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柯炎的話,柳然並沒有反駁。白嫣然就算進不去局子,同樣也進不去尚家了。
一個有律法上糾葛的女子,尚家人恐怕是不會滿意的。而一個連尚家都進不去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柳然將喝光的空酸奶瓶扔到垃圾桶,然後轉頭和柯炎說:“如果尚樊宇將白嫣然保出來了,我們就把有資本的消息放出去,我就不信了,以尚樊宇的性情還能保她?”
前世,尚樊宇因為白嫣然的話就讓柳家背上了千萬債務,他的心是石頭做的。這塊石頭不但對柳家是硬的,對於如今的白嫣然也軟不到哪裡去。
網上這兩天的紛紛擾擾,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兩個新聞。王兆攜款逃逸至一家借款人想不開自殺的新聞已經是裡頭最為火熱的一個,去世的是兩個老人年齡大了,這件事情就讓他們失去了希望。
網上一片憤慨之聲,都在討伐王兆。同時開始猜到底是誰幫助王兆逃跑的?這個幫助的人,簡直也可以以死謝罪了。
雖然熱度這麼大,討論量這麼高,但是關於包庇人是誰的新聞還是一一撤出了熱搜。
並且,很快白嫣然就因為證據不足,被尚樊宇保了出來。
柯炎冷笑一聲,隨手就上網帶了一個節奏。
果然,白嫣然剛到家,就發現熱搜上有了自己的名字。
為王兆潛逃提供機票和住所的女人,是王兆前公司的員工。
這個女人姓白名嫣然,進入警局還沒走完程序,就被一個男人護著走了,女人的身份背景不簡單,想要給她判刑,難哦!
瞬間,階級之間的戰火就被引發,各地網友紛紛指責起來。甚至說要人肉白嫣然的,僅僅一個晚上,網上那勢必要咬死她的新聞差點就讓白嫣然崩潰了。
——罔顧人命,絕對有背景。
——一人血書,要求徹查白嫣然。
——護走她的男人是誰?也一定要查清楚。
——現在我們就把她金主扒出來吧!
於是,一群網友真的扒著扒著,就把尚樊宇的照片扒出來了。
針對扒金主的一場大戲很快就驚到了遠在京都的尚家,雖然他們做了緊急公關。但是依舊沒趕上封鎖消息,這件事情一下子就被對家抓住了把柄,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對付尚家的大好時機,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尚家的股票便直接連續三天跌停,一場商場間無聲的硝煙升起。
這下彆說白嫣然了,就連尚樊宇和尚家都被卷入其中,尚家眾人對於白嫣然的印象可想而知了。
但尚家畢竟是尚家,這件事情又因為牽扯到了尚樊宇,因此很快動用了各種關係壓下了熱度。白嫣然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因此也被放了出來。
不同於隔壁的焦頭爛額,柳家已經無債一身輕,步入了輕鬆愉快的生活環境。
柳然雖然可惜被白嫣然躲過一劫,但也深信就現在的發展情況,白嫣然去尚家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因此,也就不再去關她。幾個孩子重新開始了校園學校兩點一線的日子。
如此一天天過去,三個孩子一起上學放學。
然後某一天,他們在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看到有一群人在打架。
人群中,貝金龍的黃毛太過於顯眼,三個孩子一眼就看見了這個男人。之間貝金龍和沙袋一樣,在一群人中被打的死去活來、鼻青臉腫。
柳然、柳文、柯炎:“……”就當作沒看到好了。
貝金龍今天來收錢,沒想到對方叫了人。很快他們就被趕到這個小巷子裡被一頓暴打,就在這個時候,貝金龍一眼掃見有事沒事就愛砍他鞋的柳然。
他興奮地伸手出去,高呼救命,但是巷子口的三個孩子一臉冷漠。
被拖回去打的貝金龍:“咦?”不理我?
三個孩子站在巷子口,正在考慮要不要離開的時候。貝金龍從人群裡衝了出來,但是很快就被那些人抓住。貝金龍死命朝柳然他們伸出手,並且深情並茂地高喊:“然哥~,救命!!!”
柳然整個神情一呆:“……”然哥?
於是,她的臉色更冷了。
雖然貝金龍開口求救了,但是柯炎估算了一下:“打他的人太多了,救不出來。”
柳文讚同點頭:“那人數我們進去也是添人頭,還是等他被打完,我們幫忙報警。”
柯炎同意點頭:“對。”貝金龍這個自私的家夥,那邊可是20個人打他2個,竟然叫小孩幫忙,死都要拉個墊背的嗎?
於是,三個孩子還是保持沉默,貝金龍又被像拖把一樣被拉了進去,一頓暴打。
正在這個時候,貝金龍終於想到了他全身上下最有價值的東西。
他興奮地高呼:“然哥~,我有白嫣然事先知情的證據!!!”
