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章 許映白是不是暗戀你啊……(2 / 2)

月亮落入我懷中 霧下菘 15507 字 9個月前

許映白淡淡道,“大聲點。”

他看起來似乎對這個道歉並不滿意。

何父陪笑說,“姑爺,是我們兒子沒教育好,已經家法伺候了,等拜完年會繼續,月月可以驗收,教育到月月滿意為止。”

許映白沒說話,側目看看向言月,言月抿著唇。

何安這次來找她,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表情油膩惡心。以前的事情言月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她也不可能原諒何安。

言月聲音很冰冷,“你走吧。”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這些人。

“月月不回去拜年了。”許映白說,“年後直接去京州見麵。”

言高詠看向言月,指望言月反駁兩句。

言月沒看他,“年後見。”看來也是同意他這樣安排的。

“那伯父,新年見了。”許映白對言高詠淡淡頷首。

許家家教嚴格,許映白受過非常嚴格的禮儀教養,待人是有章法的,他對言高詠的態度也很明顯,甚至也包含在了這個不遠不近的稱呼裡。

言高詠勉強點頭笑道,“新年見。”

掛完電話,何家室內一片沉默。

隨即,是何家二姐開口,小聲說,“姑爺這是要,要把姑娘,完全和家裡斷了聯係啊?”

未免有些太霸道。

言高詠沒做聲,他被許映白當著這麼多人麵下了老臉,他平日最好麵子,在這裡誰不稱他一聲言老板?他神情陰沉,何父忙過來給他遞煙。

言月洗過澡,窩在自己床邊,看手機。

她直播後台塞滿了粉絲發來的的賀年祝福。

還夾雜著哀歎,說月月怎麼不陪他們一起跨年的,說幾天不見很想她。

言月越看,唇角微微翹起。

她最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直播。可以分享音樂給喜歡的人,也可以收獲很多真摯的喜歡,言月缺乏愛、缺乏安全感,這樣被愛包圍的感覺,她還是第一次體驗到。

還有朋友發來的七七八八的賀年短信,言月一一認真回複。

許映白在書房。

也在打電話,對麵是許周和。

許周和緩緩道,“……他很看好你,今年過年,原本是準備還和你一起吃頓飯的。”

許映白以前是為了學業,在外可以理解。

如今踏入了職場,未來要接手許家,很多人情往來,就不可能不管不顧了。’

見許映白隻是淡淡嗯了聲。

許周和說,“原本,老爺子是想把他家孫女兒介紹給你,姑娘對你有好感。”

許映白眉目冷淡,“我已婚了。”

許周和一口氣憋心裡頭,按照許家從一而終的家訓,他自然也不可能叫許映白去離婚。

生米煮成了熟飯。

“罷了,等你年後和媳婦回來。”許周和道,“這些飯局,得給人一點麵子,上上下下都要去三成。”

言月在一樓,她沒什麼困意,邊看電視,邊和一個夏威夷果死嗑著。言月力氣小,沒掌握好方法,弄不開這堅硬的殼。

她笑點低,喜歡熱鬨,看重播的春晚也看得津津有味。

言月喜歡看小品和一些音樂節目,以前在彆人家過年時,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自己調台是,說看什麼都可以,現在,在家,許映白這些全都由著她,怎麼多年,她第一次體會到,在自家的安全和順心。

晚上是和許映白一起吃的團年飯,一部分是廚師做的,還有一部分是許映白做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許映白最近廚藝好像越來越好了。

從二十四回家後,他放下了一切工作,專心陪了她六天。

許映白從二樓下來,在沙發她身側坐下,接過言月手裡的堅果,拿了撬殼工具,纖長有力的手指微微一動,便給她撬開了。

言月拿了一個小碟子,吃完一顆,便眼巴巴轉過來看他。

“你是左撇子呀?”言月忽然注意到,許映白和她用工具的不同。

他淡淡嗯了一聲。

“以前我怎麼沒注意過。”言月回憶了一下,發現真的,記憶裡的許映白握筆都是右手,開車也都和常人無異。

“天生是。”他看了她一眼,左手拿了一顆果子塞入她唇中,輕描淡寫道,“現在也可以用右手。”

言月是第一次知道。

雖然看似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莫名其妙的,她有些高興,好像拉近了和許映白的距離。

她喃喃道,“我今天才知道。”

“我以為你早知道了。”男人沒抬眼,濃長的眼睫在玉白的皮膚上落下影子,看著有點漫不經心的懶散。

言月頭皮一炸,臉瞬間紅透了,立馬挪開了視線。

許映白把幾個盒子放在茶幾上,“許周和給你的。”

言月眨巴眨巴眼。

她記得,這是許映白爺爺的名字?

