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將軍11(1 / 2)

這場短暫到稱不上“戰役”的接觸結束得迅速到柴鐸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最後還俘虜了那位草原可汗頗為寵愛的幼子。

後者是柴鐸在回程的路上,和北定軍中人交流得到的消息……

明明一開始是被胡人設伏圍捕,但卻不知怎麼的,雙方都角色竟然完全反轉過來,甚至演變成了後來的追擊潰軍。

柴鐸也是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那會兒幾個護衛扮作胡人放火,並非單單為了造成混亂,更多的是為之後趕來的北定軍主力指引方向——黑夜中的火光就如同白日狼煙,是再好不過的傳訊手段。

若非自己是其中親曆之人,柴鐸都無法相信這隻是一場臨時起意的配合,而非早就籌劃好的計劃。

他甚至無法理解那理所當然的信任——

若是大軍主力沒有趕來呢?若是他們無人接應呢?

對於他的疑問,似乎在短暫的保護中有了那麼一絲絲標準線以下的同僚情誼,那位“孫兄”勉強給了個回答。

頗為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乾一個不虧、乾兩個賺了……老子多活了這麼些年,早就賺翻了,臨死多拉幾個墊背,也不虧!”

柴鐸:“!”

瘋子。

後知後覺自己其實在生死線上走了一回,柴鐸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同時默默地離這位大兄弟遠了一點。

柴鐸:北定軍裡果然沒有一個正常人!

從來都是以活命為第一準則的柴大人再一次(在心裡)十二萬分地感謝了一遍及時趕到的謝將軍,並決定以後如非必要,再也不出北定的勢力範圍一步。

但是,與此同時,他生出了另一個疑問——

“謝路”是誰?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

北定軍的統帥。

這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在已經一片廢墟的北地裡訓練出一支堪稱精銳的軍隊,又迅速地將於胡虜控製之下的六州之地奪回了半數。而就柴鐸的觀察,對方的目的必定不止於此,他也隱約猜測出了現如今這蓄勢待發,恐怕是為之後一擊必中、速戰速決做準備。而且這並不是一個隻懂打仗的武夫……看他在這北地堪稱恐怖的民望就可知一二。

這樣一個人,他的前半生不可能籍籍無名。

可事實上,這個人就像是突然冒出來一樣,突兀地出現在這片土地上。

但這麼大一個人,是不可能憑空出現的。

那麼在身為北定軍的統帥之前、甚至於在“謝路”這個名字之前,他又是什麼人?

這人的出身絕不普通,彆的不說,就是眼下這分外有條理的軍規軍製便不可能是一人之功,若無數代積累、如何能成此形製?

——此人必定是將門之後。

但是姓“謝”的武將……

柴鐸搜遍自己的記憶,也沒在朝中找到類似的存在。

倒是前朝末年,有位素有“軍神”之稱的謝遠道謝將軍……

柴鐸:?!!

謝遠道!

謝路,字遠道!!

而且這“北定”的軍製……

柴鐸整個人驚到打了個激靈,他拚命在腦海中回憶這位謝將軍的長相。

但這對柴大人來說實在有點艱難。

因為對方身份和氣勢的緣故,柴鐸幾乎不敢直視那人的麵容,視線永遠落在衣擺褲腳等地方,就算必須抬頭也將目光固定在對方下半張臉上,生怕冷不丁的再來一個對視,讓他受不住生生暈過去……

但是柴鐸還是艱難的把自己更熟悉的下半張臉和以往在淩雲閣裡見過的畫像對上了。

淩雲閣本是太祖為紀念開國功臣所建,裡麵的畫像自然是追隨太祖共建大業的功臣,至於為什麼混進去一個前朝將軍……

隻能說聖心難測,又有誰敢肆意揣度呢?

更何況這可是一位開朝帝王,彆說隻是掛個畫像,就是他把人家的墳遷到太廟裡麵配享祭祀,滿朝之人也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反對。

雖然野史逸聞上有種種不著邊際的雜撰,就連兩人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這種說法都有,不過若是以正史論,太祖此舉隻意在撫慰民心。

柴鐸本來是不相信後者的,但是現在當真親眼見證了“現在”這位“謝將軍”在北地的民望之後……

柴鐸:“……”

他隻能說,連這辦法都能想出來、真不愧是開國皇帝!

——不管是臉皮厚度、睜眼說瞎話的技能,還是作秀的能耐都是常人所不能及。

↑當然這話柴鐸也隻敢在心裡想想,打死不敢說出半個字來。

總之,當年若不是那位謝將軍被自己人坑死,啟朝的國祚說不定還會延續個百八十年,誰知道這期間會不會突然蹦出個什麼明主、讓那個本來步入飄搖末年的王朝重喚生機……從這個角度而言,這位謝將軍的死,確實是大昌立朝一大功業。

柴鐸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那位已經死了二百多年的謝將軍詐屍重新活過來(陳因:。),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這明顯是位謝氏後人。

而且還特意繼承了先祖的名字。

這意味著什麼?

柴鐸不敢再繼續往更深處想了。

——即便現在答案幾乎是明晃晃地擺在了眼前。

那位十六皇子、被召回京城的十六皇子。

……真的是曾經墜崖的皇十六子嗎?

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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