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 妒火(二更)(1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2365 字 9個月前

晚上, 霓虹燈一盞盞亮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飄起了雪。

言月要回一趟禮大拿吉他。

明天她沒課,連上周末和期末考前的假, 大概一周不用上課, 許映白叫她住回來, 彆去學校了。

言月原本想說不行……被他那雙漂亮的眼一看,又被親暈了腦袋,一下什麼都答應了。

許映白走在她身邊,穿著黑色大衣, 高領毛衣, 襯得他膚色極為白皙, 乾乾淨淨的黑發, 喉結起伏,側臉淡秀如玉。

他天生就這樣冷淡矜貴,氣質還要超過長相。

言月偶爾偷偷看他幾眼, 偶爾還是會覺得難以想象……和她親密時的他,和眼前這個一塵不染的男人, 居然是同一個人。

剛下過雨不久, 地麵上濕漉漉的。

許映白牽著她的手。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雨過後的清香,伴隨著冬天的料峭嚴寒味道。

禮大門口是出名的墮落一條街,言月遠遠看到, 見人舉著霓虹燈牌, 遠處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是一個正在演奏的大學生樂隊。

言月停下腳步,側耳聽著,是一首她很喜歡的搖滾樂。

“DEAD SEA招人啦!!有沒有擅長樂器的小夥伴想加入我們?吉他、貝斯、薩克斯, 鼓手,都收都收!”為首的應該是個拿麥克風的主唱,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生,單眼皮,麥色皮膚。

易思成大聲宣傳,“隻要有熱愛就行了。”

“來應征還有小禮物贈送哦!!”

龐潔坐在一旁,有點百無聊賴看著易思成。

聽到有小禮物,來了不少人試樂器。

言月聽第一聲就知道了,全是外行,她忍不住抿唇笑。

許映白隨著她一起看,言月看著前方,他的視線,更多停留在言月身上。

前麵一個個試了都走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們被人群簇擁到了最前方。

“妹妹,來不來試試?”易思成一眼看到她。

言月其實是個挺惹眼的小姑娘,牛角扣大衣,及膝短裙,下麵是長襪和靴子,一張瑩潤尖俏的小臉兒裹在長發間,紮著白色圍巾,看起來白白淨淨,乖乖甜甜的。

不過思成順便就看到了她旁邊那個高挑帥哥,和他們交握的手,在心裡切了聲。

倒是龐潔盯著她垂在一側的另一隻手看,看到那隻白皙纖細的小手上,貼著的兩個創可貼,若有所思。

“玩樂器的吧?來試試?”她解開自己的吉他,遞給言月。

原本隻是看個熱鬨。

言月呆呆地哎了一聲,轉過來看許映白。

她性子內向,怕丟臉,怕出醜,對這類突如其來的邀請,總是猶猶豫豫。

他神情沒什麼變化,說,“想試就去試試。”

雪光之側,那張臉顯得尤為漂亮,甚至可以說很美。

她忽然就想起那天,許映白對她說,她再丟臉的樣子他也見過了。

言月臉微微一紅,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接過了龐潔的吉他,加入了那群人。

很快,音樂響起。

雪地裡,夜晚的拂過,霓虹光影交錯。

她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很快便全情投入到了音樂裡,眸子裡仿佛閃著星光。

許映白看著她,視線未曾移開。

這是言月第一次用吉他和人合奏,仿佛一滴水,彙入了涓涓細流,而後慢慢,流入洶湧的大海。

音樂,把她帶入了另外一個奇妙的世界。

在那裡,她看到月色流淌,海洋奔騰。

一連演奏了三曲,觀眾都在歡呼。

音樂停止,言月終於回過神,臉一下紅了。

她習慣的是在台上經過無所次排演後的大提琴演奏,或是不露臉的吉他獨奏,這是她第一次嘗試著和一群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起。

易思成道,“妹妹,不錯啊,要不加入我們?你是不是禮大學生?”

