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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地精 老胡十八 16559 字 3個月前

小可愛,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小丫頭,你們家蘭花賣不賣?”

幺妹知道,人類說“賣”那就是要花錢,花錢就能買好吃的……她想賣。

但還是得先征求小蘭蘭的意見。隻見她彎腰,在蘭花葉子上摸了摸,嘰裡咕嚕說了幾句什麼。

“他倒真是個愛蘭的人,不知道他朋友什麼樣,可以分一苗給他,但要等半個月,我看見人再說。”翡翠蘭頗為樂意,反正它現在已經有六苗了,分六分之一出去不會危及生命。況且,把自己的基因散布到世界各地,可是植物界的最高追求。

聽說半個月後見了老鄧能賣,老爺爺很開心,“老鄧不會讓你們吃虧的,謝謝你小姑娘。”他在身上摸了摸,從兜裡摸出一個紙包著的長條狀東西,“這是定金。”

幺妹不知道人類定金什麼意思,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條狀物上的“大白兔奶糖”五個字,口水“滴酒”又下來了。聰明的地精寶寶都知道,凡是帶“糖”字兒的都好吃。

“謝謝爺爺。”

來人正是今天來報道的“知青”鄭懷恩,是華國地質大學的老教授,原在華科院工作,退休又被返聘回去的,誰知因為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在國外,他就被扣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成了下放的“黑五類”。

幺妹雖然很想吃,但她還是撐著眼皮,一直等到媽媽回來,捏著奶糖,她一口,媽媽一口的舔,直舔得糖都化了,把小手手黏在一起,才吃完。

今天的大白天奶糖真好吃呀!

想天天吃!

人類的日子可比地精舒服多了,有那麼那麼多好吃的!

***

第二天,天才剛亮,感覺臉上溫溫的很舒服,睜眼一看:媽媽正幫她洗臉呢。

“媽媽,早噢。”

黃柔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往她手裡塞半塊粗餅子,用背帶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一把背背上,隻露半個頭頂在外麵。

幺妹還沒離開過牛屎溝,看外麵怎麼看怎麼新鮮,哪兒哪兒都是她沒見過的。出了村口,遇到幾個同村婦女,都在她軟乎乎粉嫩嫩的小臉上摸兩把,“喲,建華媳婦,你這閨女可真胖。”

“這麼小大的人兒,吃餅都吃睡著咯。”

“還抱著餅子睡呢。”

黃柔順著喊了一圈“嬸子”“嫂子”,見她們有的懷裡抱著包袱,有的提著竹籃,有的背著背簍……無一例外,都是遮蓋得嚴嚴實實,上頭還會壓幾根青菜蒜苗啥的。

不用揭開她也知道,裡頭絕對是雞蛋。

農民沒有經濟收入,隻能開“雞屁股銀行”,在政策允許的範圍內養三兩隻雞,攢雞蛋。攢到一定數量拿供銷社去換點鹽巴醬油啥的。

大家全都心照不宣。幺妹睡醒,終於知道牛屎溝的地理位置是在一個深深的山坳裡頭,四麵群山環繞,按地精前輩的說法,這是非常不好的風水,地精們都不願來。

沒有地精,水土沒有靈力盤活,自然土貧大旱,種啥都低產,自然要挨餓。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她,牛屎溝肯定會成為地平土肥水足氣濕的風水寶地。

幺妹捏起小拳拳,一定要吃多多的土,早點恢複靈力鴨!

太陽升到半空的時候,一行人終於到達大河口公社。

雖說行政級彆隻是公社,但卻是紅星縣下第一大模範公社,人口多,地多,還有好幾個大型紡織廠、肥皂廠,比紅星縣城更像縣城。

幺妹能感覺到,媽媽背上都濕透了,蹬腳:“我走路吧媽媽。”

黃柔哪舍得讓她走路,以前懷著的時候帶著上課,吃奶時候背著上課,今年長胖了她才背得少了,隻恨不得能天天背身上呢。

跟著人流到供銷社,其他人都鬼鬼祟祟繞到後門,那兒的牆有個洞,農民往裡塞雞蛋,工作人員往外遞東西。黃柔則直接去櫃台,“同誌你好,稱半斤白砂糖。”

裡頭的女人白白胖胖,見到這麼白胖的小閨女,仿佛看見同類,“喲,你家閨女可真胖。”

這年代,說人胖可是好話,不是罵人的。因為隻有豐衣足食的人家才能養出小胖子。

“幾歲啦?”

