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孟浪男人(一更)(2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4697 字 9個月前

言月收到了一條短信,雖然沒署名。

但是一看內容,就知道是誰。

看到那張籃球照片,她臉白了一下,又想起那段惡心的回憶。

秦聞渡過段時間便換一個號碼,給言月不停發短信。

她深受其擾,煩不勝煩。

“你不然設置一個手機白名單?”賀丹雪建議道。

言月說,“以前試過,但是很不方便。”

尤其現在她偶爾直播,還會和澤淵公司那邊的人聯係,經常有新號碼撥入。

言月一直沒把這件事情告訴許映白。

她煩躁地把這條短信再度刪除,號碼拉黑,繼續上課。

直到手機再度一震。

她一看,是許映白發來的:

【下午見。】

他總是這樣。

因為昨天晚上出了門,減少了他們的相處時間,因此,今天就想辦法要補償回來。

言月唇角不知不覺帶了一絲笑。

心情又明亮了起來。

*

林恒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來,“老板,之前你叫我去查的那個人,最近有眉目了。”

他呈給許映白的是一遝厚厚的資料。

許映白閱讀速度很快,簡單翻過文件夾。

果然就是他,那個叫何海山的男人。

何海山曾在櫟城的心理診療所工作過,專門負責創傷後應激障礙治療。他的博士論文,也是關於這方麵的研究,許映白掃視過他博士論文的標題和摘要,眉微微皺起。

“何海山五年前從診療所辭職,現在出國了。”林恒恰到好處地說,“在和朋友一起做海產品生意嗎,早幾年撞上了風口,大賺了一筆,應該比以前做心理治療賺多了。”

何海山沒有撒謊,一切都和他那天說的對得上。

言月以前是他治療過的客戶,那天,何海山的表現,也很像是一個見到自己以前的病人恢複良好的谘詢師該有的反應。

他本能覺得不對。

聯想到那天,何海山細微的麵部表情,和過於熱情自然的態度。

對於許映白而言,一旦覺得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即使看起來再細微,他都會徹查到底,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也是性格使然。

……

言月那天直播時,彈奏了自己寫的曲子,那首曲子名字很簡單,就是叫《MOON SEA》

月與海。

沒想到反響還可以,甚至澤淵私戳她叫她把曲子發過來,給他聽聽。

“沒想到你的曲風是這樣的。”聽完後,澤淵若有所思。

原本,澤淵以為她這樣的小姑娘寫出來的曲子,應該是很清甜、夢幻的曲風。

這首曲子,卻布滿著海水的鹹味,酸澀,暗湧,難言的淡淡憂傷。

言月寫這首曲子時,想到的是那天晚上的月亮與海水。

月亮映照在海水裡,隨著浮波漂湧,一伸手,便成了深藍的碎塊。

“以後,你如果想出歌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澤淵說。

澤淵自己是個歌手,他對言月這首歌也有了一點興趣,雖然說言月那天婉拒了加入虹弦娛樂,但是澤淵一直很看好她。

言月道,“我好像……沒有特彆多的想法。”

雖然大三了,但是言月對自己未來的路線規劃還是有些迷茫。

澤淵問,“你喜歡表演嗎?還是隻是純粹喜歡音樂?”

這很重要。

言月抿著唇。

其實,她一直不太習慣被很多人注視的感覺,會很緊張膽怯。

但又希望能有的人喜歡她的音樂。

這兩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完全是矛盾的。

“你慢慢想想。”澤淵說,“人嘛,可以趁著年輕的時候多試試錯,什麼都嘗試一下也不錯。”

下午言月回了一趟談家老宅。

最近,這裡一直空著沒住人。言高詠早早搬走了,她今年過年應該也不會回來了,眼看年關將至,言月打算叫人把這裡打掃打掃,等過年的時候不至於落了灰。

許家老宅和這裡就挨著,可以順便一起打掃。

言月正和家政公司的員工說著話,有人按門鈴。

打開門一看,來人是個保養得宜的貴婦人。

居然是秦聞渡的母親夏麗。

“阿姨。”那次訂婚宴後,言月還是第一次遇到秦聞渡的家人,還是夏麗,神情有些複雜。

“月月在家呀。”夏麗說,“好久沒見過你了,這次本來隻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能看到你。”