龐潔也看著她,發出低低的笑,“確實不錯。”

言月咬著唇,還是婉拒了,“謝謝,以後機會再一起。”

“行,那給你紀念品。”易思成從一旁堆著的禮盒裡揪出一個最大的,超言月一拋。

言月接住禮物,忙不迭道謝,“謝謝。”

她從人群中跑了回來,略略地喘,最後停在他麵前。

“很好聽。”他說。

言月麵頰於是浮現出緋紅,她牽回他的手。

“哥哥,給你。”她眼睛亮亮的,很羞澀地把贏來的禮盒遞給許映白。

許映白接過那個禮盒,驟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今天心情似乎有些不一樣。

許映白發現,自己開始逐漸控製不住了。

和言月每多在一起一天,好像都讓他的自控能力下降一點。

見許映白收下那個禮盒,言月心情更是好到了極點。

今晚真是個美麗的夜晚。

去禮大拿了吉他之後,言月和他一起走出校門。

這個時間點,墮落一條街的夜攤都開始支了出來,城管下班了,沒人管,空氣裡飄散著一股夜宵香辣的味道。

言月和許映白一起在路上走著。

她提出想和他一起散散步,不想坐車回家。

許映白答應了,叫司機先走。

今晚他原本就打算陪她一整晚,言月想怎麼花這個時間都可以。

言月心情很好,她最近發現,除去在床上,許映白其實對她非常縱容,她提出的要求幾乎從沒被拒絕過。

女人很擅長感受被愛。她於是最近也開始逐漸試著對他提出要求,甚至有時候略有些任性。

以前和秦聞渡戀愛時,她很少提要求,因為知道會被忽視,或者他又會不耐煩地說,她事兒太多,她變得越來越懂事。現在想起來,這樣的懂事,未嘗不是一種悲哀。

兩人路過一個燒烤攤子時,正埋頭苦吃的男人抬起臉,對他們打招呼,“哈羅美女,又見到了。”

言月定睛一看,原來就是剛才的死亡之海樂隊,活動解散了,來這吃夜宵了。

龐潔正端著一盤烤魚走過來。

最外頭椅子有點臟臟的,缺了一條腿,坐著的是鍵盤手胡峰,他生得胖胖圓圓,接觸麵積比較大,完美坐下了那個三條腿的凳子,他正在啃一個豬蹄。

再外麵是鼓手阿宇,瘦瘦小小的,正在喝啤酒。

“來吃一口?請你們。”龐潔說,“給我們招生打廣告了。”

這是一家小燒烤店,龐潔家開的,店麵很小,滿是香辣油葷味道,招牌掉了一個字。

言月不能吃辣,吃不得燒烤,於是龐潔給她遞過一瓶熱乎乎的豆奶,還貼心地給她插好了管子,言月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豆奶,聽他們聊音樂,聽得有點入迷。

原來,他們也打算自己寫歌,自己演奏。

龐潔和阿宇都是禮大學生,易思成是個調酒師,胡峰是個小煙酒店老板,業餘愛好音樂。

“你男朋友啊?”龐潔瞧著許映白,問言月。

這個男人實在太惹眼,長相先不提,氣質尤其惹眼,不用說什麼,隻要站在那裡,那種矜貴清冷的氣質無所遁形。

言月的‘是’已經到了嘴邊。

“是她老公。”許映白冷淡地說。

言月差點嗆了一口,“……”

她沒想到許映白會這麼直接,直接宣告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公開沒辦婚禮,言月有時候會有點意識不到,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的這個事實。

阿宇道,“這麼早就結婚了啊?”

語氣裡有點掩蓋不住的失望,雖說他看看自己,再看看那個男人,知道自己想撬牆角的概率微乎其微,約等於0,但是聽到結婚了,感覺還是有點不一樣。

易思成喝了口酒,“那還真是英年早婚啊。”話裡話外,他看的是許映白。

比起言月,那樣的男人,還這麼年輕,就願意上婚姻這條賊船,更讓易思成驚訝。他在社會上見多了人,看人很準,一看就知道,這男人不可能是普通人。

許映白站在門口等她。

許映白有比較嚴重的潔癖,而且因為自小的生長環境和受到的教育,言月知道,他可能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可能也不太喜歡這種環境。

雖然他沒說什麼,也沒露出什麼表情。

因為他良好的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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