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上, 鋪天蓋地的頭條, 全是兩人的世紀婚禮。
而此時的兩人, 已經將一個月之內的所有工作都推了,開始悠閒地度蜜月。
蜜月行是薑臨琛提出來的,也是阮槿唯一感興趣的。好吧說實話, 她隻是對吃喝玩樂這等悠閒的生活很感興趣。以前沒那個經濟實力, 也沒什麼興趣, 後來有了興趣工作太忙,再怎麼推,也不可能空出這麼長的時間來,有錢也沒空玩。
因此, 早在聽見他提議時, 阮槿就滿口答應了,還蠻有興致地在工作之餘查了很多旅遊攻略,確定好了旅行路線。
阮媽媽和幾個相熟的阿姨跟著旅遊團出去旅行了。婚禮第二天,兩人也從舉辦婚禮的某島開始, 逛遍附近的美景與藝術, 開始環球遊。
旅行的豪華遊輪上,阮槿玩累了, 坐在一邊休息, 看著薑臨琛遊泳。誰知低頭沒多久, 再抬頭看時, 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找了半天, 才在甲板上看見他。
好巧不巧, 正好看見一個白膚大長腿的美女在跟他搭訕。
她也不惱,沒過去宣誓主權,反而把墨鏡一摘,往一邊的度假椅坐下,視線緊盯著那邊,看得越發起勁。
隻見薑臨琛一句話沒說,裝作不懂英文的樣子,有意無意地朝那個女人晃了晃戒指。
語言不通,還是個結了婚的,再怎麼帥氣也白搭。女人覺得無趣,便怏怏走開了。
接收到她的目光,薑臨琛回頭,就見她一臉笑意。
他朝她走過來,手裡拿了兩罐飲料,遞給她了一罐。
阮槿剛好口渴了,剛準備開,一看,他已經很貼心地先給她開了。她喝了一口,笑吟吟地打趣他:“才沒看緊你一刻,就開始招蜂引蝶啦?”
他聳了聳肩,喝了口水,一臉無辜:“自己飛過來的。”
“那你還那麼客氣?”言行紳士,都沒有直接落人麵子,阮槿很受用,但還是有點點吃醋,寧願他冷酷一點。
他也隻是笑笑,故意不解釋。誰讓她隻知道在一邊看熱鬨?
阮槿:“……”
剛舉辦了婚禮,才度蜜月老公就被彆的女人勾搭走了,那她做人可真夠失敗的。
看著她陷入抑鬱,他笑了笑,“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阮槿又喝了一口:“什麼?”
“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差點把飲料噴他臉上了,阮槿笑得前俯後仰,“老公,我發現你對自己的認知越來越不明確了。”
他挑了挑眉,“自信也是一種魅力。”
看著他的臉,阮槿也不客氣:“你那是盲目自戀。”
他輕笑著,湊近臉想要低頭親吻她。
阮槿推開他,“喂,大庭廣眾的,那麼多人看著……”
“所以,先回去。”
他一把把她抱起,回了房間。
本來遊輪行安排的時間是四天的,奈何中途玉樹臨風的某人被搭訕的女人纏上了。
起因於那次搭訕,爆發於一次偶然的再逢。他在用英文講電話,又被那個美女碰到了。
明白了一切,美女也不惱,很有毅力地追到了房門口,深夜探望薑先生。
恰好,阮槿穿著浴袍去開門。
還沒說話,就已經將對方秒殺。
美女愣了又愣,薑臨琛出來,三言兩語把人打發了。
奈何美女是個鍥而不舍的,說什麼不介意他結婚,開放得超乎他們的想象,兩人被纏得無計可施,隻能在中途站下了遊輪。
熱熱鬨鬨的豪華遊輪行程被迫縮短,薑臨琛安排了一艘不大不小的私人遊艇。
安安靜靜地出海,在頂層看漁火,臥船而眠,好像也挺不錯的。
但阮槿還是鬱悶之極,很不開心,擺出了一張嚴肅臉:“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求生欲爆棚的某人躺在椅子上假寐。
阮槿氣得抬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半天不放開,“知道你早就醒了,彆裝了。”
他起身抱住她,低笑著說:“你再咬下去,我得去打疫苗了。”
阮槿氣得捶他胸膛。
罵她狗呢?
這私人遊艇,豪華是有了,二人世界也有了。就是感覺冷冷清清的,沒什麼煙火氣氛。
之後兩人輾轉多個風光絕勝的海島,把最適合蜜月旅行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嘗遍美食,阮槿悠閒地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沙灘上玩的挺多,隻是不同的海島開發的玩法也就那些。沙灘太陽浴,海邊潛水遊,坐著遊艇到深海釣魚,把臨海的娛樂項目都玩了個遍。
不同的地點,清一色的碧海藍天,剛開始看覺得很美,可看多了也會膩的,阮槿現在就是。
她開始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選一條全程都是海景的路線呢?
