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做點彆的事?
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有技術含量。
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孤男寡男,共處一床,且這還是他們兩個名義上的新婚夜,要是擱古代,這遭還得鬨洞房挑蓋頭喝交杯酒,再之後輕解羅裳,無限風情屈曲中。
聽到五爺建議的溫拾默默拉高了身上豔紅的薄被,黑暗中他眼珠子晶亮,不自然吞了吞口水,“做什麼?”
不怪溫拾多想,此情此景,此時此刻,屋內氛圍,都有些焦灼。
宋庭玉單手支著下巴,額發垂了幾縷落下,又顯得年輕了,也又是叫溫拾在心底大叫這世上怎麼能有人長成這樣?
宋家人上輩子一定都是集體拯救了銀河係,不然女媧捏臉的時候,怎麼會對他們全家都如此偏愛。
沒有拉緊的窗簾透出了院外的微光,正好將宋五爺上身黑色的緞麵睡袍照的波光粼粼。
不是溫拾的錯覺,宋庭玉這睡袍的領子比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時係的鬆了,那時候五爺胸前的光景擋的是嚴嚴實實,乾乾淨淨,一點端倪都窺不到。
現在呢?
鬆鬆垮垮,連腹肌的邊角都能清晰可見,那層薄絲綢的睡袍早已不是禮貌遮羞和提防尷尬的東西,更化作了一種若有若無,半遮半掩,少兒不宜的那啥和內啥。
溫拾都害怕明天一早,他能在被窩裡摸到個光溜溜的裸.男。
“一會你就知道了。”宋庭玉薄唇輕啟,動作起來。
柔軟的床榻隨著他俯身過來的姿勢而晃動,他伏到了溫拾上方,單臂支在溫拾的枕頭邊,沉甸甸的力量感因為陷下去一塊發羽絨枕而變得具象化。
那晃動的領口讓處於下位者的溫拾將五爺上半身的絕美風光儘收眼底。
且因為近在咫尺,溫拾的鼻尖擦過了宋庭玉的‘風騷’睡衣——是香的,和自己身上沐浴乳的味道一樣。
‘騰’——小溫的腦袋就像是在灶台上燒開的熱水壺一樣,轟然尖叫,控製不住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這種時候,他就算伸手勾住宋庭玉的脖子,也是被這老狐狸精誘.惑的。
理智的弦崩斷的前一秒,宋五爺抬手拍亮了床頭櫃上的夜燈,燈光照亮了溫拾紅蘋果似的臉和睫毛顫抖不停的黑亮眼睛。
“怎麼?我壓到你了
?”宋庭玉退了開來。
“沒、沒有——”這燈一開,突如其來的明亮讓溫拾有些不好意思了。
做那種事,怎麼還開燈呢?
正常夫妻還是應該摸黑在被窩裡麵瞎鼓搗吧?
“你等一下,我去把東西拿上來。”宋庭玉翻身下床。
溫拾沒問是“什麼東西”,還能是什麼,當然是用在床上……不對,“這大紙箱子裡麵是什麼?”一米高一米寬的正方形紙箱放在床邊,飽讀凰書的溫拾不可能傻兮兮地認為得裡麵都是小道具,這要是小道具,玩到明年去也玩不完。
宋庭玉從書房裡拿出裁紙刀,將原本已經塑封好的紙箱子重新劃開,從裡麵掏出了一個點鈔機。
溫拾揉了揉眼前,才確信眼前的東西,真的是一台點鈔機。
宋庭玉將紙箱子倒過來,裡麵的東西嘩啦啦砸到了地上,赤豔豔的紅包,就那麼堆了一地,無論是數目還是厚度,都很可觀。
“這是今天收的紅包,睡不著就來數一下到底有多少吧。”雖然宋家小輩已經在收禮的時候將人頭和金額一一記錄在冊,但這跟新人自己數一遍錢過手的快感,還是有區彆的。
反正溫拾也是睡不著,數錢不比躺在床上數羊更快樂愜意嗎?
宋庭玉站在床邊,輕輕勾唇,“還不快來。”
這雖然和溫拾想象中的事情差之千裡,但是不可否認,這件事相當有吸引力。
也的的確確是新婚夜兩個新人該湊在一起做的!
