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培養夫妻感情(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3371 字 9個月前

和許映白結婚其實並沒有多久。

言月是個溫吞、保守、慢熱的性子, 原本,她以為,和許映白結婚之後, 兩人的生活軌道也隻會像是兩條平行線一般完全沒有交集。但是, 婚後生活似乎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許映白的性格, 也和她曾以為的很不一樣。

她也沒想到, 許映白會這麼快速且主動地推進他們之間的關係。

對著許映白的注視,她心亂如麻, 沒辦法說出一個不字來。

她發現自己完全拒絕不了他。

這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以前唐薑總說, 越帥的男人越會騙人, 說她又是女人裡最好騙的一種。

她不應該這樣的。

言月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可以一眼看穿。

許映白靜靜問,“為什麼不行?”

女孩發絲垂在瓷白的麵頰邊,散發著淡淡的檸檬香——都是他親自挑選的,他喜歡這樣, 一點點,在她的生活裡留下印記。

許映白是個戀舊, 而且不喜歡改變的人,十年前喜歡什麼,如今也一樣。

不願意公開?是因為心裡想著的還是彆人?

許映白是個很直接的人。

對著那雙清冷漂亮的眼,言月心越跳越快,忍不住移開視線,心裡忽然又湧出絲絲縷縷的難受。

在許映白麵前,她會忍不住想,她現在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嗎?有資格享受許映白給的好嗎?

言月是個很知恩圖報的人,喜歡誰, 就會儘力對誰好,隻有她付出了,收到對方的回報時才會安心。

可是,她沒為許映白做過什麼。

對於和許映白的這場婚姻,像是天上掉下的一個巨大餡餅。

經常讓她很惶惑。

為什麼許映白會選擇她?真的是因為同情,還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妻子?

言月避開他的視線,“……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等她整理好心情,可以站在他身邊時。

“我……對不起,我沒法那麼快展開一段新的感情。”她低聲說。

她怕他們感情破裂,怕他們最後走到讓她崩潰的下場,怕很多很多的意外…

許映白沒說話。

或許過了很久,也或許還沒有一分鐘,言月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

然後,她聽到許映白聲音,依舊聽不太出情緒波動,“回家。”

言月嗯了一聲,又有點難受,直到她肚子忽然咕了一聲。

這一下,適才曖昧的氛圍一下被毀了個乾淨,言月耳朵瞬間通紅。

許映白俯身給她係好安全帶。她感覺到他黑發擦過她的麵頰,耳後更紅了。

車發動後,他說,“午飯已經做好了。”

言月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喔。”

吃完飯,許映白並沒有回公司工作。

“有件事。”許映白說,“原本打算之後再和你說,但是提前談妥了。”

他推來一疊文件,“需要你作為共有人在轉讓合同上簽名。”

言月翻開合同,驚呆了。

是談家老宅屬於言高詠那部分的產權轉讓書。

和許映白領證結婚之後,她第一個辦的就是這件事情。

談珊琳留下的遺囑沒有經過公證,而且裡麵許多條款言高詠並不認可,尤其關於談家的老宅產權的,他主張自己原本就擁有一半所有權,談珊琳無權處分。律師說要她做好打算打長期官司的準備,言月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而現在,看著那份合同,言月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聲音有些發澀,問許映白,“你是怎麼辦到的?”

他對言高詠說了他們結婚的事情嗎?

許映白淡淡說,“直接委托了人購買。”

他又看著她,似乎一下明白了她心裡所想,“對方不知道是我。”

言月呆住了。為自己想法一眼被他看穿而羞愧,麵頰通紅。

以前,許映白說過,說他不會對她撒謊,也不會隱瞞。

他確實也做到了。

她為自己感到羞愧,聲音發顫,她看著那份合同,努力克製自己眼眶發酸的感覺,“對不起。”

“……讓你浪費了這些錢。”

她婚後,隻要持之以恒和言高詠打官司,遲早可以拿回產權,她不知道許映白給言高詠出了什麼條件,但是她了解言高詠,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利益至上,必然低不到哪裡去。

