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汗血寶馬 我好日子過膩了,給自己找罪……(1 / 2)

衛長君陪小皇子外甥踢一會兒球, 熱出一身汗,他就把劉據交給霍去病。

霍去病都不愛跟比他小幾歲的公孫敬聲玩,哪有心思陪比他小十二歲的劉據。霍去病指著趙破奴:“你陪他玩兒。”

趙破奴不想陪小不點:“我沒有跟這麼大的小孩玩過。他還是皇子。我要是把他惹哭了怎麼辦?阿奴, 還是你跟他玩兒吧。”

小劉據要哭了,他有這麼討人厭嗎?

衛長君注意到小外甥的神色,抬腿一人一腳。踹得霍去病和趙破奴差點雙雙給小劉據跪下。小孩兒嚇得瞪大眼睛,大舅舅怎麼說踹人就踹人,比父皇還厲害啊。

霍去病穩住身體氣得瞪他舅:“憑什麼?”

“憑他是你弟。”

霍去病張了張口:“那那敬聲還是我弟,我不跟他玩,你也沒打過我。”

“那時候你得學文習武。如今需要你做什麼?”衛長君反問,“我怎麼不叫在屋裡練字的敬聲出來?”

霍去病無言以對開始耍賴:“強詞奪理。明明就是有了小外甥不要大外甥。”

衛長君勸自己莫生氣,彆跟熊孩子一般見識:“霍去病,他父皇是誰?你還沒從軍。”

“壞了!”霍去病轉向小劉據:“我怎麼把這點忘了。”衝劉據伸出手, “表兄陪你玩兒去。想玩什麼?騎馬嗎?”

趙破奴跟上:“還是踢球吧。小皇子, 我陪你踢球好不好?”

小劉據傻眼了。

方才都不願意跟他玩兒,怎麼大舅說兩句都想討好他啊。

大舅舅真厲害!

衛長君見阿奴不去:“去看著他倆。”

“就知道郎君不舍得忘了我。”阿奴埋怨一句慢吞吞跟上。

在廚房取暖的許君出來笑著說:“小皇子太小了,輕不得重不得,不能大聲言語,也沒法跟他們到處跑。”

公孫敬聲忍不住出來:“我可以, 表兄和阿奴也不愛帶我玩兒。”

衛長君轉向堂屋:“寫好了?”

公孫敬聲搖頭:“大舅,韓兄不在,魏其侯在城裡,以後我跟誰讀書啊?”

“開春後我送你去太學。”

公孫敬聲瞠目結舌, 回過神大叫:“我不去!”

“你得去。你三舅和小舅就是你這麼大的時候進的太學。”

這事公孫敬聲聽說過:“我不可以像表兄一樣嗎?”

“你二舅十三歲到陛下身邊做事。你想去太學還是想當郎中?如果是後者,下次陛下過來我就可以請陛下賞你個郎官。”

公孫敬聲氣得跳腳:“表兄沒說錯,你是有了小外甥不要大外甥。”

“去病的功夫是韓兄教的。他和阿奴從軍後家裡沒人教你。你不學寫文章,隻是習武也得進城。除非你想跟我在鄉野之中種一輩子地。”

公孫敬聲搖頭:“可以搬去城裡嗎?休沐日我去外祖母家找你?冬天和夏天太學放假, 我們再回秦嶺或茂陵。”

“你祖母上了年紀,農閒的時候我會回去住些日子。冬天和夏季肯定在茂陵和秦嶺。不可能隻是你放假的時候在這兩地。”

公孫敬聲抱住他的腰:“你是我舅父啊。”

“你可以為了讓舅父高興,每日乖乖寫字,不睡懶覺,不需要舅父提醒你做什麼嗎?”

公孫敬聲哪有這等毅力。

“你不可以,舅父也不想為了你改變。”

公孫敬聲好奇地問:“城裡不好嗎?”

“城裡那麼一小塊地,哪有這裡舒服?想吃雞殺一隻,想吃魚抓一條。何況我搬到城裡,試圖討好我的人得天天登門。就是不進門,也會在路口堵我。”

這種感覺公孫敬聲深有體會。

前些日子被霍去病送去公孫家,衛孺見著他噓寒問暖。叔伯兄弟見著他小心討好,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裡。他無論去哪兒都有很多人跟他巧遇,然後帶他出去玩兒,或者把他們的好玩的給他。

休沐日公孫賀到家看到葡萄酒感慨,太後薨了,不能飲酒,否則他得嘗嘗。得知酒是公孫敬聲帶回來的,公孫賀一副老懷欣慰地樣子,跟他來了一出父慈子孝。

公孫敬聲不耐煩,但他不敢犯渾,擔心傳到大舅耳朵裡,大舅打他。衛長君規定的日子一到,他就馬不停蹄往衛家跑。

“大舅其實想躲個清靜?”公孫敬聲潛在意思,不是真想種田。

衛長君搖頭:“我不會辭賦,注定不能同司馬相如那些人把酒言歡。不愛擊缶而歌,也無法跟你父親姨丈同樂。那麼我在城中還可以做什麼?你去太學了,我跟你祖母大眼瞪小眼嗎?”

“你在這裡跟許君大眼瞪小眼嗎?”

