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夏夜 “你不準靠近我!”(1 / 2)

嬌啼 盛晚風 13612 字 6個月前

敞開的房門終於為桑窈帶來了一絲清涼。

此時此刻, 皎潔的圓月懸掛在深藍的夜幕之上,四下寂靜,左右皆不敢語, 唯有不遠處偶然傳來的細弱蟲鳴。

初夏時分的夜, 清風徐徐, 撩動了少女的烏發,發絲又繼而在謝韞的手背上來回掃蕩。

春.藥這個詞對於謝韞來說有些陌生。

這種通常與男女□□掛鉤,本身就帶著禁忌感的詞,幾乎不會出現在這位光風霽月的權臣耳邊。

他對此的了解甚至不如常看話本的桑窈。

謝韞蹙眉看向桑窈。

少女眼眸半闔,臉頰紅潤,連帶著那兩片嫣紅的雙唇也泛著不正常的水光,比那天還要紅。

而下巴的紅痕像是指印,在奶白的肌膚上十分醒目。

桑窈因為渾身沒什麼力氣,說完那句話後手臂便脫力倒了下去,繼而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謝韞身上。

男人身上布料溫涼,伴隨著十分清淡的冷香,對此刻燥熱的桑窈的有著莫名的吸引。

她不受控製的往裡縮了縮,迷迷糊糊的心想, 完蛋了, 這藥開始發揮作用了, 她果然開始往男人身上撲了。

謝韞僵著沒動,一隻手下意識的扶住了少女纖細柔軟的腰, 以防她落地,另一隻手有幾分尷尬的則停在半空欲落不落。

這顯然已經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了。

謝韞自幼博覽聖賢書, 見多識廣,但遺憾的是,聖賢書並不會告知他該如何處理一個中了春.藥的女子。

眾目睽睽之下, 溫香軟玉在懷。

很詭異。

不過很快,他便沉聲吩咐道:“去叫個大夫。”

話是對著淨斂說的,但此刻的淨斂幾乎顴骨歸西,內心的驚濤駭浪已經難以言語。

他就是死也不會錯過後續 。

淨斂遂而微笑著看向了身後的某位侍從,自然而然的道:“愣著乾什麼,動作還不快點。”

侍從突然被點,尚且沒有反應過來,還真的頓了一下。

“是。”

淨斂滿意回頭,繼續盯著兩人看。

按理說,作為一名合格的隨侍,此刻的他應該察言觀色讓他向來不近女色的主子空出手來,然後隨便吩咐一個小太監把桑窈抱進去。

但私心作祟,他這會鬥膽沒出聲。

主子看起來也沒想起來,待會想起來了指不定還要罰他。

他含淚想,真的,他為了主子簡直煞費苦心。

如果謝夫人知道了他的良苦用心,一定會很欣慰吧。

眼下,桑窈半闔著眼,紅唇輕輕囁嚅著什麼,聽的不太清楚,謝韞也並不關心。

他繃著唇角,用那隻閒下來的手戳了戳桑窈的胳膊,道:“醒醒。”

這女人難道還指望他給她抱回去嗎,怎麼也得自己走到床上再暈吧。

桑窈實在是頭痛極了,她聽不太清楚謝韞說什麼,隻能模糊的聽見是個男人的聲音。

雖然神智不清,但這並不妨礙她意誌堅定。

她的藥發作了,決不能讓男人靠近她。

她的手無意識的揪著謝韞的衣襟,通紅的小臉眉頭稍蹙,癟著唇抗拒道:“嗚嗚嗚臭男人離我遠點……”

這會她的聲音不小,謝韞很難聽不到。

不僅是他,他身後的一乾人等都聽見了。

空氣越發寂靜。

謝韞:“……”

完蛋了,主子被罵了。

淨斂默默站直身體,收回笑容,一本正經的將目光移向彆處。

他聾了。

但少女的話似乎並未說完,紅唇動了動,看起來還有半句。

居然還沒罵完?

淨斂豎起耳朵聽著。

“你……”

剛張唇,男人一直閒著的另一隻手就落了下去,扣住了少女的膝彎,利落的將之橫抱起,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

謝韞冷著臉朝房內走去,桑窈原本頭就疼,這會陡然騰空,越發的暈。

她忍著難受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裡,繼而又看見了男人骨感分明的下頜,還有那雙透著冷意的眼睛。

她想起來了,是謝韞。

謝韞怎麼救她啊?不會是那樣救吧?

