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了自己母親,玉淑儀的狀態也好了起來,還帶了些青梅過來看她,而不再像先前那般萎靡不振。
玉淑儀前腳剛走,文妃佟妃兩人後腳就上了門,還都帶著一些小孩玩的玩意,說是都讓太醫檢查過了,絕對沒有問題。
“今日吹的什麼風,玉淑儀才剛走兩位姐姐便過來了,今日也不是臣妾生辰呀。”沈榆滿臉疑惑。
佟妃解下披風遞給聽竹,一邊瞥了她眼,“難不成尋常無事就不能來看妹妹了?真是叫人好生傷心。”
“本宮知道了,定是上回碰見了皇上,妹妹鐵定以為本宮又是來這偶遇皇上的了。”
聽到佟妃的話,文妃落座在軟榻一側,不由笑了起來,“本宮亦是聽說在這能碰見皇上,便與佟妃姐姐一並搭夥過來了。”
沈榆笑而不語,一邊親自清洗茶具給兩人沏茶。
摒退其他宮人,聽竹退出內殿順帶關上門。
“妹妹如今月份這麼重了,太醫難道沒有說過是皇子還是公主?”佟妃忍不住問道。
沈榆微微抬眼,語氣平靜,“太醫說的也不一定準,不如聽天由命,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臣妾都喜歡。”
看她這樣子心裡必定是有了底,佟妃兩人麵麵相覷,也沒有再多問,畢竟她們的關係也沒有親切到這個地步。
貴妃縱然好,可是誰知道這不聲不響的毒蛇會不會哪一日發狂咬人,與那種陰毒的人她們也談不到一起。
“妹妹無親眷在朝為官,有些消息難免閉塞,其實也是本宮看不過去了,才想來提醒妹妹一句。”佟妃神情忽然變得正經。
沈榆一邊碾著茶餅,麵露疑惑,“兩位姐姐不妨直言。”
文妃皺著眉,神情難得嚴肅,“雪災剛過,江南一帶雨災又不斷,不少百姓流離失所,於是朝中便議論紛紛,不知是哪個多嘴的,說自從妹妹懷有身孕後,先是太後纏綿病榻薨逝,後又天災不斷,還說……妹妹這胎怕是不祥之兆,倘若誕下隻會危害國運,更會危及皇上龍體安康。”
“如今這等流言早已無法扼製,還有人建議皇上讓欽天監卜算妹妹這胎是否不祥之兆,皇上自然斥責了一番,可縱然皇上有心相護,但是若任由這種流言蜚語越演愈烈,到時候對妹妹恐怕會愈發不利。”
聽到這話,沈榆忽然抬起頭,麵上出現一絲震驚,好似也是才從兩人口中聽到此事。
繼而又眉頭緊蹙,“臣妾開罪的人不在少數,有今日之禍亦不奇怪。”
也不早,隻是在幾日前聽到的,王嬤嬤想要扼製但是被她阻止了,讓流言愈演愈烈多好,也能看看這背後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在暗中窺伺,這一波炸了出來,也免得她今後一個個來揪。
鬼神之說可以殺人,同樣的,也可以造神,權看如何利用罷了。
“妹妹先莫要憂心,若是氣著自個反倒不劃算。”佟妃立即安慰起來,“如今隻是在朝中流傳,尚且還有挽救的餘地,可若是任其流傳到民間,到時候才是大禍。”
“太後薨逝那是因為舊疾複發,天災不斷那也不是頭一回如此,這些豈能怪在妹妹身上,公道自在人心,本宮與佟妃都是站在妹妹這頭的,隻要妹妹需要,本宮亦可讓父親替妹妹說一句公道話,也免得讓那些心懷鬼胎之輩胡說八道。”文妃滿臉嚴謹。
女子眼眶一紅,好似難以抑製心裡頭的委屈,不由拿起手帕拭淚,聲音哽咽,“兩位姐姐待臣妾如此情深義重,讓臣妾何以為報。”
佟妃起身輕撫著她背,“妹妹這是說什麼話,這宮裡生個孩子哪有那麼容易,可越是這樣,就越要讓那些歹毒之輩居心落空,宮裡頭也就隻有幾個子嗣,咱們自己若都分崩離析了,豈不是反倒中了那些人的下懷。”
好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女子點點頭,麵上有些猶疑,“那依兩位姐姐所見,這時臣妾該如何做?”
佟妃和文妃相視一眼,後者壓低聲音,“妹妹如今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穩住皇上就好,皇上疼愛妹妹,愛屋及烏肯定也不會讓這種流言繼續流傳下去。”
說到這,佟妃意味深長的道:“隻是人心隔肚皮,妹妹要小心吳婕妤才是,今日她父親亦在朝中揣測妹妹腹中是否乃不祥之兆,若說此事吳婕妤一概不知怕是不可能,妹妹還是當心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