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您的商場現在立馬封鎖,
裡麵的人一個都不能放出來。”
“哎?”胖老頭僵在原地。
宋庭玉重申:“一個都不能放出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好,我——”胖老頭回頭拍了一下自己的助理,“聽到沒,還不按宋五爺講的做!想個合適的理由,快去把這件事辦好!”
正在營業的百貨商場接到上級通報,所有的出入口關閘進行突擊安全演習,開啟時間不定,全體員工必須安撫好顧客,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騷亂,演習結束後會給所有顧客發放禮品代金券。
胖老頭這商場一天的流水不老少,傍晚也是高峰期,鈔票就這樣撲棱翅膀飛走嘍。
“今天所有的損失,我都會賠償。”宋庭玉全包。
這下胖老頭安心了,更何況,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叫宋庭玉欠人情的。
封鎖商場後,宋庭玉叫李元洲抽調的人手也很快趕到了,這群黑衣小夥利落地從商場龐大的客流裡找出了對溫拾有點印象的客人和員工。
“這不是和我搶奶粉的小夥子嗎?年紀輕輕當爸爸了?”
“我見過他,他拎著很多奶粉,為什麼要找這個人,他是什麼在逃犯嗎?”
宋武搖頭,“不是,謝謝兩位,那邊領取代金券就可以離開了。”
和溫拾有過交流的前台舉手,“我也見過的,他來前台讓我幫忙廣播,尋找一下他的同伴,但因為他不會說港灣話,我們交流還有點費勁,我也聽不大懂內陸話。”
宋武立馬上前,“那你為什麼沒有廣播?”
“因為後來他的同伴找來了,告訴我不需要廣播了,他們聊了會天,就一起離開了。"前台小姐從服務台找出溫拾落下的奶粉,“他們把買的商品落下了,另一個人說不要了,但是我看這裡麵數量不少,價格也不低,就沒扔,怕一會那位先生會回來找。”
“是那個人把他弄昏迷了嗎?”不然溫拾怎麼會乖乖跟著離開,還把搶來的奶粉丟掉。
“當然沒有。”前台搖頭,如果那位先生被人當街弄昏迷了,她會第一時間通知警衛的,“我是看到他走出去的,就是姿勢有點奇怪,很僵硬。”
一聽這,又有遊客記起了照片上的人,“我也見過,他走的像是僵屍一樣,低著頭閉著眼,把我家小孩都嚇哭了!”
阿四和宋武一聽,心裡都有了估量,這十有八九是被下藥了。
“帶走他的人長什麼樣子,你們有印象嗎?”
前台道:“那個人長得蠻邪氣的,而且,他的鼻子很高!但是,感覺像是假的。”
頂著個高挺但假的鼻子的男人,這特征實在是太鮮明了點。
但宋家的人搜遍商場也沒看到曾毅元的影子,很顯然,這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帶著溫拾一起。
再次接到宋武電話的宋庭玉鎖定了新的目標,他走路帶煞氣,一路上路過的人連眼神都不敢往這位主身上放,會場裡商談的各色聲音都低了不少。
宋庭玉站定在曾靈溪麵前,一把薅起男人的領子,“曾毅元在哪?”
曾靈溪差點被從輪椅上拽起來,他攥住宋庭玉的手腕,有些肉眼可見的驚慌,“不是,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
“今天為什麼是你出現在這裡?”
“因為他說他有事情處理,很重要的事情,我以為他又是去和黑市那幾個東南亞來的做生意了……”
“我要知道他現在在哪。”
曾靈溪蹙眉,宋庭玉這個要求可就有點為難人了,“我和他關係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你沒有派人盯著他?不可能吧。”宋庭玉太了解掙權中的兩兄弟會互相使出什麼樣的伎倆,宋庭玉攥著曾靈溪的領子,俯身到他耳畔道:“告訴我他在哪,我會讓他從這世界上消失。”
曾靈溪渾身一顫,盯著宋庭玉的臉,確認這人沒有在唬他後,果斷招來助理,“打給阿旺,問問我讓他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曾毅元在港灣有不少窩點,狡兔三窟。
他個人最喜歡的,是這處臨海的小彆墅,人煙稀少,後麵還有直升機升降的停機坪,供他隨時隨地飛上天。
給溫拾噴的東西,是一種新型迷.藥,能讓人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還具備聽懂指令和基本的行為能力,曾毅元靠這個,把溫拾從眾目睽睽之下帶上了自己的車,而後來到彆墅。
這件事辦的實在是太順利,順利到曾毅元想開瓶紅酒慶祝。
溫拾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位惹人厭煩的曾先生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淡定地舉杯品紅酒,恣意的模樣十分討打。
他一掙動,才發現
渾身沒有力氣,大腦還一陣陣發暈,隻能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樣躺在床上,曾毅元甚至自信地沒有給他五花大綁,“彆白費力氣了,六個小時後,你才會開始恢複肌肉控製能力。”
果然是被下.藥了。
溫拾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而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溫拾有些憤怒,還有些恐懼,這人實在是像個變.態。
“乾什麼?不乾什麼。”曾毅元將紅酒放到桌子上,挑眉道:“我感覺你長得很好看,人也很有趣,這麼好的東西不該在宋庭玉的身邊,跟我走,會比留在宋庭玉那個無趣的人身邊更有意思。”
很好,這個人真的是個大神經病。
“你有病嗎?”溫拾受不了了,他從沒想過這種py會發生在他身上。
“當然沒有,我很健康。”曾毅元從椅子上坐到了床邊,伸手輕撫溫拾的頭發,“比宋庭玉那樣連正常感情都缺失的人正常多了。”
“他給的了你的,我都能給你,他給不了你的,我同樣可以,和我走吧,寶貝,我會帶你去看更廣闊的世界的,你會喜歡那裡的。”曾毅元像個狂熱的瘋子,看著溫拾的眼睛有種駭人的貪婪。
這是他第一次把宋庭玉的東西占為己有,還是宋庭玉最喜歡的東西。
他現在隻是看著溫拾,都滿意的不得了。
這惡心又油膩的腔調聽的溫拾直反胃,他強壓作嘔的欲望,想從曾毅元口中再套些話來,“我們之前認識嗎?你喜歡我?”
