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柏很困惑,困惑到忍不住詢問起了045,“在世界線裡,清音不是一個很看重自尊的人嗎?六皇子給她賜婚後,她就覺得受辱自殺了。就算清音誤解了我,應該也不會答應我吧?”
沐柏都想不明白的問題,045一個沒有感情經曆的係統怎麼知道呢,它隻能用數據來分析,“大概是宿主你比賜婚對象更加年輕,更加貌美,更加有能力和地位,對待九公主也更好吧。”
聽到045的回答後,沐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但她不得不承認,045的分析還是有點道理的,畢竟她的外貌和能力確實不錯,和她在一起的話,清音確實不怎麼吃虧來著。
“如果這樣可以讓清音你收下這些東西的話,那就按照你說的吧。”沐柏故作淡定地說道,“不過清音,你確定是要十箱嗎?不如把二十箱都搬走吧?”
實際上在路上還有二十箱來著,如果清音你有需要的話,都可以搬走的,沐柏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沐柏的話讓盛清音的臉更紅了,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用上全部的勇氣了,沒想到沐柏竟然是這樣的回答,嫌棄十個月的時間不夠,還想加到二十個月!
說實話,盛清音很想拒絕。但十箱財寶可是一千萬兩銀子啊!橫豎都已經壓上十個月的時間了,再來十個月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畢竟自己未來的目標可是登基為帝,後宮說不定也會很多人,到時候誰敢對自己指指點點的?
小小地糾結了一番後,盛清音嗯了一聲,算作是回應了。
聽到盛清音真的答應後,沐柏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怎麼說呢,雖然交易的整個過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過陰差陽錯下,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而且是超標達成。
“咳,那時間,是從今日開始算起嗎?”沐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感情都還沒有培養起來呢,怎麼就直接走到最後一步了呢。
盛清音的眼神開始飄了起來,她倒不是後悔了,而是覺得速度有些快,她似乎也沒有準備好。
“這個月已經過去快一半了,不如、不如從下個月開始算起吧……”盛清音支支吾吾地說道,半個月的時間,足夠自己做好心裡準備了。
“沒關係,如果公主可以的話,這就算是第一個月好了。”沐柏說道,見到盛清音有退縮的意思後,趕緊往前追了一步,避免她事後反悔,“這就算我們第一個月的第一個三天,如何?”
盛清音把拳頭攥的緊緊地,視線在幾個箱子裡的財寶上反複移動。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再次嗯了一聲。不過這一次的聲音非常小,要不是沐柏足夠專注,估計就漏掉這個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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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盛清音最後還是屈服在了價值超過兩千萬兩的財寶上,把自己未來二十個月的時間壓給了沐柏。
伴隨著一輛輛滿載著財寶的車進入公主府後,盛清音的心情變得非常微妙,上一刻是極度的喜悅,下一刻是極度的忐忑。
尤其是在用完晚膳後,沐柏主動牽住她手的那一瞬間,盛清音的心跳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不要怕,對方是沐柏,是平定匈奴的沐柏,是二十歲就成為國公的沐柏,就算把身子給對方了,那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再說了,沐柏給了自己那麼多財寶不說,本身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美人,兩人在坦誠相見的情況下,還不知道是誰占誰的便宜呢。
做完了心理建設後,盛清音主動往前走,在小竹驚訝的眼神下,領著沐柏進到了她的房間內。
“今天晚上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都不準進來。”在關門前,盛清音特意囑咐道,“對了,晚上把熱水備好,我可能需要沐浴。”
說完後,不給小竹提問的機會就把給門關了起來,還插上了門栓,杜絕了外人推門進來的可能。
“時候,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寢吧。”盛清音說道,也不知道是為了避免尷尬,還是為了掩藏自己的害羞,她沒一會就脫掉了自己的外套,穿著中衣鑽進了被窩裡。
沐柏眨了眨眼,然後輕笑出聲。
比起盛清音來,沐柏的動作就慢上許多了。她先是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隨後一層層地脫下了衣物,等脫到和盛清音差不多以後,才慢悠悠地掀開被子,躺了下來。
盛清音是平躺著的,在沐柏躺下一小會兒後,她忍不住出言提醒,“沐柏,你忘記熄燈了。”
“嗯?好像是忘記了。”沐柏說道,同時抬起手揮了揮,很快就用起勁滅掉了提供光亮的燃燈。
今天靠近大年十五,所以外麵的月亮非常的圓。在沒有燭火的情況下,月光穿過窗紙透了進來,讓躺在床上的兩人,可以借助月光看透身邊人的麵部輪廓。
更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給沐柏提供光亮,讓她可以看到盛清音的閉上眼假裝睡覺的樣子。
“清音,你睡了嗎?”躺下大概一刻鐘後,沐柏輕聲問道。
盛清音當然沒有睡,而且在聽到沐柏的問話後,心跳的速度還快了一些。
聽說習武之人對聲音很是敏感,自己心跳的速度變快的話,沐柏應該是聽得出來的吧?她不會知道自己是在裝睡的吧?
