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聽到朋友的質問,宋庭玉才想起這檔子煩心事,他其實想派人去找薛仲棠來著,但是溫拾肚裡有了孩子的事情明顯更重要,一來二去,就把薛仲棠這茬忘記了。
“你還好意思講?”宋庭玉對薛仲棠沒有那麼好的脾氣,“薛仲棠,你成年了嗎?我不和沒成年的人做生意。”
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在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還要玩兒失蹤,彆人哪有那麼多的閒工夫去找他,一點責任心也沒有。
雖然為了婚事推了工作的宋庭玉半斤八兩就是了。
薛仲棠當然也自知理虧,不然他也不會在外麵瀟灑夠,撒儘火氣之後,主動打來這個電話。
“你是不知道我在桃花鎮被擠兌成什麼樣了。”薛仲棠咬牙切齒,“本來你該跟我一起去聽那小白臉氣人的。”
說不定以宋庭玉的脾氣和氣死人不償命的口舌,還能在在小白臉麵前找回些場子。
“你當這是去打架嗎?”還要臉麵找場子?
宋庭玉扶額,“如果真的這麼難進行下去,不如就及時止損。”
這世上不止一個如桃花鎮一般礦產豐富的小地方,就靠近京市的河省,煤礦和鐵礦更為豐富,隻是那裡不少私人的小作坊,上麵的管理不夠嚴格,是一灘難淌的渾水,強龍不壓地頭蛇,宋庭玉還沒考慮清楚要不要伸一腳進去,那樣勢必會惹上一些麻煩。
一聽到宋庭玉都考慮要放棄了,薛仲棠立馬從酒店的大床上撲騰了起來,“不行啊!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啊!前期的投入多少了!現在放棄不就一點兒都收不回來了。”
宋庭玉是可以不計較前期那些成本,但薛仲棠不行,他雖然投入資金的沒有宋庭玉多,但也算是“傾家蕩產”把自己那點家底都放進去了,如果就此收手,所有損失自擔,那薛仲棠就要成為“落魄戶”,就此必須回薛家被摁著腦袋吃公家飯了。
“你對家裡給你安排的工作到底有什麼不滿?”
“不是不滿工作,”薛仲棠從現在步入仕途,最多十五年,一定能升到一個旁人不敢想象的位置,錢或許是掙不到宋庭玉這樣的地步,但是權絕對是豎大拇哥那樣多,“我是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薛仲棠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沾花惹草,比一般人家的公子哥更為早熟,沒少因為胡搞的事情惹得他家老頭吹胡子瞪眼。
>他本就生性放.蕩,生在那樣一個古板的家庭裡,是他的可憐之處。
如果他要留在那裡,就注定成為一個提線木偶,他的一舉一動都事關家族榮辱,一個人的汙點,會被放大無數倍,也會連累無數其他人。
同樣,打他進入仕途的第一天起,那為他鋪好的路也並不會一帆風順,無數暗地裡的政敵早就緊緊盯上他,等著抓他的小辮子。
宋庭玉懶得聽朋友那堆長篇大論,這裡麵的核心思想其實就是嫌體製內的生活阻止了他繼續過淫.蕩的日子。
彆的宋庭玉不想評價,但他還是覺得,如果薛仲棠繼續這樣生活下去,遲早要得病。
“你乾嘛咒我?”
“陳述事實。”宋五爺很無情,就憑薛仲棠出個差都要勾搭人的種馬屬性,這種事和他在外麵胡搞個孩子出來兩者有不相上下的概率。
“反正不能放棄,你想想看,怎麼再見一麵那柳泉。”上次太丟麵子了,這次,薛仲棠說什麼也不能上趕著去了。
而且,他還要把場子建在自己的地盤上。
宋庭玉直言沒辦法,他不擅長這種彎彎繞繞的交際。
薛仲棠早有打算,提議道:“你的結婚請柬,還有多餘的嗎?”
那天來的名流顯貴不會少,估摸著宋五爺結一次婚,能促成不少原本就有些眉目的生意往來,薛仲棠隻是物儘其用罷了。
宋庭玉聽出他的打算,把這件事交給了阿四去辦,但不忘醜話說在前麵,“那天,我沒有閒工夫和你一起找那鎮長談心。”
“我知道,”薛仲棠對著電話翻白眼,“新郎官你那天就忙著入洞房吧,不用管我的死活。”
當柳泉收到那質感極好的紅豔豔喜帖時,溫廣原正和他溝通那半自動收割機的試用效果。
王秘書拿進來的請柬實在眼熟,溫廣原一眼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
“誰送來的請柬?”柳泉推了推臉上的眼鏡,他來這桃花鎮沒有多久,還沒來得及認識溫廣原和幾個村長之外的人,想不到誰會來邀請他參加婚禮。
“這是上次從京市來的那位薛總派人送來的。”
柳泉顯然還記得薛仲棠,接過請柬一看,上麵沒有一個名字是姓薛的。
“宋庭玉……”柳泉看清名字,微微挑了挑眉,
“這個宋庭玉和他什麼關係?”
