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會和我說什麼,沐柏你應該很清楚的,無非就是某些官員做了錯事和他們被抓到的把柄。”盛清音看向了沐柏,努力讓自己臉上的紅暈消失,“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求你幫我做的,你不能用這個當借口,讓我延長時間。”
沐柏聽到後沒忍住笑了出來,“清音你放心好了,二十個月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在這期間如果我做了什麼的話,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清音你付出任何東西。”
二十個月的時間,都足夠自己顛覆一個王朝了。
沐柏不相信自己會愚笨到這種程度,用上二十個月的時間,都求不到盛清音的一顆真心。
聽到沐柏的話後,盛清音臉上的紅暈確實消散下去了。但她誤會了沐柏的意思,以為她隻是想要和自己在一起二十個月,時間一到,兩人就橋歸橋路歸路,彼此間不再糾纏。
也是,這樣才是正確的走向。沐柏前途無量,自己也前途無量,脫離了這種奇怪的關係後,她們隻會是單純的君臣關係。
自己努力往上爬,擊敗那些擋在路上的障礙物。等到自己登上極位的時候,可以重用沐柏,讓她繼續為自己開疆擴土。
“清音,是不是到午膳的時間了,今天我們吃點什麼?”沐柏問道,並沒有猜到盛清音誤解了她的意思。
在沐柏看來,她已經表述的非常明白了,她所求的隻有盛清音一個人。為了可以和她在一起,她可以付出任何東西。
“沐柏你喜歡吃什麼?”盛清音問道。
沐柏:“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不如還是吃鍋子吧,熱乎。”
“好,那就吃鍋子。”盛清音應道,視線不經意地劃過沐柏的臉,很快就看向了窗外,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下雪。”
沐柏扭頭往窗外看去,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住,讓天色顯得有些灰蒙蒙的,“應該會的,這幾天經常下雪,今天應該也不會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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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膳後,就到了午間小憩時間。
盛清音沒有上床睡覺,隻是讓人搬來了兩個躺椅,很是放鬆地靠了上去。兩人的中間放著火爐,裡麵燒著沒有煙的銀炭,讓整個房間都暖乎乎的。
盛清音沒有抵擋住睡意的侵襲,很快就在溫暖的爐火下進入了夢鄉中。沐柏不需要那麼多的睡眠,躺了一會後就起身站了起來。
稍稍猶豫後,沐柏還是從秋月手裡拿過了自己新做的大氅,小心翼翼地蓋在了盛清音的身上。
沐柏:“秋月,公主要是醒了的話,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讓秋月和小竹一起守著盛清音後,沐柏就拿上了佩劍,去找親衛統領切磋去了。
沐柏有兩千精兵,她可以確保盛清音在宮外是安全的。但皇宮內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她不方便安排人進去,盛清音可以依仗的就隻有著五百親衛。所以親衛統領的身手越好,她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沐柏自覺要求不高,她不強求親衛統領可以擊敗自己,但至少要擋得住自己的攻勢,為盛清音多爭取一刻鐘的時間。
可惜親衛統領的進步並沒有那麼明顯,在沐柏控製了實力的情況下,還是沒有挺過五十招,手上的佩劍就被挑飛了。
“你這幾天疏於訓練了。”沐柏說道,“用劍的時候不夠果斷,破綻太多。”
親衛統領老實巴交地站著,認真地聽著沐柏的訓話,等到她說完以後,才從下屬手上取回了自己的劍,“多謝國公指點,不知道國公能否答應末將一個小小的請求。”
沐柏:“如果是和我親衛切磋的話,你儘管去找他們就行了,他們不會拒絕的。”
親衛統領摸了摸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道,“國公,末將有一個不情之請,國公能否指派一個教官給我們,讓我們學習一下軍中用的陣法,增強一下整體的戰鬥力。”
“嗯?你們是要我借你一個人?”沐柏挑眉,“這是你一個人的意思,還是公主的意思?”
