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簷:“帶侍衛做什麼,又不是去打架。”
聽到他這理也直氣也壯的話,衛寂的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雖然這不是薑簷第一次乾這樣的事,但衛寂還是擔心會遇到話本所寫的行刺。
上次他倆單獨去大恩寺起碼人多,這次卻是要去城郊,到了那地方可能天都黑了。
薑簷想趕在日頭下山前去桃園,因此對衛寂道:“換一身厚衣服隨我走。”
說完他也不給衛寂反駁的機會,便出去喊虞姑姑給衛寂找厚衣服。
衛寂立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些年他一直奉行三思而言,三思而行。
薑簷與衛寂正正相反,他想要做的事便不會多想,直接一莽到底。
衛寂想了片刻,還是依薑簷所言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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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次一樣,還是由薑簷駕車。
衛寂先一開始坐在車廂內,後來因為薑簷頻繁與他聊天,他在裡麵傾著身子聽不方便,索性坐到了車轅的另一側。
還有幾日便到四月了,天氣比一月前暖和了許多,但風還是有些涼,薑簷將腿上的薄毯分給了衛寂一半。
薑簷一掃前幾日的低迷,心情似乎很好,從他言談間門就能感覺出他的好心情。
衛寂雖不知他因何而高興,但為他的高興而高興。
一路上薑簷的興致很高昂,還說起了這次去興建水利。
“我聽說路上會途經上曲,那不是聖賢的故裡麼,到時我陪你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淘到什麼好書。”
衛寂一板一眼道:“這不好,聖上派我們公乾,怎麼好為私事耽誤行程?”
薑簷:“那便回來的時候去逛。”
衛寂這次倒是沒反駁,隻是側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薑簷手持韁繩,深邃俊美的五官揉進醉人的春光,唇角不自知地翹著,彎出一個賞心悅目的弧度。
不說話時,薑簷哼哼起一首不知名字的歌謠,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他的好心情。
薑簷自然是高興的,終於能離開京城,還是跟衛寂一塊,而且隻要這次差事辦好,回京他便可以向他父皇討要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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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跟老天爺爭時辰,路平坦的時候薑簷便會加快馬鞭。遇到顛簸的山路,怕衛寂身子受不住,他才會放慢行程。
這樣時快時慢地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在日暮西山前到了地方。
薑簷先帶衛寂來看的梨花,梨樹足有數十畝之多,一眼竟也望不到頭。
枝頭上簇滿了密密匝匝的梨花,原本如雲似雪的花,被天邊萬頃霞雲映成瑰麗的紅。
春風挾來,纖細的枝尾悠悠擺蕩,馨香襲人。
薑簷看向衛寂,開口問,“要不要我去給你折一枝?”
衛寂搖搖頭,彎下那雙精致的眼睛說,“還是讓它們好好長在枝頭上罷,臣這樣看就好。”
看著衛寂的笑顏,薑簷低聲說,“你若喜歡,到時我讓他們在東宮多種一些。”
衛寂聞言心口一滯,不由想起今日在殿中薑簷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