柳泉認得宋庭玉,五年前他還沒調出京市,在一次住宅地競標項目上見過這人。
有些人一出場就能將全場都映地暗淡無光,柳泉見過不少人中龍鳳,但如宋庭玉那般光華絕代的,那是獨一個。
不過柳泉也清楚,這樣的人這輩子都和他搭不上關係,果不其然,這過了五年,宋庭玉都要結婚了。
“您不知道嗎?那薛總背後的出資人就是這位宋總。”王秘書借著柳泉的手也看到了那請柬上的另一個名字,“這和宋總結婚的姑娘,怎麼和之前咱們鎮子上被頂替了學籍的狀元一個名兒?”
請柬上其實沒寫新郎新娘,印的是“新人”,隻是大部分人都理所應當地覺得,這結婚就是一男一女的事情。
也定定看著那張請柬的溫廣原心知肚明一切,甚至他連溫拾和宋庭玉隻是“假結婚”都知曉,隻是這和他胃裡的酸澀漫到心口也毫無關係。
他做不到心底毫無介懷 那封請柬至今還在他的枕頭下麵壓著 上麵的日子不過就是大後天了 他卻還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去。
他怕自己的到場 會給溫拾丟人 可他更怕這次不去 以後他就沒有彆的機會和方式聯絡溫拾了。
這一陣溫廣原和一些半自動農用機械的廠家達成了合作 手上得了一些中介費 他想把這些錢交到溫拾的手上 說明自己心底的意圖。
他稀罕溫拾 樂意和溫拾一起還那些錢 更希望早點將溫拾接回身邊。
收到請柬的柳泉自知他和宋庭玉並不算熟 這封請柬歸根到底還是為了遊說他 但作為在京市政海之中遊過一陣子的老油條 柳泉太清楚這樣人物的婚禮會有多少關係網存在。
他正想在溫家村搞一個農業基地 順帶弄一些大棚種植園 隻是鎮政府的財政實在是入不敷出 僅僅進了幾台半自動化的機子就有些吃力了 想達到他的目的 無疑要向外求投資。
身為鎮長 去拉投資也無可厚非 隻是桃花鎮原本就沒有什麼富庶商賈 要不然稅收也不會是那麼個可憐樣。
柳泉正愁著沒有場合和機會 考慮要不要聯係一下以前那些老同學 這請柬就送到了他手上。
“鎮長 您去嗎?”
“去 麻煩幫我備一份合適的新婚禮。”柳泉頷首。
溫廣原聽到這話 忙開口道:“鎮長 你要去京市 能不能順路捎上我?”
婚禮倒計時最後一天。
一大早做完八段錦的溫拾留在花園裡揪葉子思考人生大事 “留下 不留 留下 不留……”
“哥 你還在這裡留不留什麼?”
溫浪的突然靠近 嚇了溫拾一個激靈 往後退了半步 下意識護住肚子 “沒、沒什麼 怎麼了?”
“大家都等你進去商量明天接親的事情呢。”
港灣的婚俗五花八門 但因為宋庭玉沒有基督信仰 祖上也沒跟從前留在港灣那些外國佬通婚 所以他們家保留的婚俗和內地傳統沒什麼兩樣。
無非就是結婚前夜不能見麵 第二天一早新郎去接親。
原本因為宋宅足夠大 宋庭玉他隻需要換個房間住一晚 不跟溫拾見麵就好 宋念琴卻覺得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 要溫拾搬到離明天辦婚禮的酒店近的彆苑住 等著明早宋庭玉帶著人去接他。
“你想出去住嗎?”宋五爺其實壓根不在乎那些婚俗 他都做好準備晚上偷偷溜回房 這幾天夜裡溫拾睡不好 總往他身前鑽。
書上講懷孕初期睡眠不好很正常 溫拾隻有靠在宋庭玉懷裡和五爺擠做一團 才能安分下來。
“可以。”溫拾可不知道自己晚上是什麼翻來覆去的模樣。
宋念琴都講了 這是婚俗 他自然要尊重 離結婚就這臨門一腳了 還是不要出什麼問題的好。
溫拾一個人出去住 宋庭玉不放心 於是他把溫浪、趙澤霖、阿四都一起派到了彆苑去 然後扣下了自告奮勇也想跟著小舅舅去彆苑住的周斯年。
宋五爺又仔細叮囑 “你在那裡有事情 第一時間聯係我 我會馬上過去 哪怕隻是晚上睡不著。”
“可是前一晚不讓見麵。”溫拾提醒。
宋庭玉裝作聽不到 支著車門 彎腰盯緊後座的溫拾 溫聲道:“不管它
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