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我不喜歡你(2 / 2)

要是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拿衣服袖子給他擦眼淚!?

分明就是口是心非。

溫浪的行為還愛他!

“我說對你能不哭嗎?”溫浪真服了這薛仲棠的胡攪蠻纏,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一會就要撞上出來晨練的宋庭玉了。

“能——”

“那你先止住眼淚。”

薛二爺抿緊了嘴巴,努力睜大眼睛,

把淚蓄在眼眶裡,好在他眼睛夠大,才不至於落下。

“堅持住好不好?”

薛仲棠點頭。

溫浪抽回手,好言好語,“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給你拿點紙回來。”

薛仲棠‘嗯’了一聲,站在原地等著,等溫浪帶給他新的回答。

隻是,等到穿著運動裝的宋庭玉出現在眼前,他都沒看到拿紙巾回來的溫浪。

從他麵前慢跑而過的宋五爺從兜裡掏出一包紙扔過去,“溫浪讓我給你的。”

小舅子和宋五爺講薛仲棠想解手沒帶手紙。

宋庭玉覺得薛仲棠雖然沒下限沒德行但卻不至於在他家花園裡上廁所,但小舅子難得開口讓他幫忙辦點事,宋庭玉還是答應了,屈尊降貴給薛仲棠送了包紙巾。

早就止住眼淚的薛二爺一把將紙巾捏扁,不可置信,想往屋裡衝,卻被宋庭玉一伸手攔了下來。

“你彆進去,他在和溫拾吃早餐。”薛仲棠的出現,說不定會讓溫拾失去胃口,宋庭玉可不想見溫拾食不下咽。

見薛二爺脖頸上的青筋都氣出來了,宋庭玉挑眉,雖然幸災樂禍不太好,但他還是想說,活該。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拍拍薛仲棠的肩膀,宋庭玉忠告道:“你與其攥著從前在這裡胡攪蠻纏,不如放下從前,重新開始。”

他不覺得薛仲棠眼裡的從前能找回溫浪,因為溫浪早就開始向前走了。

想要找回一個已經重新背起行囊前行的人,那就隻有和他同路追逐而行。

至於能不能順利找回,那就看機緣,看造化了。

就那樣把薛仲棠晾在外麵的溫浪沒有半點負罪感,他才不要為哄薛仲棠說出違心話,而且,說出那種話叫薛仲棠繼續自欺欺人下去,隻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糾纏不清。

溫拾密切關注溫浪的一舉一動,看弟弟食欲不錯,半點沒被薛仲棠影響,徹底放下心來,欣慰至極。

可打那天起,被宋庭玉說動的薛仲棠卻轉換了對策,他開始送東西。

溫浪的衣服料子差,他就從百貨商店買來許多奢侈品牌的當季男裝,讓人送到宋家,指名道姓要給溫浪。

溫浪在學英語,薛仲棠找了遠在國外的朋友,讓人

給自己寄了兩箱子的當地原文雜誌報紙,快遞去了宋家,投其所好。

至於他本人,到沒有再總是欠欠湊上前去,他還是怕如果自己親自去送,會被溫浪毫不猶豫的拒絕。

這樣叫彆人送過去,溫浪就是不想要,也不知道往哪裡退。

不過溫浪壓根沒想過把這些東西退回去,因為薛仲棠本來就欠了他一半工錢,這些物質送到他手上,也算是錢貨兩訖了。

原本那些帶吊牌的衣服還被溫浪拜托雙胞胎拿到百貨商場去退,結果這些衣服一旦離櫃,隻能憑收據換貨不能退貨,溫浪又圓個肚子,那些夏季款根本穿不到身上,隻能掛在櫃子裡欣賞,半點實用性沒有。

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溫浪越來越覺得薛仲棠煩人。

至於那些外文刊物和報紙,以溫浪的水平當真是晦澀難懂,於是他從裡麵挑出來許多本,準備一開學送給程臨安,就當回饋程臨安給他的詞典和冰激淩了。

而薛仲棠這一陣沒露麵,也是真在忙事情,桃花鎮的礦場重啟要安排剪彩,和擴大的礦區進行炸山開礦,在同一天。

八月中旬,開礦當天,除了薛仲棠宋庭玉小礦長等,省裡也要下來人參觀視察,處處都得安排周到,他忙的像是個陀螺,連半天清清閒的時候都沒有。

參加剪彩這種事,宋庭玉當然不會一個人去,邀請函上也寫了可以攜帶家眷,於是他拉上了溫拾。

溫拾其實不想去,看炸藥炸山這種事對他來說還沒一道數學題來的有吸引力,隻是架不住他不答應,宋庭玉就在床上耍“陰招”,半夜逼他就範。

“就三天而已,你就當給自己放個假。”宋五爺手落在不該落的地方,不急著動作,惹得溫拾尾巴骨都酥麻起來,憋不住發出哼聲,晃腰祈求,連聲答應,“去、去還不行嗎……你快點動一動。”

宋庭玉笑出聲,一口咬住溫拾的脖子,手上的力道重了些,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伺候溫拾。

