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杜姆斯之夢 Dooms,D……(2 / 2)

——這對於UCA時代的快遞員而言這僅僅隻是一個用來休息的地方。

4

今夜的哥譚市並沒有下雨。

漆黑的天空月朗星稀,這在總是多雨的哥譚非常罕見,今夜的月亮也沒有被雲朵遮擋,下班回家的人可以沐浴在皎白的月光下步行回家。

這是一種在平時難以獲得的享受。

但是哥譚的夜晚並不會比白天還要平靜祥和,晚上的她隻會更加危險和令人恐懼,夜晚的哥譚才是真正的罪惡之都,陰暗的小道裡時常可以看見死去的人類屍體。

戈伊爾就是一個下夜班在回家路上遇到人類屍體的可憐人,由於今天晚上夜空中的星月清晰可見,所以他特地換了一條沒有高樓遮擋的小路回家。

他想要在回家的路上欣賞著一會兒哥譚的夜景。

但是命運卻故意嘲笑著戈伊爾,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一條空曠的小道上突然轉身了,於是他就看到了一具躺在陰影角落中的人類屍體。

那個人似乎是慘死的,他臉上的驚恐甚至感染了戈伊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恐懼而產生了幻覺,背後發涼的戈伊爾總覺得自己的耳邊響起了哭聲與嚎叫。

此處唯一活著的人下意識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也沒有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那些聲音。

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聲音如同定時炸彈的走表,戈伊爾因心中恐懼而想要拔腿逃跑,但是他同時又因那強烈的恐懼而雙腿發抖。

哭聲與嚎叫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滿懷著喜悅心情邀請著戈伊爾前往那裡。

但是戈伊爾一點不想去到那個世界,他想要向其他人發出呼救,但是直覺告訴他不可以大聲呼叫,甚至也不可以發出任何聲音。

戈伊爾渴望有人將他帶離這讓他心生恐懼之地,但是他完全做不到,因為這裡是遠離城市的郊區——他正在市外一家焚化廠的附近。

哥譚市的郊區不止一座屍體焚化廠,戈伊爾正是這其中一座屍體焚化廠的員工,今天他是值夜班的可憐人。

因此這裡沒有其他活人,他就是唯一活著的人類。

不對,前麵好像有人……難道是幻覺嗎?

不確定前方人影的是否是幻覺的戈伊爾揉了揉眼睛,將眼角那些代表著困倦的廢物全部處理之後,他又重新看了一眼,他確實沒有產生感覺——那裡確實站了一個人。

戈伊爾借助月光可以確定那就是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人類。對方的速度很快,就如同幽靈一般,戈伊爾眨了下眼後,他就與自己的距離就隻有一米了。

“H……”Help me!

戈伊爾想要開口向對方求救,但是對方卻伸出手指靠在了緊閉的嘴唇上。這是讓他繼續閉嘴不要出聲的意思。

緘默。對方需要戈伊爾一直保持安靜。

雖然很想開口問為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戈伊爾他現在絕對不可以出聲發問,否則他會一定會付出自己無法承受的代價。

於是戈伊爾就聽從著對方的警告站在原地不動。

沒錯,確實是警告。

那個穿著深藍色外套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手.槍,似乎是擔心戈伊爾不聽話因此發出一些聲響,對方將上了膛的手.槍對著他的太陽穴做出了開.槍的假動作。

不想被殺的戈伊爾非常從心地點點頭,他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

穿著深藍色外套的男人——安卡在確認了戈伊爾絕對不會輕舉妄動之後,就立刻蹲下了身體從地上突然冒出的焦油灘中取出了一個方型的箱子。

如果傑森在這裡看到這一幕,他就會發現這個箱子的外表和他之前在高速公路上從安卡那裡拿到的箱子一模一樣——純黑色的箱子上麵綁著橙黃色的膠帶。

但是兩個箱子依然有不同的地方。

安卡麵前的黑箱子上綁著的橙黃色膠帶的表麵有著VOID IF TAMPERED的字樣,傑森拿到的箱子的膠帶則是單純的橙黃色。

因為高速公路上的那個箱子內側裝著的東西確實是用來放煙花的玩具,但是安卡手上的這個箱子則完全相反。

箱子打開之後,安卡所看到的是一組火箭發射器,但是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一組單管多火箭發射器,這種設計讓它具有一次性瞄準五個目標的功能。