幺妹自個兒伸出三根手指,烏溜溜的大眼睛四處打量。櫃台隻有半個媽媽高,是玻璃的,裡頭陳列著許多東西,其他的都不認識,隻認識昨晚吃的“大白兔奶糖”,直咽口水。

女人摸了摸自個兒肚子,哪天要也能生這麼個白玉團子就好啦。

幺妹轉回腦袋,鬼使神差的,“姨姨有小寶寶啦,是個跟阿姨一樣白白胖胖的寶寶喔。”

“啥?!”女人大驚。

隨即,又是大喜。她結婚七.八年了,至今沒個音訊,家裡婆婆意見很大,要不是她在供銷社上班是肥差,老婆子早攛掇她跟丈夫離婚了。中藥西藥也吃幾年了,什麼偏方土方獨門秘方都試過,快絕望了都。

她小心翼翼,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個兒肚子,“我真有小寶寶了?”

“真噠。”幺妹的靈力雖然弱,但絕不會有錯。

仔細一想,自己的例假好像真的晚了十天,老人們都說小孩兒有“天眼”,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女人再沒有不信的。隨手往櫃台裡一抓,抓起早就讓幺妹覬覦的奶糖,“借你吉言,來,阿姨請你吃。”

黃柔趕緊避開,“使不得使不得,你們也是拿工資的。”這可是社會主義國家的東西,她不乾薅社會主義羊毛的事兒。

女人四下裡一看,隻有她一個人上班,其他同事都早退回家了,忙掏出一張油紙,又抓了好幾大把,包成方方正正的糖包,塞幺妹懷裡。

人類的東西實在是太有吸引力啦,幺妹咽著口水說“謝謝姨姨”。

這還不算,稱白糖的時候女人又多給她們加了不少,至少有二三兩,單獨用油紙包起來,“帶回去給孩子泡水喝吧。”她在供銷社是真不缺這些,但農村孩子幾年都吃不上一回。

走出供銷社,黃柔回身捏了捏閨女的臉頰:“小丫頭今兒嘴可真甜,媽媽沾你的光嘞。”

幺妹嘿嘿一樂,想起朝雲大街,趕緊指著北邊的大馬路“呀呀”叫。

黃柔以為她是想去沒去過的地方,反正時間也還早,乾脆背著她走過去。這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路上偶爾有“突突突”的大鐵家夥經過,揚起陣陣塵土。

黃柔忙用自個兒衣服蓋住閨女腦袋,“這都大半年了,廠子還沒建好,到處揚的是土。”

誰知,背後的幺妹卻悄悄掀開一個縫,張大了嘴巴,“呼啦呼啦”的吸土呢。大河口的土跟牛屎溝的土味道不一樣,似乎是更鹹一點兒,沒有村裡那種清新潮濕的口感。

嗯,不好吃。

小地精也是會挑食的。

“這叫拖拉機,是一種車車,可以坐人,也可以運東西哦。”

幺妹心頭一動,拖!拉!機!

吊蘭說過,那天偷東西的壞人就是開拖拉機。

她忙伸著脖子看駕駛室,用靈力加視力,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駕駛員的臉。

媽媽要走,她就蹬腿表示不走,繼續看。

黃柔心酸不已,傻孩子從沒離開過牛屎溝,這是看稀罕呢。也舍不得立馬走開,站得遠遠的,由她看個夠。

可是,一輛又一輛拖拉機開過去,都沒看見那個左眼有胎記的小偷。直到所有拖拉機都走了,她才小小的歎口氣。

唉,那麼貴重的東西到底藏在哪兒呢?

黃柔以為她肚子餓,摸了摸兜裡的糧票和兩毛錢,這是臨走前婆婆塞給她的,讓給孩子買點吃的再回去。“走,媽媽帶你吃麵去。”

幺妹“呲溜”吸了口口水,“麵”又是什麼美味的人類食物?有院腳的紅土好吃嗎?來不及想了,媽媽背著她來到一個叫“益民飯店”的地方,裡頭有好幾張吃飯的桌子,幾個叔叔阿姨坐著聊天,吃東西……喔,太香了!

他們在吃什麼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人間煙火。

黃柔特地看了店門口的小黑板,上頭用粉筆寫著“今日特供鮮肉水餃”幾個字,下頭還有價格,貳角。

“麻煩同誌來一碗水餃,多點湯。”

櫃台後的大師傅戴著白帽子,穿著白色的褂褂,“好嘞!”

