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的時候下起大雨, 地裡的人都往家裡走了,杜月蘭和溫慶平本來在後山砍柴的, 剛到山腳下, 就下雨了。
二人趕緊往家裡走。
到家的時候,屋簷的雨水都拉直了,溫慶美燒了熱水, 溫慶平提到小偏屋裡,杜月蘭剛把頭發擦乾。
“快洗,待會兒著涼了。”
溫慶平把熱水倒進木盆裡, 對杜月蘭道。
“一起唄,”杜月蘭把二人的換洗衣服拿到一旁放好, “你不也淋濕了?”
“不害羞?”
溫慶平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都是兩口子了, 害羞什麼, ”杜月蘭拉了他一下,“快點, 就洗澡啊。”
“好。”
半個小時後,溫慶平穿著乾淨的衣服,打開廂房門提著水倒在水溝裡。
溫慶美從灶房探出腦袋:“吃飯咯!”
“好!”
溫慶平應著, 回頭對屋子裡還在梳頭發的杜月蘭道,“吃飯咯。”
“聽見了, ”杜月蘭撲哧一笑, “等我梳個頭發。”
因為外麵在下雨, 所以吃午飯時溫父倒是老老實實坐在飯桌前,溫母看了他一眼,還是在他身旁坐下了。
吃飯時溫慶強一直在說話,溫慶富偶爾接一句。
杜月蘭發現溫慶嬌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在灶房收拾碗筷的時候, 溫慶嬌忽然問她,“嫂子,如果,如果一個小你輩分和歲數的人對你說喜歡你,怎麼辦?”
灶房此時就她們兩個人,溫慶平在外麵打水去了。
“小輩分和歲數啊?”
杜月蘭乾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啊,我就問問,沒有彆的意思,”溫慶嬌趕忙道。
“那太小了,告訴他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杜月蘭說。
“告訴了,他好像不聽。”
溫慶嬌嘀咕了一聲,杜月蘭也沒聽清。
原本這個事兒,杜月蘭也就認為是少女的心事而已,結果第二天下午,就在溫慶平和杜月蘭在翻曬衣服的時候,溫母怒氣衝衝地拉著溫慶嬌回來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你怎麼好意思活著啊!”
溫母把溫慶嬌一把推倒在地,然後上前狠狠踢了她幾腳。
溫慶嬌一句話也沒說,即便痛得冷汗連連。
溫慶平趕緊把溫母拉開,杜月蘭過去將溫慶嬌扶起來,“踹到哪裡了?”
見她一直捂住肚子,杜月蘭擋在她前麵,伸手掀開她的衣服看了看,肚子上兩腳印,已經帶青了。
“忍著點,”杜月蘭扶著她進房間。
溫母還在後麵各種汙言穢語地罵她,“按照輩分他可是你侄兒!才十四歲你怎麼敢去勾引他!”
“我沒有,嫂子,我沒有。”
這句話讓溫慶嬌沒繃住,她拉著杜月蘭哭道。
杜月蘭捂住她的耳朵,示意她往前麵走。
溫慶嬌忍著痛進了房間,杜月蘭反手把房間門扣上。
“什麼事兒要罵得這麼難聽!她是你女兒!”
溫慶平一把將還想跑進去罵溫慶嬌的溫母推開,溫母差點一屁股摔地上,她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我真希望我沒生過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
溫母一邊罵一邊說。
大概就是她撞見柳聰軍和溫慶嬌拉拉扯扯的,然後一怒之下就把溫慶嬌拉了回來。
溫慶嬌一路上也沒解釋,溫母怕丟人,所以也沒說話,一直到家裡後才打罵。
“柳聰軍?”
溫慶平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他才多大?”
“是啊,你說老四怎麼敢的!”
溫母以為溫慶平站在自己這邊。
溫慶平抬起手示意她閉嘴,“柳聰軍才多大啊?他能和老四有個屁事!萬一就是孩子鬨矛盾,打架呢?”
“他、他長得像孩子嗎?”
溫母一臉不信。
“長得不像孩子就不是孩子了?你這麼說話,柳大哥他們聽了高興嗎?能不能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那她倒是說啊!我倒要聽聽她有什麼可解釋的!”
溫母指著溫慶嬌的房間大聲道。
溫慶嬌呆呆地躺在床上,杜月蘭上前低聲問道:“跟嫂子說,是不是因為想跟他說清楚,讓他現在彆想那麼多?”
她半天沒說話。
杜月蘭靜靜等著。
“……是。”
溫慶嬌眼淚落在床單上,“我們也沒有拉拉扯扯,當時我們在林子裡,有樹葉落在的頭上,他抬手把葉子剛拿走,娘就衝出來了。”
“好,我知道了。”
杜月蘭剛準備出去,就聽外麵的溫母大聲道:“你怎麼來了?”
接著就是一個少年的聲音,“我怕你打罵她,喜歡她的是我,你要打要罵,衝著我來。”
溫慶嬌一下就坐起身,但肚子上的疼痛讓她彎下腰。
杜月蘭扶住她,“彆激動。”
溫慶平打量了他一番,又看向不說話的溫母,“還有什麼要問的?人都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