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把她關起來(二更)……(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2783 字 9個月前

言月摸不透許映白想法。

終於, 她記起自己之前的承諾,“我下次一定按時回來陪你。”

他聲音從頭頂淡淡傳來,“睡。”

隻有一個字, 聽不太出情緒。

言月不敢動了,過了會兒,她說,“我還沒洗澡。”

許映白是有點潔癖的,讓一個從外麵回來, 身上帶著外麵味道的人上他的床, 他居然可以忍受,言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許映白說,“在這洗。”

言月傻眼,可是,今天是她理虧在前,她隻能回自己房間拿了毛巾衣服,用許映白的浴室。

這是言月第一次進許映白的浴室。浴室裡極為乾淨, 裡麵沒多少他的私人物品。

言月打開花灑,咬著唇, 還是脫了衣服。浴室裡有一麵半麵牆的鏡子, 言月餘光掃到鏡子裡的自己,臉微微紅了一紅。

水霧蒸騰,浴室裡,好像都是他的味道。

想到許映白就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她晚上喝的那一點點小酒,似乎都蒸騰了起來。

洗過澡之後,言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室外一片昏黃,她趿拉著拖鞋, 頭發濕漉漉地往床邊走。

她被一雙大手從背後摟住,往懷中一帶。

她感覺到,男人冰涼的薄唇貼在她的後頸,沒有下一步動作。

他問,“言月,你下午發的短信是什麼意思。”

這種時候,她還能說什麼,她眼睛紅紅的,“說,我會回來陪你。”

“隻回來陪你一個。”

“晚上陪哥哥睡。”

“再也不出去亂跑。”

她聲音又細又弱,麵頰燒紅,眼圈也是紅紅的,像個小兔子。

她知道許映白喜歡聽什麼樣的話,隻能一遍遍說。

言月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才終於昏昏沉沉,被他抱著放回自己臥室的。

她再也不敢給他亂發短信了。

……

假期終於結束了,言月回學校上課。

賀丹雪準備考教師資格證,她是個喜歡熱鬨的人,覺得一個人看書沒意思。於是,言月便陪著她去圖書館自習,正好自己順便複習托福。

兩人背著書包,準備刷卡進圖書館時,卻意外看到門口一點小小的騷動。

保安在和一個女人說話,語氣裡有些無奈,“同學,你不是禮大學生,是不能進圖書館的。”

“圖書館是本校師生專用的。”

女人拎著一個包,“櫟城市立圖書館都可以隨便進,為什麼你們學校圖書館不可以?難道你們學校建這個圖書館,沒花我們納稅人的錢?憑什麼不讓進?”

保安也沒見過這種人,女人長長的黑發,個子不是很高,瞧著也是個正經人。

“同學,一人一卡,你沒有卡,我也不能放你進去。”保安說。

他也很無奈,禮大是名校,每天校園裡來參觀的人都不少,假設圖書館不加限製,那學生都彆想在裡麵坐上座位學習了。

“這都什麼奇葩啊。”賀丹雪小聲對言月說,“她好歹去找彆人租張校園卡啊。”

言月沒做聲,她看到那個女生的臉,陡然認了出來。

居然是那天那個自稱鄭雯雯的女生。和唐薑打完電話,確認她對自己撒謊之後,言月就把鄭雯雯的號碼拉黑了。

言月說什麼,倒是鄭雯雯看到了她。

言月今天紮了個高馬尾,上身是寬袖口的白色毛衣,黑色牛仔褲,雙肩書包,很清純的學生打扮,這一身很配她,顯得皮膚白嫩,小翹臀,雙腿又長又直。

“可以借你卡刷一下嗎?”鄭雯雯熱絡地上前,似乎渾然不知自己被她拉黑的事情,“那保安非說進去必須有卡。”

賀丹雪驚呆了,問言月,“你們認識?”

