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有疏於管轄之責,還請皇後娘娘降罪。”兩個尚宮也立即叩首告罪。
玉淑儀目光灼灼,“王嬤嬤從未提及此事,既然季司簿這樣說,那就隻好將王嬤嬤傳進宮一問便知。”
沈榆淡淡道:“王嬤嬤已經在千裡之外的老家頤養天年,她伺候了太後娘娘一輩子,臨到頭何必再讓她勞碌奔波。”
“貴妃娘娘所言極是!”馨淑華連忙點頭。
佟妃端過一旁的茶盞喝了口,收攏的五指也漸漸鬆了下來。
“這宮女應當還沒有死,去看看。”沈榆看向聽竹。
後者立即來到那具屍體旁,那張臉上早已鮮血直流,看著的確瘮人,也無人靠近,不過探了鼻息後,聽竹又點點頭。
“啟稟皇後娘娘,此人還有一息尚存,應當還救得活。”
聽到這話,馨淑華瞳孔一縮,死死的瞪著那具屍體,五指緊緊揪著手心,恨不得立即上前去補兩刀。
聽到人還沒有死,趙淑容也都鬆了口氣,一邊又譏諷的盯著馨淑華,似乎想看她這回還如何狡辯。
“王嬤嬤伺候太後一輩子,的確不該再叨擾她頤養天年,先將這奴才好好醫治,之後再行審問。”
皇後目光灼灼的看向馨淑華,“物證以在,你難逃嫌疑,先暫且幽禁在宮裡,待之後蘭貴妃查明真相,孰是孰非自然會真相大白。”
其他人都是久久才反應過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局,看來這馨淑華是徹底栽了,是落到皇後娘娘手裡還有轉圜之地,可落到蘭貴妃手裡,那還不是如藍琦一樣通通全吐出來了。
蘭貴妃查明真相?
馨淑華徒然癱坐在那,心裡頭湧出無限恐慌,那藍琦嘴如此硬,落在蘭貴妃手裡照樣什麼都吐了出來,可她身邊這個狗奴才骨頭那麼軟,又能撐幾個回合?
仿似看到了最壞的一麵,她突然無力的閉上眼,眼角流下一行清淚。
她隻是替自己謀劃而已,有什麼錯,這宮裡誰不是為了前程多番算計,怪隻怪她沒有早早巴結蘭貴妃而已,不然就憑那玉淑儀如何爭的過自己!
“臣妾定嚴查到底,肅清宮闈不正之風。”沈榆微微頷首。
吵鬨了大半日,皇後也不想再聽見其他聲音,不由得再次警告起來,“一回又一回,還不能讓你們長記性,都回去給本宮抄錄宮規五十遍!”
“皇後娘娘息怒!”眾人隻能蒙頭吃下這個啞巴虧。
馨淑華不安分關她們什麼事,她們現在連爭風吃醋的念頭都沒有了,如今宮中蘭貴妃一人獨大,誰還敢有什麼歪心思,除非想落得和賢貴妃一樣的下場,那把火說是阮采女放的,可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隨著皇後拂袖而去,眾人隻得屈身行禮恭送,又唏噓的感歎世事無常。
趙淑容笑著來到馨淑華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那一臉恍惚的模樣,語氣悠悠,“馨妹妹剛剛不是還挺能說嗎?你放心,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貴妃娘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馨淑華突然回過神,死死的瞪著她,麵露譏諷,“身正不怕影子斜,無論她人如何誣陷也是無用,你以為自己算個什麼東西?”
說罷,兩個太監已經拉著她出去,似要遵從皇後懿旨,即刻幽禁不得出。
不顧玉淑儀那一臉欲言又止,沈榆徑直邁出了長春宮,剛坐上轎攆,就看見佟妃腳步加快朝她走來。
“還是妹妹明察秋毫,不抓錯不放過。”佟妃意味深長的道。
沈榆眉間微動,目光沉靜,“操之過急難免會犯下大錯,倘若下回季司簿還是如此擅自做主,那麼皇後娘娘就不僅僅隻是斥責幾句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