作為房屋共有人,在言高詠同意的情況下,隻需要言月點頭,她就可以徹徹底底拿回談珊琳留下的房子了。

言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欠他,實在是太多。

她不習慣有人會對她這樣無條件的好,心裡又酸又澀,忍不住又想哭。

許映白不在乎這些,她喜歡這處住宅,那麼買來就是了。

本質上說。他領地感確實極強。如今,她已經徹徹底底也在他的領地範圍內了,那麼她想要的,他也都會去幫她一一拿來。

他希望言月可以開心,和其他無關。

言月抽了抽鼻子,朝他露出了一個笑,“謝謝,我很開心。”

她開心就夠了。

“我不想讓你遭受那些流言蜚語。”她低著頭,忽然說,聲音還有些發啞。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兩人卻都心知肚明指的是什麼。

許映白平靜地說,“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他確實不在乎,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在乎的就是彆人的評價。

也確實,她想,她怎麼會這樣誤解他呢?

晚飯後,言月提出,想回老宅看一看,之後,那裡將徹底屬於她。

許映白開車帶她回去。

老宅位於城南古城區,和禮大有些距離。

言月坐在副駕上,搖開了車窗玻璃,感覺到晚風拂在麵頰上。

車速不快,身側言月顯而易見的開心,麵容都明亮了不少,便連話也多了起來。

暮色四合,車駕駛路過一個街道時候,言月忽然對許映白說,“可以先停一下嗎?”

她剛湊巧看到拐角處,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騎車撞倒了一個年輕女人,女人直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估計因為害怕負責,那男孩直接跑掉了。

隨即,女人才慢慢起身,捂著腳踝蹲在路邊,她原本拎著一個購物袋,購物袋裡大部分都是食物,散落了一地。

女人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波西米亞風長裙,長長黑色直發,看起來很苗條。言月見她好像有點麵熟,但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了。

女人狀況比她想的好不少,能站起來也能走,言月原本怕她被撞出什麼生命危險,眼下也是鬆了一口氣。

女人說自己是要去醫院看做了手術的媽媽,沒想到被人在路上撞了,醫院就在這裡不遠,她問言月可不可以送她一程。

言月倒是不趕時間。對於這種小事,她這段時間琢磨出來了,許映白的態度一般都是隨她。

於是,言月扶著女人上了後座。

她視線看到前排駕駛座上的許映白,神情忽然一滯。

“這是?”女人問她。

對著不認識的陌生人,實在沒必要遮遮掩掩。

言月小聲說,“是,是我先生。”

這已經是她目前接受範圍極限的一個詞彙了。說出口,還是覺得有點羞恥,她忍不住往前瞟,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女人盯著許映白側臉,盯了很久,一瞬間神情極為複雜,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許映白是個比較冷淡的人,極少在意不相乾的人和事。從頭到尾,他沒開過口。

言月注意到了,但是沒有太在意。許映白長得好,如今這個世道,帥哥比美女稀缺,被人注意到非常正常。

眼下天已經黑了,一個年輕女生去醫院看自己媽媽,路上還遇到這種倒黴事情,言月覺得她挺可憐。

很快就到醫院門口。

女人拎著購物袋下了車,柔聲細氣地說,“我自己能走過去,謝謝你們。”

說這話時,她視線掃過許映白,遮掩住了眼底複雜情緒。

“沒事,祝你媽媽早日恢複健康。”言月說。

言月坐回了副駕。

等一個紅燈時,許映白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敲,說,“你很熱心。”

言月小聲說,“……我最開始看她好嚴重的樣子,怕有生命危險。”

她不是特彆喜歡彆人說她善良,好像自己在立人設一般。尤其在許映白麵前,有點臊得慌。

被低速行駛的自行車撞到腿,顯然不可能有生命危險。

許映白沒說話,過了紅燈,繼續往老宅開去。

許宅和談宅是並排的,兩座宅邸都有花園,很是闊大。

言月這個人,就是傻乎乎的,很傻好心,很小的時候就是這樣,但是心腸軟。

而且,分不清彆人對她的好壞。

從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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