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和小舅都想吃。”子豪用力點頭,舅甥兩個用力擊掌一下。
“行行。你們都想吃。”張玉萍無奈道,“我去切肉。”
“那行,我去看著火。”
“我也去!我也去!”小子豪非要跟著。
“你作業呢?寫完了麼?”張玉萍怒道,“老老實實寫作業去。”
“我要跟著小舅去那屋去寫!”
“你就彆管他們了,那屋也不冷。你去給我拿粉條去。”孫翠芳支使張玉萍。
“你說這孩子還管得了麼?”張玉萍無奈地跟自己妹妹說。
張玉薇抿嘴一笑,也不說話。這家裡最得寵的就是小弟和小外甥了,大姐非要管孩子,還當著爹媽管,這不是找不痛快麼?彆看她爹沒說話,她姐要是再說,她爹就該吱聲了。
張玉鶴拉著外甥去了東廂房。小外甥就在大灶旁邊的桌子上寫作業,張玉鶴則一邊看著火,一邊記錄著什麼。
小學三年級的功課並不繁重,兩天的作業也就是幾道算術題,抄寫生字之類的。小外甥學習還不錯,很快就做完了。
張玉鶴抽空給看了一眼,沒什麼問題,就讓他把書包都收拾好,免得明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忘記了什麼。
“小舅,這肉什麼時候好啊?”
“快了,快了。”張玉鶴用肉鉤子撈起一塊肉,肉的顏色越發深,也越發讓人有食欲了。醬紅的色澤,因為鹵汁浸透,顯得油亮。
他們家的這種醬肉可以冷吃,也可以熱吃。就張玉鶴自己來說,感覺熱著吃的時候更好吃。冷著吃也行,當做下酒菜,或者連皮帶肉的卷入剛出鍋的大餅裡,肉凍緩緩融化,咬上一口外熱內冷,冷熱相間的滋味彆具一格。
“玉寶兒,肉怎麼樣了?”張長貴心裡有底,盤算著火候味道差不多了,下炕過來看看。
其實他早一點就過來了,就是想看看兒子乾的如何。他不在,兒子也認認真真地看著火,這讓他暗暗點頭。
就算是很普通的手藝,那也是珍而重之的東西,誰也不想手藝斷在自己手裡,可更不願意看到傳給了不肖子孫糟踐了。
看兒子是認認真真想要學這門手藝,張長貴徹底放心了。
張長貴撈起一塊,色澤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這次到底有多入味。
切下一小塊入口品了品,張長貴點頭, “行了,火可以撤了。玉寶兒,這醬肉你打算去哪裡賣啊?”
“我想先去集市上賣,看看反響,然後再去縣城裡賣。”
“行,我明天和你一塊兒去。”
“爹,天那麼冷,我自己去就行了。”張玉鶴思量了一下說道,“爹,我正琢磨著,明天能不能帶著爐子一起去?”
“嗯?你什麼意思?”張長貴有點不明白兒子的意思。
“我總覺得,大冬天的,還是熱乎的還吃,再者咱們這肉這麼香,一邊在鹵湯裡醬著一邊賣,也能多招攬點生意不是?”
張長貴想了一下,“老婆子,之前家裡那個鐵皮桶呢?”
孫翠芳從正房一邊擦手一邊跑出來,“找啥鐵皮桶啊?那讓我放廂房裝糧食呢。”
“騰出來,騰出來!”張長貴跟著孫翠芳忙活了起來。
燉肉的活兒交給了兩個閨女,張玉鶴也將灶膛裡的柴火撤出,將肉都撈了出來。
因為是試做,做的並不多。就算是上午包了餃子,下午又做了豬肉燉粉條,又醬了一些肉,其實還剩下不少的肉,尤其是排骨和前肘、後肘都沒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