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帝1後7戲8精9生活(1 / 2)

新任的起居令史被任命後,進宮記錄周天子的日常起居。前後任交接時, 前任起居令史拍拍後輩的肩, 語重心長道:“我們陛下、王後, 與之前的天子夫妻都不太一樣,你要多習慣才是。”

起初, 起居令史以為前輩這般說, 是因為新帝子嗣艱難、且毫無積極生下子嗣的樣子。

天子不著急, 因他忙著收服北方那些諸侯國, 要建立天子對四方諸侯的絕對威望;王後不著急,因王後整日忙著請神醫請醫工, 日日吩咐人為天子熬夜, 王後都快成變個醫者了。

起居令史剛上任, 壓力極大。

剛到王宮第一日,有年老內宦來為起居令史引路, 介紹王宮的各個宮殿去向。下了雨, 起居令史撐著傘, 跟隨內宦。

春息脈脈, 雨水悠緩如珠撞。

起居令史好奇地四處看風景時, 前麵的內宦忽然止住步,將身後的郎君拉到長廊石柱後,暗示起居令史低下頭,莫要四處胡看。

起居令史心裡一咯噔, 隱約有些興奮。因宮中人這般架勢, 通常來的人, 都是天子。

起居令史隻在前一天任職官位時見過天子一麵,當時他喝多了酒,隔著許多人群看眼天子,隻覺得天子是美男子,更多得卻不記得了。天子並不重視他,自那日後再未召見過起居令史。但起居令史不著急,知道自己日後要住在王宮中,要記錄天子的日常起居,天子遲早會召自己。

沒想到在天子召自己前,他竟有機會提前見天子了。

起居令史大著膽子抬目,向內宦製止他看的方向看去。

而如他所料,他果然見到了年輕雋逸的天子。

範翕輕袍緩帶,長身修長又單薄,他容顏清雋,眼如玄玉,行走間,卻自帶三分漫不經心和令人心動的零落美。起居令史看到範翕從縱橫長廊的另一個方向走過,走向一個背對著他們立在湖水邊喂魚的緋紅衣衫的宮女。

起居令史目不轉睛地盯著。

雨水淅淅瀝瀝,範翕走過去,手肘一下子撐在了石柱上,將那宮女拉向他懷中。

那宮女驚了一下,被天子所拽,仰起了臉。

隔著綠葉薄霧、微雨重重,起居令史看不清那宮女的樣貌,但觀身量,總覺得是個美人。

範翕一手撐在石柱上,擋住那宮女的去處。另一手勾起宮女的下巴,輕輕地搓了搓,他語調微涼:“女郎在哪個宮裡做宮女?怎從未見過。”

那女郎低下秀眉,聲音婉婉:“奴婢剛到宮中,王後並未安排奴婢的去處。”

範翕道:“王後必是看你花容月貌,嫉妒於你。”

宮女仍然低著目,柔聲道:“陛下開玩笑,奴婢卑微粗鄙,哪裡敢比王後。”

隔著段距離和雨水,起居令史看得近乎呆住。萬沒想到,總是做出一副深愛王後模樣的天子,會隨便對一宮女露出如此急.色的樣子,還堵著人家宮女的路,不肯放人走。更意外的是……那宮女的聲音,竟然清婉低柔,還不卑不亢。

起居令史還在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就見那年輕的天子低頭,對那宮女微笑:“胡說。我就覺得你甚美。什麼壞王後?必是見你貌美,要藏於深宮,不給我看。你不如跟著我吧?”

宮女悵然道:“奴婢這般身份,哪有選擇的機會。”

範翕便一聲冷哼,捏緊她下巴,聲音冷寒:“聽你語氣似不情不願。小小宮女,哪來的膽子忤逆寡人?!”

宮女緩緩抬了眼。

她道:“陛下未免強人所難。”

範翕似笑非笑:“我偏喜歡強你所難。”

說罷,他勾住她的下巴,俯下臉便吻了上去。

一手仍閒閒地撐著石柱,將女郎控在自己雙臂間;另一手,眷戀地撫著她的下巴,不舍放開。

強硬肆意。

又情意汩汩。

那緋紅色衣裙的宮女被天子所強迫,掙了幾次,退了幾次,嗚嗚咽咽、委委屈屈間,還是被天子抱著占了便宜。

不遠處的起居令史,聽得近乎耳尖滾燙,他垂下眼,也不敢再多看。

等到那邊聲音小了,天子似要走了,起居令史才大著膽子再次看去。這一次,那被天子抱在懷裡的宮女回過身,天子托著那女郎的腰要將人帶走,宮女卻向這個方向轉過來了臉,眼角殷紅、目光清潤的宮女輕輕地看了這邊的內宦一眼——

起居令史頓時如被雷劈一般:

這這這!

這被天子所強迫的宮女,和他們的王後長得一模一樣啊!

不!

這就是王後啊!

除了王後,哪個女郎說話會這麼輕聲細語,低低柔柔的?

起居令史目瞪口呆,看王後所扮的小宮女,被天子那般領走了。起居令史原本以為後宮要多一位夫人,萬沒想到是王後……王後和天子這般胡來!

他瞬時有些明白前任起居令史的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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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起居令史便發現天子有些奇怪癖好,而隻有王後會滿足他。

在這寂寞的深宮中,天子沉迷於扮演各種不同的角色,體驗與眾不同的故事。

於是在天子的故事中,王後便一會兒是讓他色心出竅的貌美小公子,一會兒是高傲倔強的部落公主,再一會兒,王後又搖身一變,被天子親密地一聲聲喊“妹妹”。

起居令史每每臉色大變。

王後玉纖阿都能非常恰到好處地表現出震驚:“哥哥你又來!”

天子摟著王後的肩,憂鬱歎道:“你我兄妹二人,起於微末,生於亂世,偏偏還被人委以重任。哥哥隻想舞文弄墨,不想打仗的。妹妹,你說怎麼辦?”

玉纖阿柔聲細語:“哥哥,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本是兄妹,你非要娶我做妻子,父親母親會打斷你的腿的。”

範翕悵然握住玉纖阿的手:“那有什麼關係。”

他深情凝視玉纖阿:“你是我親妹妹,你我如何親昵都無妨,是父親母親太狹隘了。”

坐在簾後拿著筆記錄帝後日常的起居令史:“……”

他深吸口氣,手指顫抖,手中的筆,拿了放,放了再拿,不知該如何記錄。甚至,因為帝後太深情,起居令史心中都生了疑惑,想回去查一查,這二人該不會真的是親兄妹吧……不然假的演得跟真的似的,未免太瘋魔。

然範翕愛好本就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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