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034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2 / 2)

三分熱戀 魚曰曰 9827 字 10個月前

可是,這一切都動搖在這段時間裡。

維持著一個動作,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謝承禮不想再等了,所以他走上前,用力敲響了房門。

房門被許冰打開,他衣著很整齊,房間內也沒有異狀,就在謝承禮勉強鬆了一口氣時,他聽見了洗手間傳來的那一聲低低柔柔的“許冰”。

而後,尤枝穿著鬆鬆垮垮的男士睡衣走了出來,長發披在身後,有些淩亂,她拘謹地攏著領口,手背上泛著紅。

暈黃的燈光下,她的鎖骨隱約散落著些許紅痕。

謝承禮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冰冷起來,仿佛墜入黑暗無光的寒潭裡,骨子裡透出陣陣森冷。

他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他所有的理智、冷靜、自持、從容全部被撕碎散落一地,隻剩下瘋狂的憤怒與嫉妒,身上的每一寸血液仿佛都在叫囂著,要毀了許冰,毀了這一切。

“謝先生,您究竟有什麼事?”許冰的聲音仿佛響在很遙遠的地方。

謝承禮徐徐收回視線,看向他。

許冰繼續說:“沒什麼事,我關門……”

許冰的話並沒有說完,謝承禮的拳頭便砸了下來。

許冰一個不察,人狼狽地倒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謝承禮以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蒼白的臉上隻有眼睛是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

而後他彎下腰,像是抓起一件東西一般抓住許冰的衣領,神情死寂地俯視著他,再次舉起拳頭,用力砸下。

“謝承禮!”尤枝猛地反應過來,厲聲叫著他的名字,聲音都變了調。

謝承禮的手僵在半空,漆黑的雙眼勉強恢複了點神誌,他看了眼許冰,扔開他,站起身走到尤枝跟前,抓過她的手腕:“跟我……”

話因為尤枝避開他的動作停住了。

謝承禮的目光有瞬間的茫然,低頭看了眼她飛快躲避自己的手:“尤枝?”

尤枝看了他一眼,隨後俯身吃力地將許冰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許冰本來生病的身子挨了拳頭後,人更加虛弱,唇角出了血,臉頰頃刻紅腫起來,他微微搖頭:“沒事。”

謝承禮迷茫地看著尤枝攙扶著許冰的身影,瞳仁再次變得漆黑,他歪了下頭,突然扯起一抹笑:“尤枝,你選他?”

尤枝抿緊了唇,沒有說話,扶著許冰就要回到床上。

眼前卻多了一雙皮鞋,謝承禮攔住了她的去路,眼神裡是毫不遮掩的惡劣:“他算什麼東西,你選他?”

尤枝抬頭盯著他的眼睛,許久安靜地說:“我男朋友,行不行?”

謝承禮怔住,僵在原處一動不動。

尤枝攙著許冰繞過了他走到床邊,輕輕碰觸了下他的臉頰,低聲說:“腫了,一會兒我去找酒店前台拿些冰塊上來。”

許冰點點頭,對她安慰地笑:“好。”

於是尤枝回了他一抹笑,而後她站起身,沒有看謝承禮,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了出去。

謝承禮望著她的背影,薄唇動了下,良久跟上前,跟在她身後走進電梯。

尤枝仿佛沒有看見他,按下一樓便盯著樓層數,看著樓層一層層下降,直到電梯門打開,她走了出去。

謝承禮靜靜走在她身後米的地方,看著她攏著睡衣找到前台說明了來意,看著前台很快聯係了工作人員送來了一盒冰和冰袋,看著尤枝如平常一樣對前台感謝地笑笑,拿著冰塊返回電梯。

卻在走進電梯時,她沒有絲毫遲疑地按下了關門鍵。

謝承禮站在離她不過一門之隔的地方,看著電梯門徐徐關閉,一層層上升。

不知多久,大堂經理飛快地跑了出來:“謝先生,您怎麼在這裡?是不是住得不舒心?程總說了,讓我們按照您的吩咐……”

謝承禮沒有理會,他沉默了足有幾分鐘,轉身朝酒店外走去。

十二月的深夜,風格外寒冷。

也許是大堂經理通知了司機,很快一輛車停在他麵前,謝承禮坐在後座,卻在司機小聲地問“謝先生,您去哪兒”時,沉靜下來。

去哪兒?

他好像也不知道。

過了許久,他答:“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司機愣了愣,很快將車停在不遠處的車位上,下了車。

謝承禮靠著後座,胸口還殘留著剛才的知覺。

嫉妒,憤怒,迷茫,悲哀……

無數種情緒在心中交織錯亂,謝承禮拿出一支煙,卻在點燃的瞬間,發現自己的指尖在輕輕顫抖著,手背處也破了一道血口子,血沿著指縫,滑落到指尖。

可尤枝沒注意到。

曾經他聲音異樣一點,都要擔心自己是不是生病的女人,卻連這麼明顯的傷口都不關心了。

不,也許她不是不擔心,她隻是……要先去照顧那個傷得更嚴重的許冰罷了。

謝承禮習慣地拿出平安繩摩挲著,一個一個地撫摸過那五個平安結,仿佛在無聲地自我安慰著。

他隻需要等著。

等著漫長的寒夜過去,等著黎明到來,等著尤枝……出現在他麵前。

這一晚,謝承禮一支又一支地抽著煙,幾次嗆到撕心裂肺地咳嗽,卻仍平靜地看著酒店門口。

天色大亮時,幾個拿著設備的人走了出來,一道纖細安靜的人影走在後麵,和身側的同事笑著說著什麼。

謝承禮靜靜地看著,好一會兒,他熄滅手中的煙,打開車門走下車。

那些人也看見了他,腳步停了下來,也許是因為他昨晚的“平易近人”,他們對他打了聲招呼。

謝承禮沒有理會,隻是直直看著後麵的那道人影。

幾秒鐘後,謝承禮看見她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麼,而後朝他走來。

謝承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走到麵前。

“尤枝。”他喚她,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期待。

尤枝沉默了一會兒,從手包中拿出一瓶藥膏遞給他。

謝承禮的眸光亮了亮,伸手接過。

“許冰說,他看見你受了傷,讓我看見你的話,可以把藥膏給你。”尤枝沉靜地說。

謝承禮抓著藥膏的手一緊,指骨因為用力泛著白,眼中的亮光暗了下來。

而後,在聽見她接下來的話時,他的瞳仁越發幽黑,仿佛墮入無邊的深淵。

他無比清晰地聽見尤枝叫他“謝先生”。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懇求:“謝先生,以前的事,希望您能保密。”

“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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