避免人多,這次還換了一個沒怎麼被開發過的小島。
不用擔心人潮擁擠,喧喧嚷嚷,也不用擔心遇到國人被認出來要合照。還可以跟他一起,像尋常情侶一樣在海邊手牽手地逛,撿貝殼。
天還沒亮,她就被薑臨琛拾掇起來,一起看日出。
兩人斜斜地坐在礁石上,動作親昵。
底下的白色海浪翻湧,擊打著岩石,海風拂麵。
太陽從海的儘頭升起,金色的陽光揮灑在島上,青綠的樹林中,黑色的礁石上,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讓人見則忍不住感歎這壯麗之美。
他看著遠方的光,環著她說:“漂亮嗎?”
懷裡的小女人懶得跟個樹袋熊似的,手掛著他腰,脖子枕在他有力的胳膊上,聲音很低:“嗯。”
阮槿耷拉著眼皮,一看就是還沒睡醒。
也是,這兩天這麼累,白天忙著玩,晚上還要被他各種蹂.躪,她能有力氣才怪。來的時候都是被他抱著下車的。
海風很大,吹亂了她的頭發,有幾絲搭在臉上,癢癢的。阮槿連手都懶得抬,轉著頭扭了兩下,撥不動。
一隻手很貼心地替她捋開了。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被吹散在風裡:“還累麼?”
阮槿動都不想動了,生氣怪他:“你說呢。”
他笑了兩下,把她抱起,“那回去吧。”
阮槿不答應,“我還想去拾貝呢!”
他低頭看著她輕笑,“下午再來。”
“好呀,那你陪我一起撿。”
他答應得很爽快,“可以。”
然而,回酒店套房睡了個午覺,被叫醒時,看著外麵的大太陽,阮槿徹底不想動了。開始賴床:“為什麼要來這裡,好累啊,不好玩。”
薑臨琛踩著拖鞋過來想抱起她,“需要我提醒一下,這是誰選的路線嗎?”
阮槿把墨鏡丟朝一邊,理不直氣也壯:“不是你一手選的?”
他無奈低笑,心甘情願地背了鍋:“嗯,你說是那就是。”
阮槿心虛地輕咬了一下牙,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無條件接受和不反駁。
他也不惱,打開衣櫃拿起一件襯衫,邊換著邊轉頭問她:“真不去?”
阮槿把腦袋塞進柔軟的被子,“不去。”
“早上是誰說的,要讓我陪著去撿貝殼?”
藏在被窩裡的腦袋伸出來,她笑著試探說:“我不想去了,你去替我撿吧。”
他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站著不動,嘴角的笑容落了不少。
阮槿適時爬起來,給了他一個吻。
事實證明,在這個熱戀期,沒什麼事是一個吻解決不了的。
阮槿靠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悠閒地喝著杯子裡的冷飲。
從這裡望下去,視線剛好可以看見,沙灘上的人不多,薑先生拎著一隻小桶(懶惰的阮女士給他準備的愛心桶),在角落處彎著腰,耐心地撿貝殼。
他逆著風往前走,時不時低頭,彎腰,把貝殼撿到手裡。
海邊的風很大,吹著他的衣服往後退,有海浪打在他腳上。那道身影高欣挺秀,在人群中顯得很紮眼。
看著那道風景,阮槿很想留住什麼。她放下手中的飲料,小跑進房間,拉開抽屜把相機翻出來,給他拍了一張照。
剛好,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身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她一身休閒的外衫,被風吹著。手裡拿著相機對著他,臉上的笑容可掬,比陽光燦爛。
偷拍被發現,她也不在意,反而努力用手比劃著,讓他跟著她做姿勢,配合她拍照。還對著他做口語,“隻要最漂亮的!”
他恍然,剛剛那一瞬的悶氣消失殆儘。
像是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而樓上,阮槿拍完後。
看著相機裡,定格的畫麵上,他一個人在海邊,看著看著,居然生出一絲孤寂的悲涼感。
那樣的天之驕子,正彎著腰,為她撿拾絲毫不起眼的貝殼。
她突然想到以前看過的一些話。都說婚前旅行是試金石,婚後度蜜月是甜蜜和矛盾開始的節點。
雖然跟他結婚了三年,但也隻是名義上的,除了懷孕那次,其他的基本都隻是白天忙工作,晚上在一起膩歪,幾乎沒怎麼朝夕相處過。
他或許還不夠了解她,而這些天,她跟他完全是形影不離,他會不會厭煩了?
想起他剛剛眼神裡的無奈,阮槿瞬間清醒,明白過來什麼。她放下相機,匆匆下樓,連道都沒繞,直直衝他的方向跑去。
薑臨琛再次彎腰時,麵前忽然停下一雙高跟鞋。漂亮精致,露出的少許皮膚白皙細膩,是他最熟悉的樣子。
眼前的貝殼被飛快撿拾起,她盈著笑,將貝殼遞到他麵前,“送給你的。”
他站直身子,笑著接過,看著她柔聲問,“怎麼下來了?連鞋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