言月抿著唇,搖了下頭。

“言月?你不認識我了?”鄭雯雯說。

言月一雙眼烏黑黑的,黑白分明,像兩丸養在水銀裡的烏黑玉石,直直看著她,“你根本不叫鄭雯雯,彆再騙我了。”

她脾氣很隨和,一般不太計較,唯一討厭的事情,就是彆人騙她。

鄭雯雯明顯一愣,隨即,她神情忽然就變了,上下打量著言月,冷笑道,“穿成這樣來圖書館?”

她語氣也驟然變了,“我沒想到,你還是挺有本事的。”

是不是就靠的這手,把許映白勾到手的?

直播時也是,裝純裝乖,把那些男的迷得五迷三道的。要說會勾引男人,還得看言月的。

意識到她這不是麼好話,對著這陣陡然爆發出來的惡意,言月腦子都有些嗡嗡作響。

她嘴巴笨,性子悠和,壓根不會吵架。

賀丹雪也是一愣,回過神後,罵道,“你有病啊?有病治病。”

“自己沒點本事考進來,就彆在這發癲。”

“明年我就來禮大讀研。”鄭雯雯冷笑道,“靠自己考進來。到時候,看看沒本事的是誰。”

她拎著包,趾高氣揚走了。

言月站在原地,身子還在微微顫著。

“彆在意。”賀丹雪說,“月月,那就是個嫉妒你的神經病,你看那樣子,盯著你,就差眼睛滴血了。”

為什麼,會忽然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

言月真的不懂,甚至,最開始的時候,她還幫了鄭雯雯。

難道就是因為被她拉黑?

……

回到家後,言月心情有些不好。

傍晚,她去醫院看了一下言高詠,言高詠把和許家人見麵時間定在了年後。

她這邊親戚很少,言家爺爺奶奶都去世了,言高詠有個在北城的哥哥,言月的大伯言高林。言高詠說他過年的時候會回櫟城老家,到時候正好一起過去見麵。

至於談家。

許映白回來時,言月和他說起這件事,她聲音細細的,“其實,我阿公還在世。”

她抱著自己膝蓋,坐在沙發上,垂著睫毛,“不過,他應該不會來。”

她的外公,談珊琳的父親。

談文青目前獨自隱居在延州,雖然延州和櫟城距離隻有兩個小時車程,但是,言月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了。

言月低著頭,“媽媽去世之後,阿公就搬家了,他說他所有遺產都不要。”

談文青曾是很出名的國畫大家,隻有談珊琳一個女兒,對女兒很寵愛。

言月高考完,被禮大錄取後,她曾想去延州見談文青。談文青當年也是禮大畢業的。可是,談文青對她閉門不見,她在那裡停留了三天,沒見到人。

“我很多年沒見過阿公了,他也不願見我。”

言月長睫微微顫著,“所以,我們家,也沒有很多親戚……”

說到這些事情時,她儘量維持笑意,她並不想在許映白麵前賣慘。

在外人眼裡看來,言月是千嬌萬寵的大小姐,言家獨生女,談家唯一的後代。說出去,人人都羨慕她含著金湯匙出生。可是,對於言月本人而言,光鮮之下,到底意味著什麼,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許映白說,“過來。”

言月抬眼看他。

對於言月來說,她好像一直維係著這樣一種天然的,柔軟赤誠的善良。縱然,這個世界可能對她並那麼不友好。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緩,“不用管他見不見。”

“你和我的事情不會有什麼改變。”

以後,陪著言月的人,一直會是他。

永遠不會分開。

他其實本質是個涼薄、傲慢又冷血的人。

這輩子,生出來的所有多餘情感,可能都給了言月一個人。

言月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許映白的懷抱是溫暖的,和他的人不一樣。

許映白是個內心自洽的人,可以給她強大的安全感,好像,在他麵前,沒什麼過不去的事情。

言月鼻尖又有些發酸,眼淚忽然就往下掉。

她把麵頰靠在許映白懷裡。

在她最落魄的那個晚上,又何嘗不是他,收留了無所依靠,流離失所的她。

*

天氣一天天轉涼,櫟城交響樂團在櫟城劇院的表演時間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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