是火力極強的致命武器。

安卡從箱子中取出了單管多火箭發射器,他看著眼前的那些黑色人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雖然那些黑色的人影是導致他加班的罪魁禍首,但不得不說那群家夥讓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很久沒有體驗過的腎上激素激增的感覺了——他正在極度興奮當中。

“我的老朋友們,初次見麵就讓你們吃點好的吧,太有趣了對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後突然響起的大笑聲讓保持安靜的戈伊爾嚇了一跳,他猛得轉過身去看著那個深藍色的背影。看著那個莫名其妙突然開懷大笑的男人,戈伊爾的臉上同時露出了憤怒和疑惑的表情。

他在憤怒被人背叛。

他也在疑惑對方大笑的原因。

——戈伊爾什麼都看不到,他看不到那些黑色的人影。

“不想死的話就彆發出任何聲音。”

將火箭炮發射出去之後,安卡在火箭炮爆炸的聲音之中再次對那個可憐的路人發出了警告聲。

想要開口質問的戈伊爾被這句話嚇得再次閉上了嘴巴,因為在火箭炮爆炸之後他隱約看到了一些黑色的人影向他這邊……向那個男人身邊不斷移動。

火箭炮的炮彈顏色是紅色的。

爆炸之後的炮彈表現形式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麼可以置人於死地的致命性武器,反而像是節日裡人們為了慶祝活動而在天空中發射的煙花一樣。

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它的顏色。

炮彈的紅色鮮豔得宛若血管中流淌的血液。

被這血液煙花一般的火箭炮擊中之後的黑色人影立刻染上了那些鮮豔的顏色,黑色被紅色被浸染變成了紅墨水一般的顏色。它們那宛若影子的身形在同時也更加凝實。

此刻的戈伊爾也因此看得更加清楚了,他耳邊響起的哭聲和嚎叫聲也不再與之前那般模糊不清,他就像是正在演唱會現場的坐在前排位置的歌迷。

他聽得非常清楚。

享受著演唱會的歌迷戈伊爾現在終於得知了一個讓他心神稍微安定一些的真相,那就是他耳邊一直回蕩著的哭嚎聲不僅不是他因為恐懼而產生的幻覺,而且還是由真實存在著的東西所發出來的。

那些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聲正是由他麵前這些擁有人類姿態的漆黑怪物所發出來的。

即使它們看起來並沒有任何可以發聲的器官,但戈伊爾所看到的事實也不會因此而動搖。

“那些亡靈又來了,你應該可以看到地上凹陷的手印了吧——雙腿不再發抖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往相反的地方跑。”

重新從焦油中拿出炮彈進行裝填的安卡對著黑色人影的怪物們再次發射了啟動了單管多火箭發射器,將老朋友們注意力全部引開的他在炮彈爆炸的聲音中給另一位呆立在原地的人類發出了新的警告。

不過安卡的話不僅是單純的提醒,它更是來自生者世界的挽留。

“記住我說的話,屏息以及保持緘默。”

5

不管是供人類居住的房間,還是用來行走的走廊全都是亮眼的銀白色,它們的配色非常單調,不過走廊裡背著行囊來來往往的人們身上所穿著的衣服褲子卻是相對來說顏色多了一點。

但也隻是稍微多了一點點,大部分人穿著的衣服都是銀白色的,隻有少許的深藍色和純黑色。

這裡的人看起來都很忙碌,以至於他們很少會和其他人對話,就算是遇到相識的人他們也隻會互相寒暄幾句話,之後就接著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就是從私人房間中離開的傑森所看到的一切。

這條走廊非常安靜,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耳朵可以聽到人類的呼吸聲,傑森甚至會讓人覺得這裡走動著的人類其實都是一些機器人。

