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另一位男主人(2 / 2)

連溫拾都能看出周斯言現如今氣壓特彆低,周斯年這個親哥哥怎麼可能瞧不出來,隻不過,他比起弟弟更在意不見蹤影的田甜,“怎麼就你一個人上來了,田甜呢?她去哪裡了?”

周斯言用眼刀剜了下周斯年,“她有事,先回去了。”

“先回去了?可一會還要合影,她剛剛還說要跟小舅舅站在一起拍一張呢?還有伴手禮沒拿,怎麼會突然就著急走了?”周斯年納悶,追著弟弟的腳步連連發問,“你們兩個的下麵不會是趁我不在吵架了吧?”

周斯言明顯不想回答,蹙著眉頭,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周斯年還想黏過去繼續問,卻聽弟弟硬邦邦道:“你再湊過來,我這一個月都不會再搭理你。”

周斯年立馬安生了,不敢再當狗皮膏藥,灰溜溜回到溫拾身邊,一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仍舊不忘在溫拾麵前挺直腰板,“小舅舅,你說他是吃槍藥了嗎?我不就問幾個問題嗎?還要和我冷戰,真當我會怕他嗎?我不過是當哥哥的讓著弟弟罷了——”

溫拾感覺周斯年這等白目又沒眼力見的話癆能活到現在還沒被周斯言手撕,那真是周斯言已經夠讓著他了。

“斯言看起來心情不好,你還是不要過去煩他了。”

“那小舅舅你和我去看噴泉吧,這裡實在是太嘈雜了,待的心煩。”

溫拾沒辦法,被周斯年拖到了戶外噴泉前忙裡偷閒,都已經到了下午三點,溫拾被暖洋洋的太陽一照就有些犯困,這婚結的太長了些,“什麼時候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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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禮實在是盛大,將許多平時見一麵都困難的人湊在一起,這樣大好機會,自然沒有人會放過,可憐溫拾這位新郎,走完前麵的儀式,就被忘到了一邊,還得是周斯年帶著他玩兒。

花園裡並不是隻有周斯年和溫拾兩個人,一些樓上大佬們出席婚宴攜帶的女眷,也在樓下躲清閒,小姐們湊一堆兒,婦人們湊一堆,因而溫拾這倆綠葉還是稀少新鮮的。

正當溫拾伸懶腰打個哈欠的功夫,一位波浪長發穿白色紗裙珍珠皮鞋的姑娘站到了他麵前,“您好,溫先生。”

“您好。”這位來賓有點眼生,溫拾沒見過,準確的說,是他沒在宋念琴給他的人物相冊裡見過。

周斯年倒是認識這位小姐,臉色大變,湊到溫拾耳畔道:“這是呂佳佳,她家裡的人都是外交官,他爸之前是外交部部長,今年剛退下。”

不過這不是他目露愕然的原因。

而是因為,“她是我舅舅,四年前的未婚妻。”

就是那位剛定下婚約就早早發現惡疾,最終醫治好的外交官小姐。

呂佳佳眉目清淡,她看到了周斯年警惕的眼神,笑著道:“我有兩句話想和這位先生講。”

女士都主動開口了,周斯年這個電燈泡隻好起身離開。

呂佳佳在周斯年方才的位置坐下,看向溫拾,斟酌半天還是開口道:“你應當知道宋庭玉的那些傳聞吧?”

“哪些?”溫拾不是京市人,不知道五爺那些秘聞,而宋家上下,也沒有人敢當著主人的麵嚼舌根,所以他真的茫然。

“他命不好,克妻。”呂佳佳歎氣,扯下脖頸上的絲巾,上麵一條細細的手術疤痕,“原本我也不信的,甚至還高高興興和他商定了親事,但是……哎。”

呂佳佳家裡都是黨.員,原本都不相信這些歪理邪說,最終還是她外婆,找了人來給她看,說她是招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命不夠硬,就扛不住。

如果不是她解除婚約解除的早,興許也會沒命。

剛剛,京市的小姐們聚了一圈,猜這和宋庭玉結婚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些怪事,要是知道,怎麼連自己的小命都不在意。

當真是大膽。

還有小道消息說,這溫拾其實是鄉下人,要不根本查不出他在京市的底細,也是,宋庭玉那樣的

人,除了不知道那些八卦的外鄉人,還有誰敢沾上來?

溫拾聽了,瞠目結舌,原來宋庭玉這樣不正常嗎?

