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衛寂挨打(2 / 2)

妙角找到衛寂要的書,用繩子從天窗給了他,接著又送下來一包荷葉。

打開荷葉,裡麵是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衛寂仰頭朝妙角道謝。

妙角笑了笑,從天窗看了一眼衛寂,然後拍掉身上的土,恢複了端莊嚴肅的模樣。

衛寂身上裹著被子,吃著包子,在窗下認真看書。

直到天光暗淡,衛寂揉了揉眼睛,正打算緩一會兒時,門外又有開鎖的動靜。

哢嚓。

鎖鏈打開,鐵門從外被人推開,神色冷然的衛宗建走進來。

看見衛寂身上的棉被,以及角落的火爐,衛宗建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將筆墨紙硯扔給他。

衛寂的腳被硯台砸到,他忍著痛地抽回了凍麻的腳。

衛宗建居高臨下,語氣沉沉,“我說,你寫。”

衛寂沒動,他攥緊手中的書,壓著聲音問,“寫什麼?”

衛宗建冷冷道:“我今日跟皇上說了,你身子骨不適,以後不便再去東宮伴太子讀書。”

衛寂心口一悶,下唇動了動。

衛宗建:“從今以後,沒事你少給我出門,留在家中讀書。你若有那個本事一舉中第,搬出侯府另立門戶,日後怎麼樣我也就管不著你衛大人了。但你一日待在府中,就得聽老子的。”

衛寂喉嚨發堵,如吞了火炭那般難受,連吐息都變得困難。

天下沒有哪一個孩子想被父母趕出家,這裡縱是再不好,他也生活了這些年,也是他的家。

但衛寂沒有哭,許久他才艱澀地開口,“我想出府。”

衛宗建這話一半是在逞恨,就似天下所有父母麵對不聽話的孩子時,便會說出那句,再不怎麼怎麼樣,娘/爹就不要你了。

說這樣的話並非真是不想要,隻是要孩子低頭服軟,要他們乖順聽話。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答案,衛宗建的火氣頓時衝上腦頂。

於是話更狠厲,更口不擇言。

“出府給老子丟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東宮那位什麼乾係?”

“那倆世子跟太子同宗同姓,他們都不曾在東宮留下吃過一頓飯,睡一個屋,你是去伴他讀書了,還是陪他去睡覺了?”

“我衛家怎麼養出你這麼一個不知羞臊的東西?你以為他會娶你?你頂多就是一個媚臣,佞臣。”

衛宗建每說一句,衛寂臉色便白一分。

氣到頭上,衛宗建什麼狠話都說得出來,“早知你如此,還不如此刻打死你,也好過你在史書留下這等臟汙的名聲,給衛家丟人。”

說著他轉身四下尋找趁手的物件,像是真要活活打死衛寂。

衛寂眼裡的淚掉了下來,他跟薑簷確實有不合規矩之事,但他並沒有媚上,也沒有做衛宗建想的那件事。

衛宗建額上青筋畢露,從角落抽出一截斷的粗木。

闊步走到衛寂麵前,揚起手。

看著衛寂臉上的淚,以及高高腫起的麵頰,衛宗建手一頓,狠狠砸到衛寂身旁的牆。

牆皮脫落,橫梁上的土粒簌簌下落。

衛寂嚇得整個人一抽。

衛宗建眼睛拉著血絲,麵容猙獰,怒聲嗬斥,“拿起筆來,給我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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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下了課,薑簷心中惦記著衛寂,擔心他沒休息好生了病。

回到寢殿,裡麵卻不見衛寂的蹤影,薑簷心中納悶,叫來了金福瑞問他衛寂的去向。

金福瑞也是一頭霧水,“奴才沒見小衛大人。”

薑簷:“我不是叫你給他熬湯?”

金福瑞:“殿下是吩咐了奴才,所以奴才去了一趟膳房,回來也沒見到小衛大人。”

薑簷不解,“那人去哪兒了?”

金福瑞揣測,“會不會是侯府有事?不到十幾日便要過年,往年這個時候侯府都往東宮送年貨,奴才聽說,這些年貨小衛大人都會過目一遍。”

薑簷拉下臉,“年貨而已,送什麼不行?非要叫他回去做什麼,他昨日也沒休息好,天天讀書,有什麼好讀的?”

金福瑞忍不住笑了,“那奴才把湯送過去?順便看看今年侯府都有什麼好東西。”

薑簷也想去,但太子出東宮格外麻煩,去了侯府都得跪一大群。

“那你去看看,要他晚上好好休息。我這幾日又沒有帶他去騎射,他讀書我也沒有打擾過,做什麼非要讀那麼晚?”

說到最後又忍不住抱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金福瑞忍著笑,“奴才知道了,這些話都會與小衛大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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