“大家都聽說了UCA代表的事情。”

傑森的背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讓傑森惡心得想要給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家夥來點顏色,但可惜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做出與大腦想法相符合的反應。

那時的安卡並沒有對著他背後的男人做出開槍或者其他具有攻擊性的動作。也因為這個原因,傑森甚至無法給那個男人來一個過肩摔。

太可惜了。傑森在心中忍不住歎氣。

有些憋屈的傑森隻能滿臉不爽地乖乖轉過身去,然後與那個讓他惡心得想吐的男人直麵說話。

“但是根本沒有幾個人因為這個好消息而露出喜悅的笑容。”站在傑森麵前的是一位穿著純黑色套裝的高個子男人,這個男人戴著一張金色的麵具。

男人似乎並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臉,但是傑森可以透過金色麵具看到男人眼裡的不屑與高高在上。

這個男人似乎很看不起這裡的人,他視在場的所有人為螻蟻。沒錯,那個所有人甚至也包括著與他正在交談的當事人。

“很多人都很懷疑UCA是否值得信任。”這是當時的安卡對這個男人回複,“希格斯,你覺得他們值得信任嗎?”

“UCA或許不值得信任,但是他們的代表值得我……們信任。”名為希格斯的男人在聽到了安卡的回答後立刻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那麼你說得這個‘我們’究竟指的是你與我,還是你與芙拉吉爾……又或者你說的‘我們’其實是我們整個芙拉吉爾速運?”傑森能感受到安卡對希格斯的懷疑非常強烈。

“你很聰明啊,我也很可惜——你居然是由芙拉吉爾養大的,明明芙拉吉爾就隻是個易碎品,畢竟她身為杜姆斯能力者在進行了幾次空間移動之後居然就累得不行了。”麵具後的希格斯更加開心了。

“這個諧音梗並不是很有趣,如果那位女士聽到你這樣說她的女兒芙拉吉爾,她絕對會因此感到傷心的。”

“她已經死了,你這個弱者彆想用那個女人來繼續打壓我。”

“算了,身為長輩的我並不想你這個不懂事的小鬼繼續說些廢話。”不過似乎是在顧忌著什麼東西,希格斯最後還是沒有將他的想法付諸於現實。

“要說是弱者,你可彆忘了我才是芙拉吉爾速運杜姆斯等級最高的人……等等,我記得你好像是空間移動過來的?”黑發的青年突然發現了異常。

希格斯是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的,但這並非是屏息潛行的結果,而是戴著金色麵具的男人進行了一次空間移動的結果,因為安卡本人也不是用正常手段出現在這裡的——他們都是突然出現的。

“不可能,我記得你根本沒有那麼高的等級?!你根本做不到利用冥灘進行空間移動……你與冥灘的聯係突然加深了?”

看著麵露震驚之色的黑發青年,希格斯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似乎是這次的笑聲是由於內心的喜悅而發出的,所以他的笑聲非常響亮而持久。

就連路過忙得要死的人們都忍不住向他們這邊投來詫異的目光。

“那隻突然冒出來死死追著我跑的鯨魚……在它出來之前我沒有感覺到任何預兆,所以那果然是你在搞鬼對吧?”如果傑森的手上現在就有裝滿子彈的槍的話,希格斯的身上絕對已經有好幾個洞了。

“看來你反應過來了,沒錯,我現在確實可以操控[追捕者]——為了將那家夥引到焦油湖的位置再進行虛空噬滅,你當時應該累得不行吧?”希格斯沒有對安卡的質問進行反駁,他直接爽快地承認了。

“你他媽的就是個神經病。”傑森真的很想一槍斃了麵前這個該死的瘋子。

被辱罵的希格斯這一次並沒有生氣,他隻是大笑著張開了雙手。他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要擁抱世界一般。

“我是希格斯,正如上帝粒子一般,我無處不在。”①

好吧,希格斯這個腦子有坑的家夥不僅是個單純的瘋子,他還是個妄想症患者,他甚至還是個為了樂趣可以隨時拉一堆人下水的極端恐怖分子……

希格斯甚至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小醜。

對,是阿卡姆的那個小醜。

這個瞬間,傑森感覺自己發現了希格斯的本質。

等等,那這樣的話……安卡那個崽種到底是怎麼看待小醜那個瘋子的啊?!

