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幫扶(1 / 2)

由於夜裡“著涼”, 沈榆特意讓聽竹向皇後告了假,這幾日怕是無法過去請安,皇後還派人送了些許補藥, 讓她先顧好身子,這樣才能儘心伺候皇上。

為此,沈榆讓人去尚寢局撤了牌子,安心在長青閣好生休養。

許是覺得她受了驚, 吳婕妤特意帶了東西過來看她, 十分貼心。

屋外蟲鳴聲漸響, 尤其是午時,外頭的烈陽已經十分灼目,甚至曬的人生疼,屋裡更是透著悶熱。

聽竹順勢端來一碗酸梅湯給吳婕妤解暑,繼而就一言不發退了下去,屋裡瞬間隻剩下兩人。

見她眉間隱有憂鬱之色,吳婕妤不由寬慰起來, “娘娘手段向來如此, 不過是殺雞儆猴給我等看而已, 在這宮裡可怕的事情多了去,如今便被嚇破了膽,那今後可如何是好?”

沈榆懶懶的靠坐在軟榻上,眉間微蹙, “姐姐是沒進過典獄, 不知道裡頭的可怕,這次與黎貴人不同, 反正我是不想再去了。”

吳婕妤拍拍她手, “放寬心, 你是皇上的寵妃,誰敢把你送進那地方,除非是有人不要命了。”

女子輕歎一聲,“可是德妃娘娘始終對我有猜忌,我就差把一顆心掏出來給娘娘看了。”

“娘娘生性多疑,偶有猜忌也是常事,你以為娘娘難道是真心信任我嗎?”吳婕妤意味深長的道:“不然阮采女那次,為何偏偏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黎貴人去辦?”

聽到這,沈榆怔了怔,好似如今才想明白其中關鍵,隻得同病相憐的拉住她手,像是得到些許安慰。

“你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皇上的寵愛,這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這宮裡的新人一茬接著一茬,誰知道哪一天被人替了下去?”

說到這,吳婕妤又低笑起來,“昨夜皇上已經留宿玉淑儀那,誰知中途緒昭容喊著心疾突發,又遣人將皇上給叫走了,這玉淑儀才剛剛進宮就受此屈辱,聽聞在宮裡哭了好半宿,為此太後娘娘還特意將德妃娘娘叫去問話,聽說撤了緒昭容一個月的牌子。”

此事沈榆略有耳聞,卻沒有這麼詳細,宮裡頭還是需要有自己耳朵和眼睛,不過這種事不急於一時,根基需要慢慢挖。

“撤了牌子又如何,皇上想去哪豈是尚寢局能管的,她一聲心悸還不是隨時能把皇上給喊走。”沈榆一副吃味的道。

見此,吳婕妤笑著點了下她腦門,“那是旁人,你怕什麼,那緒昭容再矯揉造作,不還是在你這裡吃了虧。”

“不過你這幾日好生休養也好,這外頭的事還是莫要摻和,咱們和那些人可比不起。”

拿過一個橘子剝開,沈榆一臉好奇,似乎疑惑其中難道還有其他說法。

左右環視一圈,吳婕妤湊過腦袋壓低聲音,“你不知道這玉淑儀可不是普通人,劉大人雖說是外調入京,可其祖父與太後母家淵源頗深,不然為何就連皇後娘娘也力保她入宮。”

沈榆眼簾微垂,所以賢妃才會乾獻美一事,其實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皇後娘娘倒真是賢德。”她感慨了一句。

喝了口酸梅湯解解熱,吳婕妤嘴角牽起一個淡淡的弧度,“皇後娘娘乃先帝賜婚,又是滿門忠烈,這眼界與心胸自然不是我等可以揣測的。”

簾子擋住大半烈陽,依稀還有幾縷投射進來,形成點點光斑落在榻間。

從格子上取下一個盒子,沈榆拿出一對南海珍珠耳墜,“這是前幾日尚服局派人送來的,她們不知我用不上這個,給姐姐恰好合適,不過也得姐姐不嫌棄才是。”

那偌大的珍珠尋常可難見,更彆提色澤和飽滿度都是極品,吳婕妤嘴角揚起弧度,不由斜了她眼,“我怎會不喜歡,平日向那群踩高捧低的狗奴才拿

點東西都推三阻四,還是妹妹記著我。”

沈榆笑了笑,“若無姐姐提點,此時我不知開罪了多少人,該是我感謝姐姐惦記才是。”

兩人相視一笑,立馬又扯到其他話題上了。

“說來也奇怪,妹妹伺候皇上也有些日子了,肚子竟一直沒有響動。”吳婕妤略有不解的盯著她腹部。

沈榆眉間微蹙,“我才伺候皇上不到三月,哪有那麼快,再說皇後娘娘賢妃娘娘伺候皇上數年,卻也沒有動靜。”

說到這,吳婕妤隻是附和的點點頭,然後隨手蓋上了盒子。

待到吳婕妤離開已經是未時三刻,屋子裡也瞬間清淨了下來。

聽竹端來一些茶點,一邊詢問她要不要午憩。

這夏季晝長夜短,白日的確容易困乏,這幾天就當休假,沈榆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空閒時光,每天上早班的確挺累,特彆是晚上有時候還得加班。

吳婕妤就是條泥鰍,趨吉避凶有一套,但是肚子裡知道的也不少,日子長了對方該漏的還是會漏給她聽,如今多問反而適得其反。

“剛剛奴婢聽說阮采女又吐血了,大約是傷了肺腑,太醫院那群人也是怠慢推脫,不知道阮采女還能撐幾日。”聽竹頗為感慨的替她更衣。

沈榆看了她眼,“待會你去尋個太醫,再取些補藥給她送去。”

聞言,聽竹愣了愣,“皇後娘娘已經蓋章定論,這阮采女對主子難道還有其他用處?”

望著外頭那烈陽,沈榆若有所思,“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有用自然是最好,沒用那也無妨,就當順手拉人一把,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竹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待服侍她歇下後,又將屋內窗帷都拉下,繼而小心翼翼出了屋子。

從庫房取了一些補藥,她又親自去太醫院請了一名太醫,這才前往啟荷苑。

縱然已經遷出西苑,可阮采女的位份卻沒有恢複,院子裡隻有一個宮女在躲懶,主子在屋裡奄奄一息,宮女反而悠閒的很。

聽竹麵露不悅,“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正在打盹的宮女猛地驚醒,乍一見氣勢不同的聽竹,不由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我……我……”

像是不知道她是何人,可觀聽竹衣著氣度都不似普通宮女,她一時也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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