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平行世界8(2 / 2)

更愛美人纖阿 伊人睽睽 11046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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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翕手摟著玉女的肩,帶她在黑暗中就著幾點樓梯口的燈火,向下走去。樓梯口狹窄,下方又燈火極亮,兩人站在樓梯口適應了一下光。玉女被範翕半抱在身前,正要下台階時,她聽到了一聲“砰然”響聲。黑暗中,那響聲極大,玉女好奇地側頭看去。

看到二樓身後一處雅間相隔的屏風倒了,將裡麵男女未被擋住的身影露了出來。那男子又胖又矮,滿臉肉如流油一般發膩,卻色眯眯地抱著懷裡一個嬌滴滴的女郎。屏風倒塌,正是那男人抱著那個女子,壓在了屏風上,將屏風壓倒。

但是男子毫不忌諱,仍著急地自我折騰。他動作極快,一下子就露出了白花花的肉,肥肉橫流。他懷裡女郎的嬌豔,與他肥胖的身體對比鮮明……

玉女瞪大眼,看得目瞪口呆。

她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個胖男人的身體。

下一刻,眼前忽然一黑,範翕伸手將她的眼睛一下子捂住了。範翕聲音裡隱含怒意:“玉兒,自己把耳朵捂住!”

玉女第一次聽他這般生氣,她也被他嚇了一跳,她乖乖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而範翕一手捂住她眼睛,一手抱住她腰身。他周身甚寒,這一次連樓梯都不走了,直接抬腿一踹,將窗子踹開,在眾人驚呼聲中,範翕抱起玉女從窗口一躍而下。

後麵追隨著心疼的聲音:“站住!你們兩個站住!我的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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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翕氣得要死!

他千防萬防,仍然沒有防住這個!

他都把屏風擋起來了,把玉女時時待在自己身邊,那個男人卻還是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被玉女看到了!

被玉兒看到了!

怎麼就能看到了!

玉女看到了其他男人衣服下的身體!

範翕立時嘔得自己快要吐血——還好好走樓梯?他沒把這樓給拆了,還是因為玉女在自己身邊,他不想表現得太可怕。

但是範翕心中就決定,明日他就上折子給天子,他非要查封了這所煙柳場所!

但就是這樣也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玉兒竟然看到了其他男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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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翕的心情極為差,他一路抱著玉女回到了馬車中,都不管其他人以何種眼光看他們。泉安在馬車邊等了很久,以為範翕會和玉女說說笑笑地回來,沒想到回來的公子一身寒氣,將車門摔得“啪”一聲重響。

泉安疑問看向公子懷裡抱著的玉女,玉女也奇怪地對他搖了搖頭,示意泉安不要問了。

泉安坐在外驅車,玉女坐在車中,小心觀察範翕神色。她輕輕扯扯他袖子,低聲試探:“其實我也沒看清……”

範翕勉強對她露出一個笑道:“你彆理我,我送你回府,今夜你好好睡一覺,忘了發生的事。”

玉女也不知他到底在生氣什麼,便隻好點了點頭。她坐在車中,一會兒就累了,將腦袋歪在了還在生氣的範翕肩頭上。玉女輕輕拉他的手,打了個哈欠,疲憊嘀咕:“這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呀?”

範翕低頭看她,他不答反道:“困了就睡吧,一會兒到府了我再叫你。”

看他完全避諱這個話題,玉女心知他小心眼至極,便又掩口打了個哈欠,不再提此話題了。

玉女分外信賴他,靠著他的肩,由他輕輕為她散了發,笨拙地重新幫她梳女兒家的發式。和範翕不同,她今夜情緒格外激蕩,如今躲在馬車中,她腦中記憶都還停留在煙柳場所的靡麗中。雖然她也沒看到太多的,但她畢竟也看到了不少。

那個胖乎乎的男人壓著那個貌美的女郎,在做什麼呢……

範翕沉聲:“玉兒,不許想彆的男人。”

玉女心中一驚。

差點以為範翕可以窺視她的心事。

她閉著眼,胡亂嘴硬道:“我沒有想。我困了,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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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疲累,靠著範翕的肩,一會兒就睡著了。而範翕坐得筆直,仍是向下沉著臉,臉色難看。馬車走得緩慢,外麵的燈火一重重照進來,落在他雋冷的麵孔上。範翕心眼極小,他無法成為那種寬容的真君子,晚上的事,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憋屈。

他想的,都想折返回去,殺了那個脫衣服的男人。

怎麼能讓玉兒看到!

怎麼能看到!

千防萬防,怎麼還是沒防住!

範翕都將自己氣得快要吐血,玉女靠在他肩上,隻一徑睡得香甜。二人截然不同的心態,也分外有趣。

等到了長公主府門外,泉安在外提醒,範翕卻不吭聲,並不叫醒玉女起來。馬車中,範翕換了個姿勢,將玉女抱在懷裡,枕著自己的手臂,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他垂著眼看懷裡的小女郎,眼神閃爍,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揉摸。

他一邊生著氣,一邊心不在焉地撫摸她的臉頰。

一會兒,範翕目光輕輕一動,想了個主意:他不能讓玉兒隻記得那個男人的身體。

他要將那個記憶蓋住。

那他……就要玉兒也看到他的身體。有了對比,她才能忘了之前那個。

範翕微微露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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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醒過來,睜開眼,見仍是這輛馬車。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來,目光卻一下子凝住了——

她看到公子翕長發半束半散,垂著眼在褪下衣物。衣衫已褪到肩頭,衣帶子全部解開。他施施然,手搭在博帶上,側目間,波光瀲灩。郎君手骨秀美,頸下肌膚如流光一般,若隱若現……

玉女盯著他。

她一下子臉紅,結巴道:“你、你、你在乾什麼?”

範翕抬頭,看到她醒來,好似十分驚訝一樣。然後他抿唇笑,分外溫柔而無所謂:“我換一下衣服。”

玉女漲紅著臉,眼神亂飄不敢看他:“那、那你怎能在這裡,在我麵前?”

範翕更吃驚了:“你不是睡著了麼?”

他湊過來,摟住她脖頸,含笑與她鼻尖輕蹭了下。他的氣息拂來,因動作而衣袍輕揚,便有更多的風流溢出。範翕看玉女僵硬,她臉紅透都不敢看他,他才心中痛快,覺得玉女必然能忘掉之前那個陌生男人的身體,記住他的。

範翕慢悠悠的,繼續脫衣。

玉女盯著他,若有所思——範翕是一個講究至極的公子,在她麵前,他從不會寬衣解帶。他從不碰彆人用過的東西,他也不在禮數上給人借口。這樣精致的一個人,怎會如此?

而範翕是個喜歡做戲的人。

玉女目光閃爍,微有訝意:他該不會……是故意這樣的吧?為什麼?

莫非是因為之前在煙柳之地,她看到了那男人的身體……他竟一直氣到了現在,還沒氣消?這小心眼的毛病,範翕這一輩子是好不了的吧?可是他這麼在意乾什麼呀?那個男人那麼醜,她都不在意,他在意什麼啊?

玉女咬唇,一下子忍俊不禁,覺他可愛。

然而玉女隻在胡思亂想,範翕的衣裳脫得更順。玉女一抬頭,見他的中衣都要脫了。玉女連忙慌亂拽住他的襟口:“喂!”

範翕委屈,又聲音裡摻了蜜糖般溫情款款:“怕什麼呢?我是哥哥呀。”

玉女紅著臉抱住他,臉挨著他肌膚細膩的脖頸。她抓住他的手,不許他繼續。她又羞赧,又想笑,又忍不住懟他:“……你越來越不像哥哥了,你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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