意識到不對勁的傑森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因為傑森能感覺到安卡現在非常想當場殺了希格斯這個腦子有病的臭傻逼,但是奇怪的是他對和希格斯有那麼一些相似的小醜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

安卡這個混蛋甚至還叫小醜一起去玩掃雷。

雖然傑森聽說小醜掃雷的遊戲全部失敗了,但是他媽的他還是和安卡去玩了掃雷啊。

即使結果聽起來有些搞笑,但是傑森完全不能忽略他們一起去玩了掃雷這件事。

“希格斯,我才發現我今天可能是第一次真正認識你,所以我以前知道的那個儘職儘責的快遞員皮特……其實是你的偽裝嗎?”

傑森:“……?”草,我他媽的今天可能也是第一次認識你啊,安卡你這個混蛋崽種!

這果然是噩夢吧,絕對是噩夢對吧?!這他媽的不是安卡的記憶嗎,為什麼會有一種其實是我在做噩夢的感覺啊混蛋?!

知道正在做夢的傑森,他此刻罵人的欲望非常強烈。他非常想隨機找一個幸運兒拉到他麵前然後狠狠地罵一頓,但可惜的是他眼前的這些人全他媽都是記憶與夢的產物。

現在傑森隻感覺自己的血壓在不斷上升,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氣得不清醒了,他感覺安卡那個小混蛋可能真的是個正常人,而不是什麼精神病人。

安卡與希格斯交談的場景可以稱得上是硝煙彌漫,以至於傑森感覺他倆隨時可能會從莫名其妙的地方掏出一支槍來進行一場血流成河的美式居合。

但令傑森覺得神奇的是,安卡這個崽種在這種時候居然沒有立刻掏槍與希格斯進行搏殺,他的變化大得好就好像是這個不怕死的小混蛋突然怕死了一樣……

以至於傑森這個做夢的人此刻既不能打也不能殺。

傑森:“……”煩死我了,所以說這該死的破夢究竟什麼時候可以結束啊?!

“……現在有兩個選擇,你需要二選一。”看著麵前想殺自己但是又因為一些關係而沒有打算動手的安卡,麵露笑容的希格斯突然又開口了。

傑森:“……?”等等,怎麼突然就進展到二選一這種傻逼環節了?!

“傻逼才二選一。”安卡立刻罵了回去。

安卡的回答讓傑森忍不住點了點頭,他現在覺得安卡真的是個正常人了,雖然他沒聽清希格斯說的二選一的具體內容究竟是指什麼,但直覺告訴傑森瘋子說的二選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被安卡罵傻逼的希格斯依然沒有生氣,他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

“沒關係,二選一遊戲其實早就結束了。”

“——你這個混蛋絕對是騙了芙拉吉爾對吧?!她非常信任你啊,希格斯!”

“彆擔心。”

自稱與上帝粒子一樣無處不在的瘋子將摘下的黃金麵具重新戴上了臉。

“因為第二個遊戲也要Game over了。”

於是上帝粒子宣告了遊戲的結束。

大笑著的希格斯瞬間消失在了原地,而在他離開之後的下一秒,銀白色的走廊就被一道白光給完全吞沒,走廊中忙碌的人們也在這刺眼的白光中全部消失了。

沒有人會在這白光中活下來。

中部結點城在這一天消失了,連同這座城市裡的所有居民。

就連正在做夢的傑森也在這道白光中再次失去了意識,但是在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總覺得自己的緊握已久的拳頭好像不小心砸到了某個倒黴蛋。

“草,傻逼bb,你乾嘛揍我啊?!我到底怎麼惹到你了啊?!”

——哦,其實是某個崽種的大臉。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