完蛋了,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謝韞本來就對她頗有想法,這會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不會弄的她下不來床吧?

那她還怎麼嫁人!

密密麻麻的香.豔字眼開始不斷的湧入桑窈那混沌的腦袋,姿勢各有不同,各類稱呼異彩紛呈,無一不在顯示謝韞對她那隱晦的欲.望。

越想越害怕,桑窈被迫打起一分精神。

她靠在謝韞懷裡,虛弱的警告他:“…你待會不準碰我聽見了嗎?”

謝韞冷著張臉,腳下步履不停。

這女人真的彆想太多。

他道:“閉嘴。”

桑窈嘴一癟,好凶。

還沒得到就開始凶了。

她瞥見不遠處的大床,上麵豔紅的被褥格外刺眼。

謝韞步子邁的大,感覺格外急切。

這也不難猜,他做夢都想跟她鴛鴦帳裡挽春風,這會肯定已經忍不了了。

看來她已經逃不開她的命運。

桑窈心中害怕極了,不由開始小小的掙紮起來,頂著沉重的腦袋小聲罵道:“你…你個大淫.棍,你就算是趁虛而入得到了我的身體……”

說話間,謝韞已經把她放在床上。

還沒等桑窈反應過來,他就率先收回手,繼而往後退了一步同她拉開了距離,垂眸睨著她,目光危險。

桑窈覺得這眼神有點可怕,可她覺得自己沒惹他,現在是他趁虛而入,他不占理,怎麼他還生氣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隱忍到極致的眼神?

“你說我什麼?”

大淫.棍。

桑窈在心裡默默回答,可是這話她沒能回答出來,不是因為害怕謝韞,而是她的腦袋更疼了。

又一陣眩暈襲來,使得她方才打起的那一分精神也萎靡了下去,她難受的閉上了眼睛,意識開始陷入一片昏沉。

終於安靜了。

謝韞垂眸睨著麵前這個衣衫略顯淩亂的少女,清冷的麵龐上帶著幾分煩躁。

不僅又被倒打一耙了,居然還被罵了?

煩。

身上方才還保留著溫軟的觸感,令他極為不適,男人的目光隨便掃過兩個丫鬟,道:

“你們倆在這伺候她,在大夫來之前,不準旁人進來。”

丫鬟福了福身子,應了聲是。

謝韞說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桑窈。那張通紅的小臉陷在被褥裡,胸前因為方才在他懷裡的掙紮,露出一抹雪白來,他看著格外不順眼,很想上前給擋住。

此刻,同常規春.藥給人的印象比,她看起來也沒有急著脫衣裳,沒有呼吸不暢,更沒有纏著他,看起來十分老實。

是什麼□□能讓人睡那麼死。

謝韞對此無甚經驗,還以為此藥為不同品種效果也不同,以防萬一隻得又囑咐了句:“她的病情不要透漏給旁人。”

言罷,便直接轉身出了門。

門前,包括淨斂在內,以及隨行抓捕的禁軍中衛皆默然不語。

謝韞走出房門,木門被他順手帶上。

壓迫性的目光落在了淨斂身上,淨斂呼吸一滯,搶了中衛的詞,轉移話題道:“公子,您要去見見五殿下嗎?”

也正是此時,不遠處的小太監帶著兩鬢發白的大夫匆匆走過來,老大夫躬身朝謝韞行了個禮。

在進入房門之前,謝韞原想說一句桑窈是□□之故,可眼下那麼多人,總是不太適合,便改口囑咐了句:“如若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稟報。”

老大夫弓身應是,隨即轉身進了房門。

淨斂表情又變了。

嘖嘖嘖,還稟報。

真的很難不讓人多想。

最近都是些什麼好日子,他已經奇怪很久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主子和桑姑娘就莫名其妙熟悉了起來。

這兩個人在以前可以說是素不相識,五年間幾乎一次話沒說過,這幾天不僅說話了,還又親又抱的。

以前他可是這兩人同在一個場合就能齜著大牙樂半天的,現在這樣還要不要人活了。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大寶貝冊子丟了,不然這幾天高低也得再寫半本出來。

他心情一好,就忍不住道:“公子,桑姑娘可是發熱了?”

謝韞闊步走在前麵,沒理他。

沒關係,習慣了。

淨斂換了個話題,道:“方才有人傳話道二公子已經在路上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