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以後的士子怕是難自稱學富五車了！”</p>
……</p>
張嬰看他們乾勁滿滿，也不忘加油鼓勁道:“諸位，好好地擺造型，越好看，未來推廣的機會就越大哦！”</p>
博士們歡快地應道:“是也！”</p>
“執形而論相，管中窺豹也1。為何要擺成這樣，多此一舉。”</p>
張嬰忽然聽見了沉穩質疑的話。</p>
他好脾氣地解釋道:“有句話老話，孔子曰:“以容取人乎，失之子羽!”，你看，連孔子這樣厲害的人物，都會因為外貌而失去一定的判斷能力。更何況我們這些普通人呢。</p>
所以為了博士們為了推廣自家學說，將書本擺放得好看些，吸引士子們的目光，這又有什麼關係呢？”</p>
他剛剛說完，整個內殿忽然安靜下來。</p>
張嬰有些詫異，尤其注意到部分博士看著他，瞪大眼珠，一副被震撼得不得了的模樣。</p>
他笑了一聲，道:“這麼看著我作甚？！我是不會幫你……哎呦。”</p>
張嬰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後人給拎了起來，還聽到熟悉的冷哼聲，“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p>
不用扭頭都能猜到身後之人是誰。</p>
張嬰先下手為強，嚷嚷道:“仲父，仲父阿嬰好想你啊……怎麼這麼久沒來看阿嬰。”</p>
“嗬。”嬴政將張嬰拎到正麵對著，目光上下打量了張嬰一會兒，“你不也沒主動來尋我。”</p>
趙文心下一緊，陛下似是要生氣了。</p>
張嬰連忙道:“仲父，阿嬰之前想去找仲父。但這一回阿嬰為仲父分憂。每日連續工作六七個時辰。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犬晚，都是披星戴月時才回家。</p>
阿嬰想著，隻處理博士學宮的書籍都如此忙碌，仲父操勞整個大秦的政務得忙碌成什麼樣啊！肯定比阿嬰忙多了！這麼一想，阿嬰就不敢主動去尋仲父，害怕打擾仲父休息。”</p>
嬴政態度緩和下來，道:“哼。你來我才算是休息。”</p>
張嬰一愣，連忙抱住嬴政，順便給嬴政刷胡子。</p>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了一會。</p>
殿內眾人互相交流了許多複雜的表情，不過但凡張嬰或嬴政偶爾掃過來一個視線，他們都保持著垂頭垂手，仿佛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p>
這時，嬴政從趙文手中接過雕版和活字道具，輕鬆抱起張嬰四處逛了一下，忽然，道:“你這小子，小心思還挺多啊。”</p>
張嬰嘿嘿一笑。</p>
“還笑。大秦依法治國，怎麼一本法家著作都沒瞧見。”嬴政平淡道。</p>
張嬰兩手一攤，故作無辜道:“仲父，我當時問過姚郎官，他說隻要選的是博士學宮中的書籍就可以，也不限製時間。最後我就讓郎官們隨便選了，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嘛，哈，隻能說法家學說過於太深入人心。</p>
這可能就是學術的最高境界吧，人人心中有法書，所以不再需要手捧著法家書……哎。”</p>
故作搞怪的張嬰被嬴政戳了下眉心。</p>
他捂著額頭哼了兩聲，片刻後，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打量著嬴政嘀咕道:“仲父，他們都故意坑我，難道我還要笑眯眯的將好處奉上去麼。”</p>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著張嬰，道:“巧言善辯。行了。他們若是真想坑你，彆說這些大秦官吏，你連博士學宮的博士們都調不動。”</p>
張嬰一愣，他忽然回憶起姚賈對他的神態。</p>
明明是來找茬的，卻沒有半點盛氣淩人的姿態，言語很中性，尤其對方在後期不知道誤會了什麼，自打臉地將本來要帶走的十幾個大秦官吏給留了下來。</p>
他腦瓜子一轉，震驚地看著嬴政，道:“難不成他們在故意設局考驗我？培養我？”</p>
嬴政笑了笑，在嬴政準備隨口誇獎一句時，又聽見張嬰低聲分析，“李廷尉那樣的人，憑什麼培養我……等等，難道是仲父的想法？！”</p>
剛說完，張嬰就用“仲父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委屈的小眼神瞅過來。</p>
嬴政:……</p>
“咳。李廷尉是個廣撒網的老狐狸，總會做些出乎意料的事。”</p>
嬴政輕輕咳嗽一聲，連忙轉移張嬰的注意力，“他權利欲很重，也很聰明，你若想用他，可以，但這人太聰明了，容易想很多，所以你給他一難題，先晾著他，少說少表態，直到他給出你五個方案，或者出現一個完美符合你心意的方案，你再胸有成竹地稱讚他……”</p>
嬴政毫無保留地說完，扭頭平靜地看向張嬰，然而卻發現對方閃爍的目光似乎更加委屈了。</p>
嬴政:……</p>
“咳。阿嬰初入官場，總得立下規矩，小懲大誡。讓他們謄抄法家學說也是可以的。前幾日，姚郎官還送了些親手謄抄的《商君書》過來。”</p>
嬴政很沒原則的將打算勸張嬰大度的話拋棄，伸手摸了摸張嬰的小腦袋，“不愧是阿嬰，不光做出了紙還想出了活字印刷術，定能打那些世家一個措手不及。哈哈哈，阿嬰想要什麼，朕承諾你皆可！”</p>
張嬰眼珠子一轉，抬頭道:“仲父，大逆不道，傷害大秦公子的也可以嗎？”</p>
大秦官吏們:！！！</p>
趙文不慎閃了下腰。</p>
一直沉默跟著嬴政過來的王綰瞳孔地震。</p>
嬴政也是有些驚訝地看向張嬰，眯了眯眼，道:“你且說。”</p>
“陛下！”王綰目光堅毅，上前一步，眼見是要忠言逆耳了，然而卻在下一秒時戛然而止。</p>
因為張嬰正好也說出了那一句，“我踹胡亥幾腳，仲父幫忙撐腰喝彩！”</p>
眾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