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二人落在峰頂,見山上已經有了兩人,頗為有些意外,東洲的修士真的不多,夜深人靜能在這荒郊野外碰上,實在稀奇。
還是宋丸子先跟他們打了招呼。
“兩位道友,你們行色匆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那二人是兩位男修士,一位身材瘦高臉色蠟黃,另一位身材矮短,嘴上蓄了小胡子。
宋丸子打量著他們二人,他們二人也有意無意地觀察著眼下相貌平平無奇的似馨和瞎了一隻眼的宋丸子。
身材矮短的修士對宋丸子還了一禮道:
“見過這位道友。”
隻一個照麵兒,宋丸子就猜測這二人大概有金丹修為,對麵看她們卻是因為似馨修為高超尋常金丹看不出來,宋丸子又用陣法給自己遮掩,如此,心裡對她們倆就添了兩份敬重。
那個麵色蠟黃的高大修士比這人可性急多了,手臂一抬想要抓住宋丸子的胳膊說話,被宋丸子避過了。
“既然巧遇兩位道友,正好請你們替我們二人做個裁斷。”
原來這二人是一對認識幾百年的至交好友,兩人都十分嗜賭,也知道這癖好耽誤修行,便立了規矩,每三年聚一次,一次開賭玩個痛快,之前他們二人商量好了不用靈識查探,隻憑直覺去猜測這某個有孕的修士肚子裡懷的到底是男是女。卻沒想到巧就巧在那個女修士生下了一對龍鳳胎,讓之前信誓旦旦說看出了性彆的二人都僵住了。
三年才有的一次開盤下注,竟然是這樣結局,他們兩人當然不願意,所以才一路走過來,還互相爭吵著。
聽罷,宋丸子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玄泱界的修士們果然日子好過,都閒得皮癢。
“你們讓我再替你們開個賭盤?”
宋丸子看著這二人,輕聲重複道。
“正是如此。”高矮兩人一齊點頭。
“不管什麼賭盤都可以麼?”
“其實我們倆一直都覺得自己現在玩兒得不夠大,道友若是有什麼奇妙點子,那是再好不過了。”
宋丸子的嘴裡哦了一聲,扭頭看似馨,隻見她閉嘴站在一邊,顯然是不想摻和此事。
眼中流光一轉,宋丸子笑著說:“馨道友,你可曾在哪兒擔任過這種出題之人?”
似馨搖了搖頭。
宋丸子又笑了一下。
“那我便出題……香葉穀中易半生,你們二人中有一個剃光他頭發的,那人便是贏家。”
這題……
兩個修士互相看看,那高瘦的一拍大腿說:“有趣有趣,好,這題就這麼定了。”
目送著那兩個修士往東而去終於不見,宋丸子終於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似馨在她身後說:“你為何要讓他們去剃掉假醫仙的頭發?”
“假醫仙騙我,我如何不能折騰他?這二人也不是奸邪之人,正好香葉穀無聊,就讓他解解悶唄。”說完,宋丸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她自認是世上最小肚雞腸的那一撥人,假醫仙轉手將她賣了,她就讓他變禿子抵賬,簡直合情合理。
還有那對夫妻,無冤無仇卻與易半生合謀將她誆到了陳硯手裡,要不是瓊瓔有孕在身,自己會讓她也吃些苦頭,不過嘛……
他們怕是想不到自己會就此離開東洲,他們手上的吃食最多撐上一年,要是靈胎一年內沒有落地,也不知道他們又該怎麼辦?
機關算儘的人,經常是要多吃些不經意的苦頭。
星海漸消,旭日初升,坐在荷葉形狀的法器上背日而去,宋丸子一邊嗦著煮到了脫骨的雞爪,一邊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這一日歇腳,她們不是停在了一處荒野中,而是進了一座城,城名“召南”。
專供修士調息的靈棧裡,似馨開了一個中等房。
站在房門口,宋丸子有些不好意思。
“似馨姑娘,我出靈石,咱們一人一個房間可好?”
似馨頭也不回地走進去,口中說道:
“在東洲,偶人隻是物件,這房間是以你的名義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0.0哦
來個白湯雞爪味兒的麼麼噠!
效率低下的感覺太討厭了!
仿佛自己是另一個長洱!
大家早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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