有料到,自己未來的兒媳,會是一個男人。

聽到長姐這樣說,宋庭玉也歇了推辭的心思,看向臥房的門,“那便給他吧。”

在屋裡睡的昏頭的溫拾,還渾然不知,即將有一份大禮,落到他腦袋上。

——

溫拾喝多了之後,並不會耍酒瘋,他就腦袋有些不靈光,而後乖乖地趴著睡覺,睡的很昏沉,吵醒他還要鬨脾氣。

隻是難為宋庭玉,晚上替溫拾換睡衣時,一手扒拉閉著眼軟綿綿向後仰的溫拾,一手替他穿那天藍色純棉小綿羊睡衣,穿上這邊,那邊的袖子滑了下去,好不容易套上上衣,溫拾的腳又說什麼都不肯往褲子腿裡蹬,被折騰久了,抗拒地抬手要錘五爺的肩膀,嫌五爺擾了他清夢,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股好脾氣受氣包也忍不了的勁兒。

這種伺候人的事情宋庭玉哪做過,耐著性子,也沒辦法做到十全十美,隻能壓低聲音哄著溫拾配合。

最終管家看不過去,想上來幫忙,卻被五爺一個眼神嗬退了。

管家悟了,有些事能幫忙,有些事不能,五爺將這當小夫夫間的情趣,哪裡還能叫自己插手。

隻是好說歹說無果,最終宋庭玉還是放棄了給溫拾穿褲子,抬手將那睡褲丟到了床前的腳凳上,就這麼給溫拾光著兩條腿塞進了被窩裡。

光著就光著吧,反正蓋著被子。

興許是昨天傍晚就睡著了,第二天溫拾醒的比往常早,這一醒來就前胸貼後背餓的看人都想啃一口,所以也可以說是缺了一頓晚飯,直接給他餓醒的。

餓不得肚子的小溫著急想要覓食,於是慣性提一把褲子,準備下床洗漱然後再去樓下廚房看看。

隻是一向慣性提一把褲腰再下床的溫拾這次提了個空。

腿上絲滑的觸感和往日裡純棉布料迥然不同。

溫拾一掀被子。

哎?他褲子呢?飛飛了嗎?

可他沒有睡覺脫褲子的習慣啊!

溫拾蓋著被子搜尋自己不見蹤影的睡褲,焦急不已。

睡在一旁的宋五爺被他窸窸窣窣的動作弄醒了。

要說美人就是美人,就連剛睡醒,都和普通人睡眼惺忪有眼屎臉還腫的樣子不同,五爺依舊是光彩照人的模樣,活像是在拍床品廣告。

“你在找什麼?”宋庭玉的聲音有些沙啞,清早還沒來得及喝杯水潤喉。

“找褲子。”溫拾裹著被子,有點無措,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在甲方麵前漏屁股蛋了,“我褲子好像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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