盛清音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紛雜的思緒,但除了控製不了自己的心跳以外,盛清音其他方麵的偽裝都非常到位,在沐柏開口的時候,連睫毛都沒有顫動。
“那麼快就睡著了,看來今天是累了。”沐柏輕聲低喃道。見到盛清音打定心思裝睡後,嘴角微微上揚,隨後主動往裡麵挪了挪,讓兩人的肩膀可以抵在一起。
盛清音的身體有些僵硬,但她還記得自己是在裝睡,所以很快又強迫自己放鬆了下來。
不過是挨著肩膀而已,就當是侍女陪自己睡了,沒關係的,隻要努力忽視對方就行了。
就在盛清音讓自己放鬆下來的時候,沐柏又動了,她從平躺改為了側躺。這樣的姿勢更方便她打量盛清音的睡顏,也方便她把手伸出去,放在盛清音的腰間。
沐柏保證,在她的手掌觸碰到盛清音腰身的那一刻,對方肯定是有反應的,不說整個身體僵住了,但上半身肯定頗為僵硬,連帶著呼吸都放緩了一些。
怎麼回事,沐柏為什麼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她是想要對自己做什麼嗎?自己都已經睡著了啊,她怎麼還動手動腳的!流氓!
可是,自己好像已經收下沐柏的二十箱財寶了,付出了價值遠超於二千萬兩的財寶,沐柏本就可以對自己做些什麼,不要說是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了,就算是沐柏想要摸兩下,那也是可以的。
帶著一絲忐忑和糾結,盛清音的心緒越來越亂 ,但最後還是抵不住睡意的侵擾,逐漸放鬆身體睡了過去。
“真是個可愛的小傻瓜。”沐柏輕歎一聲,小心翼翼地把身體往裡靠了靠,打算用另一隻手握住盛清音的手。
就在她有動作的時候,盛清音也動了,下意識地朝著熱源靠過去,主動抱住了沐柏不說,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鎖骨。
哦,對了,現在是冬天來著。比起需要燒炭的火爐來說,她這個習武之人的身體更適合當暖爐呢,不僅恒溫發熱,而且手感還好。
沐柏想到這裡後,就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後親了親盛清音主動靠過來的側臉,才閉上眼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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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太陽升起前,沐柏靠著生物鐘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不過沐柏並沒有起床,而是半闔著眼,一遍遍的用眼神描繪心愛之人的側顏。
這樣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後,盛清音的眼睫才微微動了動,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眼睛。
“沐柏?”盛清音下意識地開口,喊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嗯,是我的。”沐柏應道,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盯著沐柏看了好一會後,盛清音的思緒才慢慢回攏,隨後她的眼裡就逐漸冒出了震驚的神色,似乎對自己目前的狀態很是不理解。
盛清音哪裡是不理解啊,她的腦袋都要當機了,思緒一片空白。
自己和沐柏一起睡覺,這一點盛清音知道,因為自己收了她的財寶,把自己的二十個月的時間賣掉了。
沐柏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這一點盛清音也清楚,畢竟那可是超過兩千萬兩的銀子,要是單純隻是睡覺的話,那沐柏也太虧了一點。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不是沐柏緊緊抱著自己,占自己的便宜。而是她手腳並用地扒拉住了沐柏,把她當成了人形暖爐?