趙澤霖還是沒鬆口他們可以同房,但由於孕期激素不穩,溫拾對可以舒服的事情卻有種獨特的熱衷,像是到了春天發.情的貓,一到晚上看宋庭玉的眼神都如狼似虎,兩人蓋一床被子,溫拾那個手相當不老實。

宋庭玉也是男人,彆這麼撩撥,還能忍住那真是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趙醫生表示沒辦法,這是正常情況,但

溫拾的身體還是不太能禁受的住,月份再大點會保險些,現在隻可以有想法,不能突破底線。

隻不過不突破底線,宋庭玉也有手法把溫拾伺候的舒舒服服,就是宋五爺自己的日子不太好過,真快去當和尚了。

礦山如期開采。

第一天要先按照當地的風俗祭拜山神,浩浩蕩蕩來了不少人,宋庭玉作為出資人,自然是擒著香站在案桌c位的那位主,一起的還有柳泉和幾位村長,輪流上香。

溫拾作為家屬,就遠遠在陰涼地裡等著前麵的祭拜結束,他還在人群裡看到了好些個眼熟的人,都是溫家村的同鄉。

隻是這些同鄉見到溫拾並沒有多親近,連招呼都不打,溫拾看過來時,還得到兩枚白眼球。

被人平白翻了白眼的溫拾不解,他好像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吧?難道是因為他一直盯著供桌上的紅燒豬頭被人發現了?

祭拜山神後,山下擺起流水宴。

柳泉,薛仲棠,幾個村長,小礦長,加上宋庭玉溫拾坐一桌。

這一桌的氛圍也有些怪異,座位和座位之間涇渭分明,柳泉被幾位村長簇擁,而小礦長連帶薛仲棠他們這一波從城裡來的則圍著宋五爺,沒人主動開口,也沒有人敬酒應酬。

他們之間的氛圍生分地像是在吃白事。

這礦雖然開了,但卻不是所有村子裡的人都滿意薛仲棠他們給出的賠償方案,還有一些固執地不願意遷走山上的祖墳,也不覺得這礦場會給他們帶來好的收益,或者壓根覺得這占地賠償金還能再高一些,想獅子大張口的人。

這一小波人彙聚在一起,自然就圍到了一向都是保守派且壓根不喜歡這礦場的柳泉身邊,其中就有溫家村的村長,溫廣原的親爹。

隻不過溫村長是壓根兒不願意牽動祖墳,他們家的祖墳是在山上找的風水最好的地方,旺子孫旺後代,祖祖輩輩都在那裡,輕易是不能搬的。

可一旦炸完西邊的礦山,遲早輪到他們這裡,溫村長想好了,他就是天天去那山上守著,也不能叫這夥人把炸藥放上山,除非這些人把他這把老骨頭一起炸死。

溫拾原本還在低頭扒碟子裡的毛豆吃,久而久之,發現這桌上好像就他一個人在吃東西,隻好尷尬地放下筷子。

宋庭玉看出對麵要給他們擺龍門陣的架勢,沉下臉,抽出手

帕幫溫拾擦淨手,“你先去車裡等我。

溫拾依言站起來,他也覺得在這種氣氛下,是真的一口都吃不下去,還不如回車上,等著回到鎮子上的招待所再和宋庭玉去找找有沒有好吃的飯店填飽肚子。

見溫拾要走人,坐在他對麵的溫村長卻急急開口,“溫拾,你不認得叔了嗎?這就要走?也不和叔講講話?

“怎麼會不認識, 溫拾抬起的屁股隻好又落下,“村長,我沒忘。

吃過人家家的雞蛋,溫拾沒那麼忘恩負義。

“沒忘,你沒忘就好呀!叔還當你走出村子就再也不回來了,現在回來了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啊,叔想求你一件事。 溫村長長歎一聲,“這件事,叔真的買下老臉求你,也請你看在從前同鄉的麵子上,幫幫忙。

“叔,什麼事?

溫拾直覺有點不妙,因為這一桌子人裡,他看著就是那最像小菜碟被人拿來開刀的。

“拾頭啊,你知道的,咱們溫家村的人,世世代代死了都埋在東邊的山上,可你們來了這一開礦,炸完西邊的山,還要炸東邊的山啊!那都是咱們老祖宗墳在上麵呢!這炸了祖墳,不是大不敬嗎!對你們小輩的風水也有影響啊——

溫拾一個後穿過來的,哪知道這種事。

但,“礦場要炸山,您不應該在鎮上簽合同的時候就知道了嗎?為什麼,現在都已經祭拜過山神要炸山了,才提起墳地和風水的事情?難道東邊的山談合同的時候不在礦區範圍,是臨時才劃進去的嗎?

溫拾看向宋庭玉,“真是這樣嗎?

薛仲棠先一步舉手解釋,“當然不是,柳鎮長,咱們一早就說好的,那東邊的山早就在規劃範圍內,我們的賠償金也一並發下去了,甚至知道你們的風俗,還將東邊開礦的進程拖後了兩個月,給的就是你們遷墳的時間。我們已經足夠仁至義儘了,今天這麼大好的日子,村長這一出又是什麼意思?

溫村長臉色一僵,什麼意思?

雖然是早就說好,也是鎮上點頭簽了合同的,但這祖墳對他們而言哪裡是那一點點賠償金就能解決的事情?

遷墳,他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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