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沒什麼?”
溫母問。
“我們什麼也沒有,但我喜歡她,我長大後就娶她。”
柳聰軍這話把溫慶平逗笑了,“你知不知道按輩分來說,她和你爹娘一個輩分的?”
“我知道,可我們沒有沾親帶故,”柳聰軍挺直脊梁,“這種輩分不算什麼,這是我現在年紀小,說什麼你們也不信,等我滿十八歲,我就來提親。”
“等你到了十八再說吧,”溫慶平抬起眼,“老四現在挨了罵不說,還被踢了兩腳,現在疼得在裡麵躺著站不起身,希望你以後和她保持距離,彆再被某些人抓住打罵她的機會。”
這個某些人明顯就是在說溫母了。
溫母在一旁尷尬得很。
“我知道了。”
柳聰軍點頭,這小子轉身離開沒多久,又回來了,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柳大哥和柳大嫂提著東西,滿臉是笑地把東西給溫母。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家阿軍的錯,可彆再打罵慶嬌了。”
“是啊是啊,慶嬌可是好姑娘,我很喜歡的。”
溫母看著那雞蛋還有肉,臉上也全是笑,“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溫慶平直接把東西拿走了,“我去煮給老四補補身體。”
溫母攔不住,柳聰軍他們也沒待多久便走了。
出了溫家院子,柳聰軍回頭看,柳大哥見此給了他一下,“你差點把人家姑娘害慘了!”
“彆光長個頭,”柳大嫂也生氣,“長點腦子啊!”
“這次是我的錯。”
柳聰軍點頭認錯。
而這邊溫父倒是覺得溫母小題大做,“就兩個孩子,就算看對眼了,那柳家也不錯啊,你打罵她乾什麼?”
“我也是氣狠了,”溫母含糊了一句,“她也不解釋。”
溫慶美把飯菜給溫慶嬌端進屋,“四姐,吃飯了。”
溫慶嬌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是不是肚子還疼?”
溫慶美趕緊放下碗筷過去看她的肚子,“哎呀,都腫了!”
杜月蘭等人聽見溫慶美的驚呼聲後,杜月蘭第一個進去看情況,“平哥,我看得送衛生所看看。”
溫母也想湊進去看,結果被溫慶富他們以為她還想動手,於是就把她拉到一旁去了。
溫慶平借來牛車,和杜月蘭一起把溫慶嬌送到衛生所,大夫檢查過後開了點散瘀青的藥膏,“每天都要擦,看著是沒什麼大問題,但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姑娘的肚子是隨便踢的嗎?”
溫慶嬌怕他們誤會是溫慶平他們踢的,趕忙道:“是我娘踢的,不是大哥大嫂。”
大夫聞言歎了口氣,“那也太狠了。”
溫慶嬌捏著藥膏垂下頭。
杜月蘭去供銷社買了點東西,上了牛車後,抓了一大把糖放在溫慶嬌的衣兜裡,然後剝開一顆給她。
溫慶嬌接過手,放在嘴裡,感受著那一陣陣的甜。
微風拂麵,溫慶嬌扭頭看著一旁,杜月蘭和溫慶平則是在說話。
等溫慶嬌轉過頭時,杜月蘭才發現她哭過了。
不過溫慶嬌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杜月蘭也就沒追著問。
到家後,杜月蘭扶著溫慶嬌回房,然後對探頭探腦的溫母道:“娘,您也是女人,往姑娘肚子上踢,是真不怕出事嗎?”
“很,很嚴重嗎?”
溫母也擔心了。
“要是四妹因為您這兩腳再也沒法生育,您知道這對她來說有多痛苦嗎?”
杜月蘭又道。
溫母嚇得臉都白了,“不、不能生育?”
“差一點。”
杜月蘭說完就出去了。
溫母趕緊到溫慶嬌床邊噓寒問暖的,“娘不是故意的,以後娘再也不踢你了。”
溫慶嬌看著她沒說話。
溫母不敢和她對視,“你剛才沒吃午飯,我去給你煮麵吃,再臥兩個雞蛋。”
說完也出去了。
“我嚇唬她,她也怕了,”杜月蘭跟溫慶平道。
“就是窩裡橫,”溫慶平搖頭。
溫母也怕溫慶嬌出事,所以後麵讓她在家休養了好幾天,溫慶嬌肚子上的淤青沒了後,才讓她去上工的。
柳聰軍站在遠處,看著溫慶嬌往地裡走。
溫慶嬌餘光瞥見他的身影也沒回頭。
反正那天在林子裡,她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溫慶平帶著杜月蘭去單位走了一趟,得知他那輛車還在修,便又回到家裡了。
溫父瞧著心裡有些不安,“都在家待了這麼多天了,單位那邊不催嗎?”
“現在單位不忙,”溫慶平隻是這麼說。
結果溫父就跟溫母說溫慶平可能被單位開除了。
溫母心裡愁啊,家裡還了溫大姑的錢後本來就沒多少了,這老大要是沒工作,那他們家想攢錢就更難了。
結果第二天下午單位那邊就有人來找溫慶平,說車修好了,班次也排出來了,於是當天下午溫慶平就跟同事走了。
杜月蘭叮囑了再叮囑,溫慶平沒有半點敷衍,一直在認真點頭,最後抱了抱她,“我會跟領導反應反應,希望分房能早點批準下來。”
“好。”
杜月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