打開盒子,言月驚住了。一個盒子裡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雕蓮,另外一個盒子裡,放著一副畫,言月對畫沒什麼研究,看到落款,不免驚住,許家顯然不可能送出贗品,既然是真跡的話,她腦子嗡嗡的,想著把這些兌換成錢得有幾個零。

字畫和芙蓉都是去年年中許周和去倫敦,在拍賣會拍下的,沒打開過,這次直接給了孫媳婦當見麵禮。

言月把禮物裝回盒子,有點局促,“我今年……還沒和爺爺拜年呢。”

許映白沒看這些禮物,“他審美老舊。”

言下之意,是有點看不上,許明川給她準備的這些禮物。

許映白每次出差,或者逢年過節,都會她帶回禮物。

她臉微紅,“我很喜歡,謝謝。”

許映白坐在她身邊,繼續給她剝果子,言月看他那雙漂亮的手,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的腕骨也是纖長分明的。隨即,她看到一抹白色,目光瞬間停滯。

她捉住許映白的左手,將他的袖子往上拉,“這是什麼?”

許映白說,“繃帶。”

言月暈血,臉色發白,“你的手臂怎麼了?”

許映白沒抬眼,很不在意,“一點擦傷。”

言月從沙發上爬起,“為什麼會擦傷?是什麼時候傷的啊?”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

許映白沒回答,她跑去樓上,很快抱著醫藥箱下來,“繃帶要按時換的,今天換了嗎?”

許映白看著她,頓了一下,“沒換。”

言月放了醫藥箱,“要按時換的,不然會感染。”

許映白獨立得早,性子極為早熟靠譜,她沒想到,他居然會有忘記這種事情的時候。

言月跪坐在沙發上,認認真真,小心翼翼拆下了舊繃帶。

完全不是小擦傷……她見傷口又滲出血來,臉色蒼白。

倒是許映白說,“沒事。”

許映白忍耐疼痛的能力很強,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事情,見她嚇得可憐,出言安慰。

他不習慣被彆人照顧。

言月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了一遍傷口,隨即用棉簽沾了雙氧水,輕聲說,“疼的話就告訴我。”

他說,“不疼。”

真的不疼嗎?

言月抿唇,動作很輕,給他重新換好繃帶。女孩子溫軟的手指,落在他肌膚上,觸感很特彆。

許映白一直安靜,忽然問,“你會換繃帶?給彆人換過?”見她動作很嫻熟,流程也熟悉。

秦聞渡以前打籃球,擦傷碰傷是很日常的事情。

言月嗯了聲。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神情忽然變得有點冷淡,言月無知無覺,繼續說道,“前幾年在福利院做過一段時間義工,那會兒學的,第一次實際給人換。”

男人表情緩和下來,繼續垂眼看著她。

窗外飄著細細的雪,新年的第一天,家裡隻有他們兩個。

少女微微垂著頭,露出一截瑩潤的後頸,動作溫柔又細致,因為緊張,鼻尖傷滲出一點淡淡的汗珠,格外生動嬌憨。

“好了。”包紮完最後一道,言月給他放下袖子。

她心情很複雜。

“真的沒有?”他卻忽然問。

沒有什麼?言月意識到,還是上個問題,問她是不是沒給彆人處理過傷口?

這種事情很重要麼?

她還是回答了,“沒有。”

女孩說話時,粉唇微微張開,他趁虛而入,言月手指緊緊揪住男人襯衫,兩人在沙發上糾纏,她被扣住,吻得昏天暗地,雙腿發軟。外頭飄著雪,從江對麵,隱約傳來新年的鐘聲。

【月亮,在乾嘛?】

【新年快樂啊。】

唐薑給言月發了幾條跨年消息,她都沒回複。眼下剛回家不久,唐薑立馬給言月打電話,那邊好一會兒才接。

電話那邊,言月聲音軟軟的,細弱,還帶點顫音,“薑薑,新年快樂。”

“乾嘛去了呢。”唐薑脫了外衣,把帽子掛架子上。

“我前幾天手機被偷了,辦卡恢複賬號弄了好久,才剛看到你消息啊。”唐薑說,“不好意思。”

看到前幾天言月給她發的信息時,唐薑嚇了一跳。

言月說,想等年後,和許映白去離婚。

說她受不了,許映白對她的好,隻是因為責任和承諾。與其這麼折磨自己,不如早點結束痛苦。言月對疼痛很敏感,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感情上的。

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又重感情,一旦覺得痛苦到難以忍受,便會選擇逃離和結束。

唐薑說,“啊?彆了吧,你是來真的還是開玩笑?為什麼忽然要離婚?”

雖然說他們這場婚姻來得也倉促,言月真要離婚,許映白會同意嗎?唐薑總覺得許映白和她結婚結得也蹊蹺。

唐薑玩味道,“一個那麼冷漠傲慢的男的,挖空心思給你帶各種禮物。”

“會給你道歉。”

“嫉妒彆人,還老要你說愛他。”

這些不都是赤果果的雄性求歡行為嘛。

唐薑若有所思,“我怎麼覺得,許映白是不是暗戀你啊?”那可太刺激了,倘若是真的暗戀,許映白知道言月想和他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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