親衛統領猶豫了一下,“公主吩咐過,讓末將多和國公切磋學習一下,並沒有說其他的,是末將自作主張。”
沐柏思考了一下,“我派人過去指點你們不合適,如果你們想要學的話,可以派幾個人和我的親衛一起訓練,到時候能學到什麼東西,全靠你們自己。”
“多謝國公!”親衛統領應得非常快。
趁著盛清音還沒有醒,沐柏又和親衛統領切磋了幾次。這幾次切磋比起第一次來說溫和了許多,主要是指點為主,幫助他改掉一些小缺點和不足。
與此同時,睡了大半個時辰的盛清音也慢悠悠地醒了過來。張開眼睛後,盛清音第一個動作就是扭頭看向自己的身側,“沐柏,我……”
“沐柏呢?她去哪裡了?”看到空空如也的躺椅後,盛清音身上殘留的睡意一下就跑完了,有些著急地問道:“她是回去了嗎?”
“公主,沐國公正在和吳統領切磋,指點她的武藝呢。”小竹說道。
盛清音聽到後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了身上的大氅,“我睡了多久?沐柏離開多久了?”
“公主再睡一刻鐘的話,就有一個時辰了。”小竹說道,“沐國公並沒有午睡,在公主睡著後,就已經離開了。”
得到答案後,原本想要起來的盛清音又躺平了回去。自己剛睡著就離開的話,沐柏豈不是和吳統領切磋了大半個時辰了?她會不會自己太過懶惰了一些,吃完午膳就睡覺,一睡還那麼久。
沒等盛清音想明白這個問題,沐柏就聽到了秋月帶過來的消息,收劍走了回來。
“清音,睡醒了?”沐柏走進了屋子裡,笑吟吟地望著她。
盛清音輕咳了一聲,沒好意思繼續躺著,在小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你辛苦了,坐喝口茶歇歇吧。”
“不辛苦,平日裡我也是要練習的。”沐柏在椅子上坐下,“清音,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你要聽一聽嗎?”
盛清音:“嗯?什麼消息?”
沐柏沒有賣關子,“是大丫娘親打聽到的消息。”
盛清音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很快在沐柏身邊坐下,“是有關幕後之人的消息?”
“嗯,我之前去看過大丫,順帶讓她幫忙注意一下鄰裡的情況。”沐柏說道,“剛才她遞了消息過來,她斜對麵的一戶人家,突然變賣了家產,似乎是突然有錢了,所以打算離開京城。”
“現在都要過年了,他們要去哪裡,回老家?”盛清音微微皺眉,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沐柏搖頭:“那一批都是老房子了,基本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而且那戶人家的籍貫都在京城,並沒有什麼外地親戚可以投靠。”
“事有反常必有妖,那戶人家是不是被收買了?”盛清音說道,“沐柏你派人去追了嗎?能不能順著追查幕後之人在哪裡?”
沐柏:“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了,那戶人家搬到哪裡了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們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盛清音:“這樣查起來的難度應該很高吧,銀票都是朝廷統一製作的,如果要溯源的話,除非是大額銀票。”
“一般來說,想那種不富裕的人家,比起銀票來,他們更加相信銀子。”沐柏說道,“我派人攔截了他們,到時候肯定會搜身。”
“銀子的話,應該更加不方便追查吧?”盛清音摸了摸下巴,“而且在京城流通的銀兩,基本都是戶部負責鑄造的,外觀上並沒有什麼區彆。”
沐柏的屈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麵,“這可不一定,錢莊都是有賬本的,他們會記下每天收兌的銀兩,如果是生麵孔的話,印象應該會比較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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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想要溯源很難,但如果隻是固定賬目核對的話,隻要多跑幾個錢莊,就可以找到相對應的兌換賬目了。
這件事情沐柏是派親衛去辦的,所以速度非常快,當天就查到了相關的賬目。詢問了一下錢莊的掌櫃後,還真的問道了線索。
來兌換銀兩的是一個熟客,他是在六皇子手下辦事的,基本隔個三五天就會來錢莊一次,有時候是存錢,有時候是取錢,反正跑得非常勤快。
問道相關的消息後,親衛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公主府,趕在天黑前把這個消息傳了回去。
“六皇子……是我小瞧他了。”確定幕後之人是誰後,盛清音陷入了思考中,“不過隻有口供的話,證據還是太少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說服父皇……”
“清音,這件事情不需要聖上知道,隻需要讓四皇子和五皇子知道就行了。”沐柏提醒道,“清音你現在需要做的,是把手上的人用起來,把他們放在合適的位置。”
盛清音沒有應聲,隻是看向了沐柏,好久才眨眼一次的那種。
“怎麼了,是我臉上有臟東西了嗎?”沐柏問道,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又沒有吃什麼東西,應該沒有沾上食物碎屑什麼的吧?
