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競拍 “還打不打算睡了?”(1 / 2)

冬夜吻玫瑰 阿薑呀 16292 字 2024-03-26

中午。

料理店的暖氣開得足, 暖烘烘的。

南知約了鳳佳一塊兒在舞團對麵的商業街吃飯,順便跟她抱怨了一通顧嶼深早上就因為她要去參加節目錄製生氣的事兒。

“這不是挺正常的,你們這可是剛結婚, 哪有你這樣的?”鳳佳說。

南知咬著吸管不服氣道:“那我也是正常工作啊。”

鳳佳:“你這是硬給自己找來的工作。”

南知掐她:“你到底站哪邊的!”

鳳佳聳肩,敷衍道:“好吧好吧,顧嶼深真是太過分了!”

“……”

她們中飯點的是鵝肝飯,滑嫩到入口即化的鵝肝混合蛋液裹著每一粒米飯。

南知拿勺子戳了戳,又歎了口氣。

鳳佳被她這反應逗笑了, 摟著她肩膀帶過來:“寶貝兒, 要我說啊,顧嶼深生氣就一個原因。”

“什麼?”

鳳佳:“你之前就直接一張機票出了國,六年都沒回來,人家有點兒心理陰影也挺正常的,這回倒好,昨天才領了證呢,結果一大早又盤算著怎麼離開他了, 這誰能受得了?”

“……”

南知托著腮仔細想了想鳳佳說的,發現應該還真是這個原因。

“可是……”

南知莫名有些心虛, 慢吞吞道, “這性質又不一樣,而且,我們又不真的因為和好了才結的婚,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不會真覺得你倆是聯姻吧?”

鳳佳笑了,雙臂環在胸前,老神在在的,“這話你們兩個一塊兒自欺欺人就算了,誰家聯姻連份婚前協議都不簽的?”

“……”

鳳佳衝她拋了個媚眼, 沒正形道:“恭喜你,你要是離了婚估計就直接是身家排名最前列的女人之一了。”

“……”

-

和鳳佳吃完中餐,南知便回了舞團。

傍晚時劉冬暖給她發來了目前擬好的合同電子檔,有關於各項權利義務說明,也涉及了錄製的保密協議。

雖然知道顧嶼深的確是因此生的氣,但她也不願再番拒絕劉冬暖,合同都已經擬好了,沒有再拒絕麻煩彆人的道理。

南知仔細看了遍,確定無誤後便和劉冬暖約定了去上海的時間。

一係列事情處理完,南知坐在舞蹈房地板上,又想起了鳳佳說的話——人家有點心理陰影也挺正常的。

算了,哄哄吧。

南知無奈地想,就他有心理陰影,當初的事她都也要有心理陰影了,冬日暴雨天就總容易做噩夢,可她現在竟然要不計前嫌地去哄她。

她可真是個心地善良、不計前嫌的仙女兒。

南知拿出手機,點開跟顧嶼深的對話框。

斟酌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打出第一句話。

[南知:在嗎?]

“…………”

這是什麼糟糕透頂的開頭。

時隔六年,她第一次給顧嶼深發消息,居然是,在嗎?

南知看著屏幕裡這兩個字,一陣絕望。

果然,顧嶼深很快就回複了——單獨一個問號。

[南知:在嗎?]

[顧嶼深:?]

這兩條簡直就是往南知臉上丟過來一行字——你恬不知恥地糾纏人家乾嘛!

南知深呼吸,憋著火,忍辱負重地繼續打字。

[南知:你幾點下班?]

[顧嶼深:今天有事,會晚,不用等我。]

“?”

南知剩下半句“要不要一起吃晚飯”也說不出來了。

這回是黑體加粗的大字再次砸在她腦門——你自作多情什麼你!

南知冷笑一聲,回複:[誰要等你!]

回完,關手機,丟到一邊。

-

顧嶼深今天晚上的確是有事,南知給他發信息時他正在聽秘書彙報晚上的一係列行程。

剛彙報到一半,就收到南知的[誰要等你!]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到她的語氣,顧嶼深想起早上在臥室外聽到的,哂笑了聲。

今晚要出席一個商業慈善晚會。

舉辦人姓陳,如今已經年過花甲,頭發花白,早年在商界拚搏半生,現在反倒是專注於做慈善了。

顧嶼深是個傳統商人,也可以說是薄情冷血,他有時也會自嘲自己和他那父親其實也沒什麼區彆。

顧氏集團作為北京城前列的集團,當然也會做慈善,但僅僅是為了塑造良好的企業形象和合理避稅罷了,都由專人統一負責。

而今天出席的慈善晚會,也不過是因為他和那位陳總近期有些合作罷了。

周越雖然整天遊手好閒不常管公司事務,但慈善晚會這種遊手好閒的活動倒是少不了他。

晚宴還未正式開始,顧嶼深和周越一群人坐在一起,旁邊還有幾個和周越一道的紈絝子弟。

周越調侃他:“你今天怎麼還來了?”

他側頭,懶痞模樣:“怎麼?”