“來了!”溫拾立馬掀被子下床,蹬上拖鞋,和宋五爺一人一個抱枕坐到床邊,拆地上的紅包。
那紅包一摸厚度就都不一般,裡麵錢基本上都是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全是連號的大鈔,不是四個六就是四個八,最少也有個2888。
將近二百個紅包,溫拾一開始還耐心地一張張數,畢竟手指點鈔的快感是機器無法替代的,但越到後麵,他爪子的速度就越跟不上了。
最後還得是宋庭玉打開了點鈔機,成疊的鈔票放進去嘩啦啦作響,而後上麵的2d顯示屏就蹦出一串紅彤彤的數字,精準無比。
兩人坐在地上配合的很好,一個拆一個放,等地上的紅包和鈔票徹底分開堆放時,已經淩晨三點。
溫拾的腦袋是越數越精神
,壓根不困,他算數好,剛剛一通數下來,沒有記錄在紙上,卻一秒心算出了結果。
他從沒親眼見過一百多萬的鈔票放在一起會什麼樣子,眼下夢想成真,這成堆的大鈔,沒有溫拾以為的那樣多,也就是三十幾斤的重量。
但這堆錢卻比溫拾以為的貴得多。
沒有通貨膨脹的一百多萬紙幣,但在這個時代,能買下來二環邊上四套百平新房。要是選擇放進銀行吃利息,能是銀行行長親自從辦公室下來,從大門口把你迎進vip室,送彩電送二八大杠,再請你出去吃飯喝酒洗腳按摩的地步。
“這些錢你想怎麼辦?”宋庭玉主動開口。
“我?”溫拾沒想法,他還沒有這些錢屬於他,或者和他有關的實感。
“你。”這些禮金是宋庭玉和溫拾的共同財產,五爺沒想過自己私吞,因為不止如此,他自己名下的房產和財產股權也有意圖拿出來和溫拾共同持有。
雖然兩個男人的婚姻沒有法律上的約束和保護,但宋庭玉谘詢過律師,他們這樣的關係可以進行財產公證。
溫拾當然還不知道宋五爺準備帶著自己的財產做嫁妝,他要是知道,估計會覺得自己真“高嫁”了。
不過宋庭玉問他想做什麼——
正搗鼓補習班的溫拾轉了轉他許久沒動過的腦袋,“投資吧。”自己搞太累了,挖掘一些潛力股當天使投資人輕鬆一些。
“想投資什麼?”
“因特網。”
宋五爺本以為溫拾會說投個什麼樣的實業,卻沒想到他還拽了個洋詞。
“投去國外?”
“投國內的公司。”
互聯網這個概念暫時還沒普及到普通人家裡,或許說,買不起三萬塊一台電腦的人家壓根不關注內地互聯網的發展。
可國外的阿帕網都已經被互聯網取代將近十多年了,在海外留過洋的宋五爺知道這玩意。
隻是他不覺得這東西短短幾年在內地能發展的起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都還沒出現,並且電腦也算是昂貴至極的奢侈品,房子至少還是剛需,電腦不是。
“怎麼,你覺得不好嗎?”溫拾眨眼。
“不是不好,這是可能不太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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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投國外的,說不定可行,國內的,據我所知沒有人在弄這些東西。”
溫拾搖頭,這要是現實,那馬爸爸都已經開始準備努力了,就算是書裡的架空世界,發展和現實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不是沒有人在努力,隻是他們的力量太微小,還沒到叫宋庭玉看到的地步。
“有人的,或者,我們自己攢一隻隊伍。”溫拾很篤定,“而且這肯定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十年時間,翻五百倍都有可能。”
互聯網一旦發展起來,那指數型增長的勢頭是任何一個行業都無法媲美的,多少人依靠互聯網實現了階級跨越人生飛躍。
宋五爺覺得溫拾有點誇張,也有點做夢,抬頭一看表,果然已經接近淩晨四點,於是以一種哄小朋友的腔調道:“我知道了,我找人去調查一下再做打算。現在,我們先去洗個手睡覺吧。”
晚睡的下場,就是溫拾早上沒能準點起床,他比不了宋庭玉精力充沛,五爺按生物鐘醒過來的時候,溫拾還扒著宋庭玉的腰,蜷著肚子不省人事。
他眼底有熬夜的青色,於是宋庭玉沒有把他晃起來。
樓下的人都快吃完早餐了,也沒見溫拾下來。
切碟子裡火腿的宋知畫看了眼麵不改色的宋庭玉,她哥終於也算是硬氣了一回,雖然昨天晚上她好像沒聽到什麼不該有的動靜,但她小嫂嫂下不來床,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同樣吃早餐的溫浪快用眼刀把宋庭玉刮了,溫拾肚子裡的孩子都還不到一個月,宋庭玉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了?要把他哥一大早搞的下不來床?這也太過分了!
宋念琴忍不住問:“要不要給溫拾留點東西吃,他什麼時候下來?”
“不用留了,”宋庭玉估計溫拾一時半會兒是醒不過來,留著早餐也都涼了,再熱一遍口味又不好,“等他起了,叫廚房新做。”
“你們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睡的?”溫浪蹙眉看著五爺。
“三四點。”宋庭玉淡定喝咖啡。
宋知畫發出一聲驚呼:“你們倆昨天十點就關燈了,三四點才睡?”
周斯年吞麵包,插話問:“舅舅,那麼晚你和我小舅舅乾嘛了?湊在一起數紅包嗎?”
事實證明,真理掌握在少數純潔的人手裡。
/>真的數了一晚上紅包的五爺還沒來得及回答外甥的問題,桌上的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看向周斯年的眼神卻都帶上了憐憫。
宋知畫更直接一些,“姐,你生了個傻子啊?”
宋念琴嘴角抽抽,“周斯年,吃飯就吃飯,閉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