言月便讓她進來,給她泡了茶。

夏麗在茶幾對麵坐下,把言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因為母親早逝,言月身邊沒有什麼女性長輩,她一直很向往年長的成熟女性,秦聞渡的媽媽夏麗,算是早十幾年裡,在她生活裡最接近這個角色的一個人。

夏麗以前對她也不錯,會記得提醒她生理期不能喝涼的,告訴她怎麼用姨媽巾。

她對秦聞渡已經毫無掛念了,甚至之前那股子濃烈的,被背叛後的恨意,都已經消退不少。

可是,對於夏麗,她硬不下心腸說什麼,甚至還有幾分隱隱的愧疚。

畢竟,那天訂婚宴,她公然逃婚,打的是整個秦家的臉,對不起她的,隻有秦聞渡一個人。

夏麗溫溫和和的,沒提起言月逃訂婚宴的事情,仿佛沒發生過,問了她幾句家常話,身體如何,學習如何,還誇她氣色不錯,又漂亮了。

終於,她放下茶杯,開始說正事了,“上次的事情,是阿渡不懂事,對不起你。”

“阿渡還是太年輕了,也沒怎麼談過戀愛,不曉得怎麼疼女人。”

“他人不壞,就是性子需要磨,男孩子性格還是不像女孩子那麼細膩。”

言月一直沒說話。

夏麗說,“你們畢竟那麼多年青梅竹馬,還是鄰居,就算以後不和阿渡在一起了,阿姨希望你們還是可以做個朋友,而不是互相仇恨,老死不相往來。”

秦聞渡對她而言,已經是過去式了。

言月輕聲說,“阿姨,我沒有恨他,或許在上段感情裡,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我現在已經有新生活了,也開始了新的感情。”

“謝謝阿姨以前對我的照顧。”

夏麗沒有多逼她,她問到,“是誰家男孩子,這麼幸運,能和我們月月重新開始?”

言月聽她溫和的聲音,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早逝的談珊琳。

其實,她甚至已經記不太清談珊琳的長相和聲音了。

她低著頭,有些觸動,但最後卻也還是沒有說出許映白的名字,隻說,“是個很好的人。”

夏麗顯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沒再追問。

她送夏麗出了門。

冬天越來越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夏麗撐開傘,往自己家走去。

路上,她和一個年輕男人擦肩而過。

男人走在蒙蒙細雨裡,烏黑的發絲被飄入的雨水濡濕了些,高高的個子,頎長挺拔,麵容生得極俊,神情很冷淡,沒多看她一眼。

夏麗卻愣了一下,盯著他離開的背影。

三座宅邸是連起來的,許家宅邸空了好幾年。

許映白出國了,許明川也沒有回家。

夏麗也好幾年沒見過許映白了。記得他以前就是個極漂亮的冷淡少年,和她家兒子、言月關係都生疏。眼下已經長成了俊美的男人模樣,成熟了不少,隻是氣質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見到許家宅邸亮起燈光,心道時間過得真快。

門後,男人收起了傘,捉到言月,把她抵在門上親。

昨天一晚上沒見,早上沒見。

言月被他親得臉熱。

雖然習慣了和他的親密,但是在他家裡,總讓她想起學生時代的事情,想到那個夢,忍不住身體發熱,很不好意思。

言月叫保潔公司的人給許宅打掃衛生,和許映白說了一聲。

倒是沒想到,他自己直接過來了。

“剛才,夏阿姨來找我聊了幾句。”換氣間隙,言月忍不住說。

從窗戶裡看出去,依舊能見到夏麗撐著傘的背影,自己就在這裡被許映白按住親,夏麗一回頭就能遠遠看到,她覺得很羞恥。

許映白顯然毫不在意,薄薄的唇往下移。

最近,他涉獵的範圍越來越廣。

“聊了什麼?”他聲音還是平靜的,專注親她,順口問。

“唔……”言月臉紅紅的,忍不住出聲。

“聊了……幾句以前的事情。”畢竟夏麗還是秦聞渡的媽媽,和她見麵的事情,言月覺得還是有必要對許映白說說,“她以前對我很照顧。”

許映白並沒有什麼興致聽這些。

他對言月的獨占欲很強。

尤其這種時候,他要言月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眼裡隻能看到他一個人。

很快,她也確實無暇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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