周越往周圍看了眼,低聲戲謔問:“你這不是新婚燕爾,佳人在側?”

顧嶼深低笑一聲,一直手夾著煙,另一隻手來回摩挲酒杯。

周越又問:“怎麼你們這都領完證了,外頭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顧嶼深喝了口酒:“暫時不公開。”

周越笑了,戲謔地撞撞他肩膀:“我說你們倆這玩什麼呢,閃婚完現在還玩隱婚?”

顧嶼深還沒回答,慈善晚宴正式開始了。

第一件拍品是一副乾隆年間的畫。

顧嶼深今天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不拂陳總的麵子,不是真為了什麼拍品來的。

於是幾次果斷的競拍,以千萬價格拍下了這幅畫。

陳總坐在另一側,遙遙衝他笑了下,顧嶼深也點頭示意。

又一小時過去,拍賣晚宴進入到下一流程,這回呈上來的是一串被稱作“玫瑰至上”的紅寶石鑽石項鏈。

來參加晚宴的多是年輕的紈絝子弟,不少金屋藏嬌的,相較於名畫而言,寶石項鏈當然是更具實用性的,能哄人開心。

競拍牌一次次被舉起,價格也一次次攀高。

此時,一道男聲從旁邊響起,易彬庭舉起競拍牌:“五千萬。”

顧嶼深這才挑起眼皮,側頭看過去。

易彬庭也注意到他視線,笑道:“顧總,巧啊。”

周越跟易彬庭還算認識,隨口問了句:“易總這是打算千金買哪個美人一笑呢?”

“也沒誰,說來你們可能不認識,是南家的女兒,剛從國外回來的。”

周越:“……”

一旁顧嶼深靠在沙發背,單手支頭,模樣懶散,勾了勾嘴角,提起酒杯喝了一口。

周越又問:“易總打算追求南家女兒?”

“差不多吧。”易彬庭磕了磕煙灰,肆無忌憚地評論人長相,“長得特漂亮,身材也賊好,聽說是練芭蕾的,這身材能不好嘛。”

說到這,易彬庭曖昧地眨了眨眼:“反正挺對我胃口的。”

周越:“……”

原本他隻是嘴欠多問一句想看看顧嶼深會是什麼反應,結果這易彬庭嘴上沒把門,說了這一通車軲轆話,他都生怕顧嶼深突然站起來揍人。

居然敢覬覦人家顧總的老婆。

周越看了眼顧嶼深。

後者依舊端得四平八穩,真跟隨便一聽似的,嘴角略微提著,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可惜易彬庭精準地往槍口撞,突然想起來:“哦,對了,顧總倒是見過一回,那回是我和南知頭一回見,不過看那回,顧總是不是以前也見過她?”

顧嶼深沒有馬上回答。

他傾身撈起前麵桌台上的煙盒和打火機,手半攏著點上火,重重吸了口,又緩緩呼出。

“見過。”

他修長骨感的手指輕輕在煙柄上點了點,又補充了一個字,“熟人。”

易彬庭一愣。

看顧嶼深那架勢就覺得不對勁,這才琢磨過來上回在國府館外兩人的狀態似乎的確是有些奇怪。

生疏,但又有點太生疏了。

顧嶼深每一個字都說得緩慢,像是在故意享受操縱彆人情緒的快|感。

語調和平時沒什麼區彆,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變化,甚至尾音都是帶著笑意的。

“以前被她甩過。”他說。

這回不止是易彬庭愣住了,就連周越都愣住了。

他本以為顧嶼深會說他們已經結婚了,再不濟也是個“前女友”。

從前顧嶼深對那段過去諱莫如深,從來不會在任何人麵前提到“南知”這兩個字,以至於後來很多人都以為他早就已經忘記南知這個人了。

現在……這是進步了啊。

果然有了那張證就有恃無恐了。

“…………”

易彬庭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什麼都是錯,回什麼都不對勁,最後訕訕閉上了嘴。

再也沒舉過一次競拍牌。

哪兒敢舉啊。

誰他媽能想到,南知竟然會是顧嶼深的前女友,而且竟然還是南知甩的他,往嚴重了說,說不定還是什麼忘不掉的白月光。

易彬庭再回想自己剛才說的話,覺得自己簡直是差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玫瑰至上”又被輪番叫了幾次價。

叫到九千萬時無人再舉牌,拍賣師開始敲錘倒數。

顧嶼深在這時舉起牌子。

一億。

全場嘩然,紛紛朝他看去。

要知道,顧嶼深雖然並非頭一回參與這拍賣會了,但他一般來也是為了送順水推舟的人情,多是拍下古董畫籍之類,這還是頭回見他拍下珠寶。

有附近的人好奇問,顧總這是轉了性,哪家的姑娘這麼榮幸能得您青眼?

顧嶼深懶笑著沒答話。

榮幸的是他才對。

其實南知很少戴珠寶,更彆提那麼奢華誇張的大顆紅寶石。

隻不過是見易彬庭這般,要送南知珠寶也該是他送——這種占有欲作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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