“我沒有說假話,也不是對宋庭玉還有意思,故意來給你找不痛快,隻是看他們似乎誰都沒有告訴你,但我覺得,你有權知道。”呂佳佳站起來,她改說的都說完了。

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不是自己親身經曆的,彆人說什麼興許都不會信。

但呂佳佳還是希望,溫拾多個心眼,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噴泉前麵的溫拾陷入了沉思。

他感覺呂佳佳是的話,似乎是真的,隻是他沒出彆的事,而是肚裡懷了個孩子。

所以,懷上孩子這應該不是他的問題,而是宋庭玉的問題。

溫拾腦回路清奇,瞬間就把肚裡的崽甩了鍋,重新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普通男人。

特殊的不是他,是宋庭玉。

宋庭玉從繁雜的婚宴抽身時,溫拾已經到樓上休息室躺著睡覺了,他太困,一覺睡過了頭,連下麵送客都沒出現,宋五爺默許他可以不出現,也沒人敢多嘴。

傍晚結束時,宋念琴他們都準備回宋宅,“你和溫拾怎麼辦?要留在這裡過夜嗎?”

留下來也不是不行,樓頂有間總統套,當新婚夜的婚房也不算寒顫和憋屈。

“看看吧,等他睡醒再說。”宋庭玉準備等溫拾醒過來,再決定留宿在哪。

和他一起留下來的,還有溫浪,這人就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緊緊盯著宋庭玉的一舉一動,好像宋庭玉要對溫拾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一樣。

除了溫浪,還有一個薛仲棠,隻不過這人沒有上樓,而是在樓下和宋家的幾個小輩一起整理禮金紅包,做事很殷勤。

薛一爺可從不是這麼助人為樂的人。

“你還在這裡乾什麼?”宋庭玉下樓,看到薛仲棠還沒走,眉頭一皺。

薛仲棠哪裡好意思講他在樓下等以前的舊情人,打哈哈道:“我不是留在這裡,幫幫你的忙嗎?晚上不還得鬨洞房嗎,沒有兄弟誰幫你熱場子?”

一旁的周斯年聽到,主動道:“舅舅我也想鬨洞房。”

鬨哪門子洞房?

宋五爺和溫拾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麼彆的活動,

彆說溫拾肚子裡揣了個孩子的身體折騰不得,就說這一天下來都已經夠累了,溫拾現在都睡得不省人事,哪有功夫和宋庭玉做小遊戲。

“滾。”宋庭玉給了薛仲棠一腳,然後斜了眼周斯年。

這嘴欠的外甥,真的很沒有眼力見。

周大少爺識相閉嘴,忙不迭湊到弟弟背後,還在生氣的周斯年往前邁了一步,不想和他挨著。

“乾嘛這樣,洞房花燭夜,一輩子說不定也就這一次了,要不兄弟給你支兩招……”

“滾,你想讓我叫人把你趕出去嗎?”宋庭玉眸色愈深,“你到底留在這要乾什麼?”

“乾什麼這麼凶。”

意識到溫拾和溫浪都姓溫,還出自一個地方,這倆人之間必然有點沾親帶故緣由的薛仲棠搖頭看看自己這臭臉冰山的朋友,說不準,他們之間還能親上加親做妯娌呢。

但溫浪對他實在是太冷漠了。

可薛仲棠還是想見見他,於是就在這門口蹲了老半天,活生生成了一尊望浪石。

薛仲棠厚著臉皮不走,宋庭玉踹他也不走,五爺選擇無視這個突然發神經的朋友,上樓去找他的新婚丈夫。

休息室大床上打滾的溫拾已經醒了,睡的神清氣爽,可一看自己把送客的時間都睡過去了,笑容逐漸消失。

溫浪安慰他,“哥你肚子裡懷著孩子,想睡覺犯懶不愛動彈才對,那姓宋的強拉著你結一天婚,才是欠揍。不是他肚子裡多了點東西,他根本不懂你的辛苦。哥,你該讓他也給你生一個,這才公平——生不生的出,試試才知道。

這話太耳熟,溫拾忍俊不禁。

宋五爺推門而入的時候,聽到的就是他這小舅子對他的“抹黑 以及攛掇溫拾對他下手。

為了維持和小舅子之間最後的體麵,宋庭玉選擇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溫拾在留在酒店和回家中選擇了後者,他不知道這酒店包了一天一夜,覺得再住下去要花錢,這床也沒有自家睡的舒服。

回到家已是晚上。

溫拾得到了格外熱烈的歡迎,一路上被人笑臉相迎,還有點受寵若驚,誰還記得他剛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被人當做空氣無視呢?

明事理知分寸的人都知道,溫拾和宋

庭玉之間雖然沒有紅本本,但在宋宅其他人眼裡,這場婚禮比那民政局扣章的本本更有力度更有威信,因為不止他們,那是整個京市的人都知道宋家多了一位男主人。

溫拾自此是名正言順,站在宋宅,站在宋五爺身旁,並肩而立的存在。

新婚夫夫的臥房被宋念琴改造了一番,原本暗色的床品都變成了大紅的,新換的枕巾上有戲水的鴛鴦,被單上有怒放的並蒂蓮。

兩套新的絲綢睡袍擺在床上,也是紅的。

溫拾穿慣他的藍色小綿羊睡衣,宋庭玉也不願意穿大紅色,於是兩人睡覺時,還如往常一般。

隻不過下午睡過的溫拾很精神。

見他小動作不斷。

五爺支起身子,“睡不著的話,要不要做點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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