許君笑道:“小公子,郎君可以釣魚,也可以看看雞鴨長多大了。我們有磨盤,還有鏊子木柴,郎君得閒可以做些美食。郎君想烤紅薯也行。郎君不嫌累,也可以走上半裡路跟豪強富商閒聊。”

衛家這邊隻有幾戶人家,但茂陵人不少。離衛家半裡路的地方有五六十戶,皆是從城中或關中其他地方遷來的。更遠的地方還有人家。衛長君真嫌寂寞不怕沒人陪。

“大舅,我才十二歲啊。”

衛長君捏捏他的小臉:“不小了。女子十三歲便可議親了。”

公孫敬聲的小臉通紅通紅,腦袋往他懷裡撞,不許他提。

衛長君:“冬夏二季放假,你不想大舅,大舅也會使人接你。”

公孫敬聲抬起頭來,我是小孩子嗎?我很好騙嗎?

衛長君點頭:“素日得上課,城中膏粱子弟沒空到處玩鬨。放假得閒,邀你去你不去他們會很生氣。你也有可能好奇跟過去。次數多了很容易染上陋習。我可不舍得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變成一堆爛泥。”

這話公孫敬聲信,他樂得抱緊衛長君:“父母叫我回家,你也不許叫我回去。”

衛長君眨了眨眼睛應下來。

公孫敬聲鬆開他:“其實我去了太學五日一休,休沐日肯定隻想睡覺吃點好的,也沒空跟舅舅玩兒。”

衛長君捏住他的耳朵:“還得沐浴。我不希望等到夏天你身上和頭上全是跳蚤。”

公孫敬聲算算時間,曬頭發就得小半日。要是這樣更沒法同大舅玩了。

“我聽大舅的。”公孫敬聲想回屋,轉身之際想到要是他表兄會怎麼做,遂停下,“大舅,我這麼聽話,晚上可以吃蛋炒飯嗎?”

衛長君無奈地搖頭。

“大舅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公孫敬聲蹦蹦跳跳回屋繼續寫字。

衛長君叫許君蒸米飯。

炒飯得用涼的,許君蒸好就盛出來放屋頂上。

沒有肉,也沒什麼配菜,晚上做炒飯的時候衛長君索性多放點雞蛋多放點豬油。出鍋前撒很多蔥花。

小劉據頭一次吃蛋炒飯,喜歡的吃一臉。霍去病想說什麼,衛長君眼神製止。小孩吃到身上衛長君也沒管。

飯後,衛長君叫公孫敬聲領他在院裡轉一圈消消食,又叫趙破奴看著他倆彆亂跑。

霍去病終於忍不住:“大舅,太寵他了。”

“據兒太乖了。”衛長君搖頭,“聽陛下的意思,儲君非他莫屬。他這個性子哪能鎮住公孫弘那種老奸巨猾的,主父偃那種滿腹心計的,張湯那種心狠手辣的?”

阿奴點頭:“郎君說的是。”

霍去病仔細想想也讚同:“是我忘了。他以後是大漢天子。”

“我不怕他撒潑打滾厚顏無恥,隻怕他溫和端方的像個君子。”

阿奴再次表示讚同。

衛長君:“以後跟你們玩的時候他耍賴你們跟他耍賴,或教他耍賴。不許嚇唬他。”

“好的。”霍去病應下來,轉向他舅,“陛下向來把兒子看成眼珠子,我記得三年前那次過來走到哪兒抱到哪兒,怎麼今日這麼放心?”

衛長君:“在宮裡沒人敢叫他到處跑。以前我們詫異他怎麼那麼乖,正是在宮裡拘的。陛下希望他恢複本性。”

“又一個陛下嗎?”霍去病問。

衛長君微微搖頭:“不清楚。真是如此,大不了衛家人解甲歸田。”

聽聞這話霍去病明白大舅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他不必跟著瞎擔心:“離睡覺還早,我跟他玩會兒去。”

阿奴把碗筷送去廚房,又回來把堂屋收拾乾淨。衛長君念他不日便要從軍,叫他出去玩兒會。

休沐日,衛青沒有回長平侯府,打馬到秦嶺,翌日帶走八個小夥子。

霍去病和阿奴一走,衛家空一半。不要說衛長君不習慣,就是許君也不習慣。許君無兒無女,一直把霍去病和阿奴當自己孩子疼。

出去那三年有衛長君跟著,許君還能放心。如今到了軍營,許君想象一下成天巡邏練武,越想越難受:“郎君,軍營裡的生活小公子哪能習慣。郎君,奴婢想和麵給小公子做些饊子,餓的時候墊一下。”

“去年仲卿得了千萬頭牲畜,朝廷有錢,餓不著他。”

許君很是不讚同:“小公子正長身體餓的快。申時吃飯酉時就餓了。聽說軍中一日兩頓,他哪受得了。”

“兩頓是有米有飯。晚上還有一頓湯湯水水。”

許君:“肉湯也不管飽啊。”

衛長君頭疼:“如今可以給他做,他上了戰場,你還能給他送吃的?”

許君思索片刻:“奴婢可以做炒麵。”

“他是大將軍和皇後外甥,已經很尊貴了,再有你時不時送吃的,得有多少人羨慕嫉妒他?不怕到了戰場上有人在背後給他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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