“沐柏,你不覺得你做的事情有些逾越了嗎?”盛清音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試探,“那是我手上的人,怎麼安排不應該是我說了算嗎?”
沐柏聽到後笑了一聲,“我知道啊,所以我是提醒清音你,又不是幫清音你做決定。”
“你這樣,就不擔心我在達成目的以後反悔嗎?”盛清音繼續問道,“畢竟有些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
“確實。”沐柏讚同地點頭,“但我平定了匈奴,單單這一條功績就足夠任務吃一輩子了。隻要我不謀反,清音你似乎找不到什麼理由對付我。”
“唔,不過我現在的根基還沒有很穩,如果清音你向聖上告狀,說我的乾預太多的話,我或許會被聖上針對。”沐柏說道。
見到沐柏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神色後,盛清音有些不開心地皺著鼻子,“你為什麼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沐柏反問,“清音你現在是我的人,不應該是你怕我嗎?你現在可是我的人,我可以……對你做很多事情。”
“我為什麼要怕你?就算要做那種事情,我也不一定是吃虧的那一個!”盛清音的勝負欲被成功地激了起來,“沐柏,你不要小瞧我!”
沐柏挑眉,“是嗎?清音你都沒有成婚,真的懂那種事情嗎?”
“自然!”盛清音說道,同時她的臉也原來越紅,“我可是在皇宮裡長大的,論起帶兵打仗我可能比不過你,但是那種事情,我肯定比你了解得多!”
盛清音可不是吹牛,皇宮裡奇奇怪怪的東西多得去了,她雖然一直都很受寵,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尤其是她還被很多前輩傳授過了經驗,肯定比在北境長大的沐柏知道得多!
“好好好,清音你最厲害了。”沐柏略帶敷衍地應著,“現在時間不在了,我們先就寢?”
“好。”盛清音一口應下,這一次她淡定多了,進到裡屋後,用和平時差不多的速度脫掉了衣服。在爬上床以後,還麵朝外盤腿坐著,一副要等沐柏脫衣服的樣子。
沐柏可不會被盛清音影響了,依舊保持了和平時一樣的速度,脫到隻剩下中衣後,才走到了床邊。
“清音,你這是想要睡在外麵?”沐柏笑眯眯地問道。
盛清音抿了抿唇,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姿勢,從盤腿坐著變成靠在床頭坐著,同時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你不脫了嗎?”在沐柏上床以後,盛清音忍不住問道。如果要做那種事情的話,兩人不應該把衣服都脫乾淨,什麼都不留下嗎?
沐柏蓋被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如果公主想的話,我可以把這件衣服也脫掉。”
“公主是想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沐柏問道。
盛清音的視線落在沐柏的身上,借著桌上燃燈的光芒,她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沐柏的脖子,還有露出了一半的鎖骨。
說實話,盛清音現在是有些慌的,她其實還沒有做好準備。之前的那些話純粹是為了爭一口氣才說出來的,隻是不想自己被沐柏小瞧的而已。
不過沐柏話都說到這裡了,自己要是停手的話,豈不是顯得她很膽小。畢竟沐柏有的她也有,平日裡洗澡什麼的,也都是侍女在伺候,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那麼在乎那麼多!
做了一番亂七八糟的心理建設後,盛清音伸出了手,很快就把沐柏的中衣解開,露出了她的手臂和背部,隻有前胸還有最後一件衣物遮掩著沐柏的身軀。
視線落到沐柏的身上後,盛清音的動作就停住了,她的手開始顫抖了起來,眼眶也開始發紅了。
“沐柏,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背上有那麼多傷口?”盛清音問道,聲音不覺帶上了一絲哭腔。
沐柏眨了眨眼,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後,有些錯愣地眨著眼,“我十五歲就上戰場了,那麼多年下來,自然是要受點傷的。”
“是不是傷口太嚇人了?”沐柏放輕聲音問道,“如果太嚇人的話,清音你先不要看了,我明日去讓人買點去疤痕的藥膏,看看能不能……”
沒等沐柏把話說完,她就被一個溫熱的身軀抱住了,還是抱得非常緊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