“咳,早上好,你今天……”盛清音話說道一半突然卡住了。沐柏今天為什麼不去練劍了?自然是因為沒有辦法下床了,她又什麼沒有辦法下床呢?自然是因為她抱得太緊了……
想到這裡後,沐柏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自己腳和手,故作鎮定地往旁邊挪了挪,“沐柏,你今天還要練劍嗎?”
沐柏思考了一下,“我或許是個意誌不夠堅定的人。比起練劍,我好像更喜歡泡在溫柔鄉裡。”
盛清音抿著唇,紅暈最開始出現在她的臉上,隨後很快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
“現、現在時間應該不早了,廚房早就準備好早膳了,我們快起床吃飯吧。”盛清音說道,側過身背對著沐柏,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窘迫的狀態。
盛清音:“沐柏,你先換衣服吧,我不看你。”為了保住自己的麵子,盛清音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沐柏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輕輕捏了一下盛清音紅彤彤的耳垂後,應了下來,“好,我先穿衣服,清音你記得不要轉過來哦~”
盛清音捏著被子,用著極輕的聲音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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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一個晚上過去了,沐柏和盛清音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在某些人的眼裡,尤其被盛清音親口囑咐過的小竹,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足夠打上問號了。
不是小竹多想,而是她在跟著盛清音的那麼多年裡,並沒有見到自家公主拉著誰抵足而眠,更不要說還留下那人浮想聯翩的話了。
於是乎,在盛清音微紅著臉出來的時候,小竹的心裡就一個咯噔,覺得自己的猜測已經被坐實了。
“公主,要不要洗個澡?”想到一直都沒有用上的熱水後,小竹忍不住問了出來。
“洗澡?”盛清音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道,“不用了。”隻是單純的睡了一覺而已,還犯不上特意洗個澡。
小竹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家公主,隨後視線有落在了沐柏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腦補了奇奇怪怪的東西,很快就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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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的辦事速度還是很快的,在兩人吃完午飯後,就派了一個副手過來,把有關大丫和丘老爺的事情給查明白了。
至於有關吏部員外郎的事情,因為牽連了不少人的關係,被大理寺接了過去,目前還在處理中。
“臣仔細查了查丘某人的情況,其中幫工失蹤的事情,已經發生十五起,其中十四起都是管家把銀錢給了對方父母,把事情給壓了下來。”
“臣去查探過,收下錢的那些人都說不打算追究。估計是覺得孩子已經找不回來了,擔心追究以後,原本的銀錢會被收回去。”說著副手歎了一口氣,“其餘的方麵,丘某人倒還算安分守己,隻是逢年過節時,喜歡送禮而已。”
聽到這個結果後,盛清音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就隻有這樣嗎?沒有查到其他的事情?”
副手猶豫了一下,“公主,丘某人家大業大,送禮的人也很多,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一一探查著實是費力不討好。”
說白了就是這位丘老爺還是有點腦子的,給許多人孝敬了銀兩 ,如果真的要查的話,估計半個朝廷的人都會被牽連到。因為丘老爺隻是送了錢,並沒有要求對方辦事的,所以京兆尹不方便插手過多。
這些盛清音自然也知道,皺眉問道:“結果呢?可以判處對方幾年?”
“按照律令,最多三年。”副手說道,“如果公主有需要的話,臣還可以重新查一查。”
“冒犯皇親國戚,惡意欺瞞公主呢?”沐柏忍不住開口了,“如果算上這兩個罪名的話,足夠判處十年了吧?”
那個丘老爺絕對不是好人,既然其他人不追究,那就讓她來追究吧。
副手愣了一下,“那人還冒犯了公主嗎?”
盛清音立刻領會了沐柏的意思,配合著說道,“自然,我都到他的家門口了,還閉門謝客。當著我的麵說對大丫的事情不知情,要不是我派侍衛去查探,估計就要被蒙在鼓裡了。”
“臣明白了,臣馬上將此事報上去,最少讓丘某人在大牢裡麵反省十年!”副手也算上道,明白了兩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