天空中飄蕩著貝金龍最後的掙紮,準備倆口的三個小可愛挺住了腳步。柳然終於抬眼看向人群,吐出一句:“他有價值了,可以救。”
貝金龍:“QAQ”
毫無武力的柯炎拿出手機說:“我去打電話報警。”
柳文:“……”
柳然也沒準備帶他們兩人進去,因此,她自己義無反顧地抬腳要進去。
嚇得柳文一把抓住她:“我的天,你真的要進去啊?你也不想想有沒有關係啊?”
柳然就笑了笑說:“沒有關係,你等著看哈!”
柳文:“……”好,我也是隨便問問,你隨便聽聽就好。
於是,柳文和柯炎兩人就躲到了巷子口的水泥管後偷偷地看。
作為哥哥,他少有的良心還是讓他有點關心這個奇怪的妹妹,他問柯炎:“你報警了嗎?”
柯炎默默抬頭看他:“……你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妹有超能力啊?”
柳文:“……哦。”
此時,柳然一步一步朝巷子裡去,同時,她伸手從身後的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紙盒放在右手上。
柳文和柯炎都呆了一瞬,然後奇怪地盯著那個紙盒看。能讓柳然拿出來的東西,肯定都不簡單。
裡麵放了一盒子的小刀?
從外表看,那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紙盒,土黃土黃的顏色,看著就很沒有品味。紙盒上用一把黑色水筆畫了棵小草,柳然伸手打開了盒蓋。
隻見一陣白煙從盒子裡飄出,那煙如傍晚做飯的炊飲,帶著一種悠閒自得。
柳文和柯炎都一臉好奇,柳然應該是要天昏地暗、氣勢磅礴、白刃相接、刀光劍影、刺刀見紅的殺進去吧?
然而,他們的妹妹走的可穩了。
接著柳然周身的白煙擴散到她周圍,最後蔓延出去,很快站在巷子口的兩人就發現已經看不清巷子裡的景色了。
模模糊糊間隻看見裡頭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很快除了柳然其他人全都倒下了,包括求救的貝金龍。
柳文和柯炎張成了o型嘴,見巷子裡的煙散了,他們互看一眼,然後跑進了巷子。
柳然已經走到貝金龍的身邊,她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綠色固體的東西,在貝金龍鼻下輕輕一搖,貝金龍緩緩轉醒。
那一刻,柳文和柯炎的腦海裡同時想起了一個世界——武俠。
他們默默看向了柳然,對於柳然的特殊,雖然柯炎和柳文都管她叫超能力。但是,很明顯,柳然表現的越多,她的能力也越超出超能力的範圍。
悠悠轉醒的貝金龍在看見柳然的時候,開心地喊道:“然哥,你還是來救我了。”
柳然一臉冷漠地把手伸到他麵前說:“證據。”
貝金龍:“……”妹妹,你關心關心我啊!我快被打死了。
但看了看躺了一地的人,他又一臉興奮:“然哥,這都是你乾的嗎?”
不過顯然,柳然對於這些不感興趣,她保持著舉手要東西的動作,冰冷無情地說“證、據。”
貝金龍就笑了:“證據在我家裡,我怎麼會隨身攜帶呢?”那笑容配著他此時的豬腦袋,滑稽極了。
柳然冷笑一聲:“所以呢?”
話落,貝金龍從眼角看見自己右麵頭發掉了一小把下來,被利刃削斷的頭發輕飄飄的在空中飄蕩,緩緩掉落在了他手邊的地上。
貝金龍:“……”一言不合就威脅,你長大會嫁不出去的。
雖然貝金龍受了威脅,但是他還是很快就重新振作起來說:“上次去米國,我不但把王兆給抓回來了,還找到了他的幾封信,裡麵就有他到米國以後和白嫣然的來往信件。這其中就有一封信就說到了他出國的原因,雖然模糊不清沒有交代的十分清楚,但是王兆確實說了他欠了債無力償還,所以才會逃出國。”
也就是說,白嫣然就算事先不知情,但在知情後依舊幫他躲避,並且沒有像警方提供任何可以立功的線所,足以給她定罪了。
柯炎皺眉想了一下說:“倒也能算證據。”
柳文蹲在他麵前問:“既然有證據,你為什麼不早拿出來啊?”
貝金龍看了柯炎一眼,然後歎口氣說:“我也沒想到你們要啊!”
柯炎眯眼:“明明就知道我們需要這個。”
貝金龍:“我不知道。”他的求生欲向來杠杠的。
柳文:“那你剛才喊救命的時候,怎麼就喊的那麼標準了?”
貝金龍:“那叫福至心裡。”
柳然:“……你可真能掰扯。”
貝金龍頂著皮青臉腫的豬頭樣子去把自己的同伴背了起來,他看向柳然說:“謝謝你幫我,我給你買一箱酸奶送你。”
柳然立馬喜笑顏開:“好啊!”
柯炎不明白了,就算有再多的酸奶,她一天依舊隻能喝兩瓶,她高興什麼呢?
於是柯炎就問柳然:“……就算貝金龍送了酸奶,你也喝不到,你到底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