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王者,她叫鬱長洱。
後來她翻車了,卒……
今天天氣很好,好得有點實在陽光燦爛。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大概就是你奮力地造彆人的謠,所有人都相信了。
你正在洋洋得意之時,被正主當場撞破。
鬱長洱被霍深見扣著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輕飄得像顫抖的小羽毛。
如果鬱長洱是一隻蘇格蘭長毛兔,她有耳朵的話,耳朵肯定都炸起來了。
鬱長洱閉上眼睛低著頭,牙齒不自覺的地咬著下嘴唇。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萬能的神啊,請地上立刻長出一條裂縫讓她鑽、進、去、吧!!
鬱萱淚眼朦朧地看著鬱長洱閉著眼睛不堪承受的樣子。
這個女人……太能裝了!!
深哥一來就轉柔弱!
男人依舊一眼不錯地看著給他捏著手臂的女孩兒。
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小姑娘的手白嫩纖細,像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握在男人的大手裡,形成鮮明的力量對比。
鬱長洱肥起膽子試圖抽一下。
抽不動……
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跑還來得及嗎?霍深見會不會那她活埋了……
鬱長洱的心中咆哮。
造謠怎麼會被當場撞破呢……怎麼那麼倒黴呢?!
他那麼冷淡的人,還是造謠他在床上……
哦……一劍殺了她吧……
鬱長洱的眼角漸漸沁出一顆羞恥的眼淚。
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仿佛是聽到了鬱長洱的心聲一般,霍深見清潤的嗓音極淡然地飄出一個讓她絕望的答案。
“全部。”
玻璃門後的人目瞪口呆。
總裁怎麼忽然出現了……
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霍深見捏著鬱長洱的手臂,隻能看到總裁站在了麵試者的身邊。
霍深見的眼睛淡淡掃過去,他們立刻散了。
韓特助也站在人後。
崔特助和方特助在她邊上。
“韓姐,你今天,很興奮嘛?”
崔特助問。
韓潔一看見總裁出現了,一出現就站到了鬱長洱的身後,她就知道自己推斷得一點都沒錯。
不過小公主戰鬥力很強啊。
集團裡多少稍有姿色的女孩子都被鬱萱欺負哭欺負走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倒過來把她欺負哭的。
“總裁來了,接下來的事情他會處理的,咱們趕緊回去工作吧。”
崔特助方特助一頭霧水。
緊張激動的是韓姐,最先恢複的也是韓姐。
不愧是總裁辦一組的組長。
看熱鬨的,主動的,被迫的,都散了。
總裁來了,誰敢看集團大佬的熱鬨。
基本上也就是替哭了的鬱小姐教訓麵試者。
咖啡室裡,就隻有鬱萱撕心裂肺的哭聲。
霍深見鬆開鬱長洱的手,拉開椅子坐下來。
男人的大長腿在此時尤為明顯。
他的身體是對著鬱長洱坐的。
“我……我家裡著火了……我先回去了。”
鬱長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聲音又軟又弱,一點沒有剛才騙人的神采飛揚,眼角還紅紅的。
吹牛不打草稿。
這家夥從以前就是這樣,明明是她欺負彆人,看起來好像她比較慘一樣。
說完,她果斷地鞠了個躬,想要溜之大吉。
“站住。”男人的語氣並不重,卻仿佛定身符一樣,把鬱長洱定在了原地。
“鬱小姐應該不希望胸口的紅痕再加重一些。”
鬱長洱:!!
鬱萱:!!!!
這他麼聽著是威脅,可這分明就是調戲啊!
女孩子的胸口……加重紅痕?!
鬱萱的眼淚掛在眼眶上。
怎麼會……誰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可深哥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男人的視線始終纏繞在鬱長洱身上。
他的情緒管理太好,讓人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鬱長洱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才驚覺這個動作不對。
太……太弱了……像個捏著後頸被人欺負的長毛兔……
可直覺告訴她,如果不坐下,霍深見也許真的做的出來……
鬱長洱不敢看他眼睛,低著頭把椅子往旁邊推了一點,坐下。
方才還分外猖狂的鬱長洱,現在已經恢複成了鬱萱第一次見她時的那個膽小鬼。
又慫又弱……
霍深見麵如冠玉的臉麵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來他剛被人“揭破”了“熱情如火”的私生活。
鬱萱剛擦乾眼淚,又忍不住想哭。
深哥明明就坐在她身邊,為什麼卻依舊遙遠得覺得深不可及。
“深哥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在說謊話是不是?!
都是她胡說的!”
但是她的深哥的反應讓她大失所望。
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淡淡地看著鬱長洱。
仿佛即使背下這樣荒唐風流的名聲,對他來說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霍深見輕飄飄的視線已經給鬱長洱造成了很大的壓迫感。
鬱長洱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樣死死低著頭。
鬱萱覺得越來越慌亂。
雖然咖啡室內是沉默的,卻無端讓人覺得他們兩人自成一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她插不進去。
鬱萱一時失了分寸,兩手拉住了霍深見的手臂。
霍深見轉頭看了她一眼。
鬱萱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不敢再拉著他。
深哥還是深哥啊……那麼不喜歡異性的接觸。
所以一定是這個女人在撒謊!
“深哥,求求你告訴我吧,她撒謊對不對?”
霍深見的態度讓鬱萱的心越沉越低。
霍深見的視線終於從鬱長洱身上挪開,“你在這裡做什麼?”
“什麼……?”鬱萱懵了。
“我問你,你在這裡做什麼,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霍深見的聲音沉下去。
“不是,深哥,她……”鬱萱吃驚地指著鬱長洱,“是她呀……”
是她呀!她在抹黑你的名譽呀深哥!
“回去告訴你爸爸,以前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放一些人在鬱深。
但既然這些人隻會哄著你胡鬨,那就滾蛋。”
鬱萱被嚇了一跳。
深哥很少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雖然事實上他也很少跟她說話……
“不是……深哥……這個女人抹黑你……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鬱萱哭又不敢哭,忍又忍不住,好好一個小姑娘,臉扭成一片。
這絕對是抹黑吧?就算是真的,那麼私密的事情怎麼可以說出來。
深哥那麼英明神武的形象都被她破壞了!
“誰說我會放過她。”
男人的視線重新落到鬱長洱身上。
鬱小混蛋心虛地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