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信任 層層相扣(1 / 2)

“還能如何得罪, 蘭昭儀這肚子裡的孩子便已經礙了許多人的眼。”佟妃語氣悠悠。

陳妃想張口,卻被貴妃攔住,“都是自家姐妹, 還是莫要因這一點事而生了隔閡,晚些時候我在永和宮設宴,屆時什麼誤會也都解開了。”

仿佛想到什麼, 又溫聲道:“那條蛇已經被本宮送出宮,不會驚著任何人。”

“還是蘭昭儀有麵子,往日臣妾等人有孕時也不見貴妃娘娘把那條蛇送走,至今臣妾還未敢踏足永和宮一步,如此一來, 倒是可以去鑒賞一下貴妃娘娘平日的墨寶了。”佟妃撫了撫護甲。

說到此事, 貴妃忽然抬頭看了眼上首的男人,“皇上平日過來也會逗弄一二, 故而臣妾一直養著,倘若知道各宮姐妹如此害怕, 那必定早早就將其處死。”

皇上居然會逗弄一條蛇?

其他人都麵麵相覷,文妃垂下眼簾, 不急不緩的撫弄著腕間玉鐲,皇上是真龍天子,自然不會懼怕一條蛇,隻是這條蛇哪怕拔了牙, 也依舊駭人。

“臣妾一番好意,落在蘭昭儀眼裡倒成了咄咄逼人, 那又何須再驗,免得到時候臣妾反倒成了罪人。”陳妃委屈的輕輕蹙眉。

李長祿站在那始終低著頭,他也不知道皇上待蘭昭儀如何想法, 如此聖寵,自然會將人推上風口浪尖,有今日之禍端也是在所難免,可是皇上又好似真的對蘭昭儀上了心,種種行跡連他也都無法揣測。

“審到哪一步了。”霍荀聲音微沉。

皇後立即回道:“臣妾已經讓人去蘭昭儀生長的村子打聽,想必宮門落鑰前便能回來,至於此人……酒醒後才聲稱與蘭昭儀並無關係,昨夜酒醉時,幾個禁軍都曾聽其在那胡言亂語,臣妾隻能將知曉此事人等一一處死。”

沈榆毫不避諱的抬起頭,“此人名關旭,臣妾與他的確相識,此事無須避諱,臣妾也心中坦蕩,可那也是幼時之事,試問七八歲的幼童同村相見,難道也有違常理?”

“臣妾不像各位娘娘每日有禮教訓誡,可自幼也是隨父親學過禮義廉恥,隻因一些隻言片語,便讓人懷疑臣妾是否清白,臣妾也不知如何辯解,不如隨了陳妃娘娘的意,去側殿一看便知。”

說到這,她一時聲音哽咽,隻得低下頭閉嘴不言。

一旁的文妃連忙輕撫著她背,“我們自然都是相信妹妹,奈何那些不明是非之人太多,相信皇上定會還妹妹一個清白。”

“怎麼叫隨了我的意?無論蘭妹妹驗與不驗,本宮自然是信你的。”陳妃立即解釋起來,目光不時投向上首。

殿內其他人也是心思各異,目光不時望向上首的人,旁人說破天都無用,最重要的是皇上信不信。

霍荀眼簾微垂,麵露不耐,“皇後無能,不辨是非,便由得你們興風作浪胡作非為。”

眾人臉色一變,立即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目光掃過男子,霍荀目光冷冽,“將此人五馬分屍,喂於狗群。”

頃刻間,幾個禦林軍驟然押住男子雙臂,他好似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隻得垂著頭任由禦林軍將其拖拽下去,地麵全是蜿蜒血跡。

殿內鴉雀無聲,其他人也都摒住呼吸,額前的細汗越來越多。

“陳妃無德無行,其心不善,幽禁於令儀宮,二皇子暫且交由佟妃撫育。”

冷淡的聲音隻讓人背脊一涼,陳妃驟然抬起頭,滿臉都是不敢置信,她隻是說了幾句話,事情還未查驗,皇上竟然就如此斷定那賤人是清白的!

“臣妾亦是為了蘭昭儀清譽著想,絕無任何懷疑之心,還請皇上明鑒!”她跪在那雙目泛紅,又看了眼佟妃的方向,“二皇子還年幼,若是見不著母妃便茶不思飯不想,皇上如何忍心看著母子分離。”

話至此處,她已然落下兩行清淚,聲音都在顫抖,本就秀麗的麵容此刻更是梨花帶雨透著愁苦。

佟妃壓住嘴角的弧度,“陳妃姐姐都在給二皇子尋太傅了,又豈能算年幼?二皇子這時候也該知曉是非黑白了。”

沈榆也紅著眼坐在那,眼角的淚漬甚至還未拭乾,好似已經無心辯解。

“陳妃姐姐大概也是好心,還請皇上息怒。”文妃不由恭聲道。

其他人見狀也連忙求情,“還請皇上息怒!”

就在這時,皇後的宮女忽然回來了,後麵還有禦林軍押著幾個慌裡慌張的村婦,其中一個赫然是張氏,也不知皇後的宮女怎麼尋到了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皇宮,可相較以往不同,張氏已經徹底長了教訓,尤其是麵對殿內如此多的貴人,一進殿就連忙跪倒在地,同村的其他人也連連跪在那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喘。

“回娘娘,這些都是蘭昭儀的鄰居,張夫人聽聞了此事,非要過來替蘭昭儀鳴冤,奴婢也隻好將她一並帶來了。”宮女屈身行禮。

麵對這一殿的貴人,聽聞上頭還坐著皇上,張氏隻覺得四肢無力身子發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人都暗自打量起來,乍一見那名村婦右臂空蕩蕩,不由低聲議論起來,“這怎麼連胳膊也沒了,上回進宮時還讓我碰著她,雖是粗俗無禮了些,但胳膊卻還是在的。”

“那誰能知道,許是做農活時不小心折了胳膊,話說蘭昭儀都如此了,怎麼還讓母親穿的這般寒磣,莫不是嫌棄母親出身低,不願意接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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