付了錢,不用給糧票,黃柔這才放下幺妹,讓她端端正正坐板凳上。“咱們今兒吃水餃吧,水餃比麵好吃,裡頭有大大的香香的餡兒呢!”

幺妹乖乖說“好”,口水跟不要錢似的分泌,擦了又擦,哪裡還顧得上分麵和水餃?反正人類的東西就是好吃!

水餃還沒上桌,隔壁卻傳來一聲輕笑。

誰知春苗春暉春月都不理她,抱竹筍的抱竹筍,兜鳥蛋的兜鳥蛋,忙得不亦樂乎。

“三叔……”

崔建軍也不看她,摸了摸幺妹腦袋,“行啊我侄女,還真是咱們家的小福星。”

友娣又轉向春芽:“你看看幺妹都不……”

春芽噠噠噠跑過來,抱著幺妹“吧唧”一口,“蛋蛋……吃……吃……好好吃……”

得,就這結巴的,睡著也等不來她一句整話。

崔建軍摘下皮帶扣上掛著的鑰匙串兒,掏出一把折疊小刀,砍下一堆細細的竹條兒,迅速的編織出兩個簡易鳥籠,“來,把鳥兒放進來,咱挑著走。”麻雀再小,那也是肉啊。

幺妹樂嗬嗬的,指指埋東西的地方,三叔明白,往最近的派出所去,很快找來五個穿草綠色短袖戴帽子的公安,“你們真看見了?”

大家看著幺妹。

“真真的,就在那兒,我挖筍子挖到的。”

公安看她確實得了大筍子,還掏了鳥窩,一副來打野食的架勢,倒是絲毫不懷疑,大隊伍浩浩蕩蕩過去,一刨,還真刨出兩公斤鉑金來。

乖乖,兩公斤是啥概念?體積是不大,可他娘的值錢呐!

“聽上頭說,這玩意兒八十五一克呢,這……這得值多錢?”年輕的公安忍不住發問。

老公安悶悶的吸了口煙,扔掉煙頭,踩滅,“兩公斤怎麼也得十六七萬吧。”儘量裝得若無其事,可那顫抖的雙手卻泄露了內心的震驚。

他頂破天能乾到副所長,工資也不過三十五塊,乾四百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這筆錢啊!媽的,他要能活四百年他還是人嗎?

十六七萬的東西,本來縣裡都做好找不回的準備了,大不了被市裡問責唄,反正上頭有領導擔著,法不責眾。即使要罰,那也是誰丟的罰誰,輪不著他們杞人憂天。

局長下死命令,誰找著就給誰升職加工資,大家也就意思意思的找找。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讓一小丫頭給找著了。

而且還報的他們派出所,這送到嘴邊的功勞,不領是傻子。

小年輕一把抱起幺妹顛了顛,“好丫頭,你可幫咱大忙了。”

幺妹有點不習慣陌生人的懷抱,怯怯的朝三叔伸手。

崔建軍要抱她,被小公安躲開,“同誌你這腿腳不方便,還是我來吧,縣局的人馬上就來了,市裡也要來人,咱們就在這兒守著。”這麼漂亮可愛的小娃娃,他還沒抱過呢,得過癮才行。

“對了,小朋友,你看見是誰藏的東西沒?”

幺妹可是記仇的小地精,小偷害爺爺丟了工作,害奶奶哭鼻子,她要把他們交給警察叔叔。“有五個人,左眼有胎記的,很凶。”

“喲,這你也知道?”

春暉手一緊,幺妹可彆用力過猛,適得其反啊。

誰知,小丫頭害羞的笑笑,“我挖筍子的時候看見的,躲在那兒,他們看不見我。”

那真是個絕佳的隱蔽點,大家一看,也就信了。三四歲的小孩子嘛,能記住人數,記下對她最凶的那個,已經是極限了。

有了這條線索,老公安在本子上“刷刷刷”的記錄著,又問了幺妹幾個相關的問題,譬如他們用啥交通工具,操什麼地方口音,高矮胖瘦啥的,幺妹一律搖頭。

這些問題對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地精來說,太難了。

“喂,給我站住!”

“你跑啥跑?”

眾人被小公安一聲大吼吼得心神大跳,原來是廠房後冒出個腦袋,看見這麼多人(公安),嚇得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