“不認識,我想是喜歡的吧。”曾毅元好脾氣地回答了這兩個問題,“你放心,宋庭玉的東西,我都很喜歡。”
“所以你綁架我是因為我是宋庭玉的愛人?”
“差不多吧。”
“你真的不喜歡宋庭玉嗎?”遭受無妄之災的溫拾嘴角扯扯。
“當然不!”曾毅元眉頭緊鎖。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這還不是喜歡什麼是喜歡?”這明顯就是一個偏執狂病.嬌不可言說的愛啊,溫拾要起雞皮疙瘩了。
“你以為說這種惡心我的話,我就會放走你嗎?不可能的。”曾毅元眯眼,“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了,之後,我會讓你明白,我到底喜不喜歡宋庭玉。”
/>“離開這裡?去哪裡?”溫拾捕捉到他話裡的關鍵詞。
“東南亞。”
“……我不去。”溫拾雖然不知道這個年代的東南亞是什麼樣的光景,但總歸不是個好地方。
“這由不得你。”
“宋庭玉會找到我的,我不會和你走的,彆做夢了。”溫拾有這樣的底氣,在他心裡,宋庭玉無所不能。
“他不會的,在他找到你之前,我們已經走了,等到了那裡,他這輩子都彆想見到你。”曾毅元微微一笑,“不過,他要是能快點找到這裡也好。”他腳尖點點地板,“地下,有足以炸塌整座彆墅的炸藥,到時候,我可以考慮讓你在天上親眼看著宋庭玉炸成粉末,做你們的最後一麵。”
“你怎麼敢!你這是謀殺!”
“我謀殺?宋庭玉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你不知道吧,有人死在他眼前,他眼皮都不眨的!”曾毅元惡狠狠道:“如果他不點頭玩那該死的遊戲,我的保鏢就不會死,宋庭玉該給他償命。”
“你說的是什麼遊戲。”
“左.輪賭局,一把左輪□□裡隻有一枚子彈,轉動□□輪流製,不死不休。”
溫拾頓時領悟到麵前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宋庭玉講起那個故事的時候,並沒有說出故事裡另一個主角的名字,導致溫拾沒能在聽到曾毅元的姓氏時就察覺不對。
看到曾毅元理直氣壯的德行,溫拾怒上心頭,“混蛋,你的保鏢不是替你死了嗎?要玩這個遊戲的人是你,把他推出去擋槍的也是你,該愧疚該得到懲罰的人是你!你在這惺惺作態什麼?真叫人惡心?”
“如果不是宋庭玉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我怎麼可能和他提出這件事,我就想看到他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恐懼,可他怎麼就不能知道害怕呢?!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起初他隻是看宋庭玉不順眼而已,他們兩個都是自家的小兒L子,憑什麼他就隻能永遠屈居哥哥之下,而宋庭玉卻能名正言順升級為家族的繼承人,他哥哥突然的死,對他來說應該是走了大運吧?
曾毅元還安慰自己,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再開始接受繼承人的教育已經太晚了,他是成不了大器的,可偏偏,宋庭玉在宋家最勢弱的時候力挽狂瀾,那麼多落井下石的家族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簡直荒唐又可笑。
直到曾毅元在綁架宋知畫時第一次和宋庭玉交鋒,他發現這人很奇怪,有種極端的狂和狠,像是沒有任何情緒一般。
原來隻有成為這種樣子才能在港灣叱吒風雲嗎?
曾毅元不信,他認為宋庭玉隻是在裝腔作勢罷了。
於是他提出了搏命的賭局。
可當宋庭玉淡定地放下槍,而曾毅元被血混雜著腦漿兜頭濺了一身時,他恐懼地連褲子都快尿了。但宋庭玉還是哪一張天妒人怨的平靜麵孔,不僅沒有腿軟,甚至能揮拳頭打斷他的鼻梁。
宋庭玉真的不是人。
而從那天起,曾毅元渾渾噩噩做了數不清的噩夢,夢裡滿是鮮血和找他索命的厲鬼,他不知道為什麼那鬼魂要纏著他而不去找真正的凶手。
比起他,宋庭玉才該死。
“我原本想剁掉你一雙手腳看看他的反應的。”曾毅元低頭,視線落在溫拾細白的手腕上,“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該再為了他牽連無辜進來,他這樣的人,還是直接去死比較好。”
“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