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比賽雖然才進行到一半,但是切原的優勢已經顯現。
而按照他之前所分析的數據進行排名,論單打能力,從高爾夫半路轉網球的柳生以及他那些技巧性的打法並不是切原的對手。
所以接下來的一局,赤也的對手不出意外會是他們的部長。
柳輕歎了口氣,再次看向幸村。
“我承認,和青學比賽那天我有點感情用事了,如果沒有你提醒我,我可能真的會輸。”他頓了下,語氣變得認真起來,“但我能保證,沒有下次了。”
幸村對此並沒有作出什麼評價,而是問:“所以這場比賽你真的打算放棄?”
“通過數據預測,現在的我和你對打,除了給自己找罪受沒有任何意義。”柳聳了下肩膀,語氣裡並不顯得氣餒,反而格外大方,“但你都既然說了要把今天的所有比賽當作正式比賽,我怎麼可能輕易棄權呢?”
幸村“哦?”了一聲,笑問:“想清楚了?”
“……”
看著幸村唇角勾起的笑容,柳忽然有點後悔。
他有預感,繼續打下去他應該會很狼狽。
但這個話都放出來了,他也不可能抹下臉麵收回,於是隻得硬著頭皮“嗯”了一聲。
好在,走回底線的時候,他看見鐵絲網外站著的黑發女生無聲對他說了句【加油】。
柳的腳步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握緊球拍的同時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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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和柳的比賽進行到一半江泉就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反倒是借著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跑到了仁王還有丸井所在的場地觀戰。
涼井和沐川自然是不可能中途走的。
於是兩個女生站在場外,眼睜睜地看著比分從中場休息後的2-0一路來到了6-0。
一局比賽結束,網球落下的那一刻,沐川見柳支撐不住,撐著球拍單膝跪在地上,連忙拿著水和毛巾跑了進去。
幸村半路遇上她也沒有阻止,挽著自己的外套走了出來。
外套是比賽進行到一半他主動脫下來的。
即使是6-0拿下的比賽,但柳蓮二既然能被稱作是立海大男子網球部的軍師,就不可能好對付。
所以說完全不累是不可能的,但至少會比柳本人的感受要好一點。
涼井見幸村走到了自己麵前,努力舉高了手裡的傘將其納入陰影,又把手上的毛巾遞過去。
“擦擦汗吧。”
幸村搖了搖頭,反而是接過了傘,說:“冰袋彆直接用手拿著,小心凍傷。”
正如幸村所提醒的,涼井拿久了的確覺得指尖生疼。
可她又不太情願收回毛巾,因為她記得幸村很愛乾淨,每次複健結束以後必定會去洗澡,不擦汗肯定會難受。
涼井水靈靈的眼睛轉了轉,視線最終定在了幸村挽在手臂的外套上,問:“我用你的外套包冰袋可以嗎?”
幸村看了眼自己的外套,忽然想起來前兩天涼井和他說的,赤也借給她外套的事情。
他伸出手臂將外套遞過去,並語氣肯定地說:“是個不錯的主意。”
涼井將冰袋包好,見幸村把頸間的汗也擦得差不多了,於是問:“你下一場是和誰打?”
“嗯——”幸村看想隔壁球場上的柳生還有切原,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
但估計是切原無疑了。
幸村抱臂遠遠看了會兒。
很顯然,麵對切原這類速攻型選手,紳士的柳生已經招架不住,徹底落入了頹勢。
不過這倒並不讓他意外,畢竟是他布的局。
更讓他在意的是,切原的雙目如今微微泛紅,看起來就像是失去控製的小獸,正在進行一場無差彆的攻擊。
麵對日日相處的前輩都是如此,那麵對不熟悉的那些對手呢?是不是會變本加厲?
幸村回憶起關東大賽決賽後不二周助的警示,微眯起了雙眼。
剛入社那會兒被真田削成那樣都沒紅眼睛的人,現在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訓練賽就被刺激成這樣……
他記得自己去醫院治療之前,赤也打球的狀態總體還算是穩定吧?
總算是緩過來走出球場的柳察覺到幸村的視線一直凝望著隔壁球場,開口問:“你是在意赤也的狀態嗎?”
“嗯。”幸村點了下頭,“大概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具體為什麼會出現這個狀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柳踟躕了一下,說,“這種狀態應該是從你第一次住院以後開始的。”
“我住院以後?”
“嗯。……赤也那孩子最近給自己的壓力好像很大。”柳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我們作為前輩,最多也就是勸說幾句,但你也知道,這種狀態終究還是要靠本人自己調整的。”
話雖如此。
柳和幸村其實都知道,單純靠自我調節,先不說要花費多長時間,赤也這個狀態難保傷人傷己,放任不管並不會是一個上上策。
想到這裡,切原和柳生的比賽也總算是來到了句點。
幸村看著險些擦過柳生膝蓋過去的網球,沉下眉眼。
“柳生輸了。”柳看向幸村,“赤也的打法,你怎麼想?”
“我?”
幸村像是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彎了眉眼,答:“作為前輩,後輩走了彎路,當然有必要好好糾正了。”
他回看向柳,反問:“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今天主打一個教育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