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野地距離帝國王宮竟然並不遠,飛船升入高空,曆白露肉眼直接能看見遠處富麗輝煌的宮室群。
王宮四圍,半邊是超大後花園。風光入勝,景觀綺麗。半邊大概是帝星上最繁華的一片區域,建築鱗次櫛比,行人接踵比肩。
在禁飛空域看到飛船,民眾紛紛驚呼。發現飛船是專屬於二殿下的,驚呼轉為歡呼。
曆白露害怕走光,一邊屈著腿,一邊感歎這位王儲殿下很得民心的樣子。
飛船飛往王宮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國王陛下還沒來得及逃,就體會到了這幾個鐘頭,二殿下究竟身處於一個多麼糟糕的境況。
曆白露小心將精神力鋪展開,一秒控製全場。
什麼王室威嚴,在強度絕對碾壓的力量前,眾生平等。
已經帶著人到了起飛場地的國王陛下頭痛欲裂,再也難以維持威嚴風度。
亂流缺口一天天增大,他覺得麻煩,在想辦法。亞星友人突然出現,他也隻是覺得麻煩,仍然能冷靜計劃。
直到此刻,從繼位以來,他第一次感到恐懼。
雪地中央的虛幻人影似神似鬼,監控畫麵無法傳達她身上可怖的威壓。
他是國王。她不在意。
殺了他,她不會付出任何代價,也不需花費任何氣力。
彼索傳話:“前輩說,還要和她玩嗎?”
國王陛下忍著後腦劇痛搖頭。
“那就走吧。”配合便好,剛才飛船經過的那片繁華區域就挺不錯。
一國陛下連點屈辱感都不敢有,立即安排了講話。曆白露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二殿下的幾個護衛手裡捧著她的訓練儀器。眼看亞星留下的東西要出現在民眾前了,王室也沒吭一聲。
站在演講台上,台下是聚集而來的媒體與民眾。彼索遮著臉,藏在護衛堆裡,聽國王陛下與其他幾位貴族一同在人前宣告了——
“從今日起,圖亞族人恢複公民身份。”
彼索整個人都在顫抖,對曆白露一疊聲道謝。
他們族人七百年的苦難,終於結束了。當然,隻要還有突然犯瘋病的人,人們對圖亞一族的印象就不會好。不過沒關係,他們可以隱姓埋名,低頭做人,隻要能平靜度日便好。
“彆高興的太早。今晚我就要離開,下一次出現,已經是十年以後了。他們今天聽話不代表什麼,我不在的十年內,他們不瘋狂報複你們,依然聽話,才最重要。”
彼索惶惶:“前輩,您要去哪裡?”
“不去哪裡。放心,走之前一定把他們嚇唬到位了。另外還有件事,你幫我留意著。從明天開始算起,到我再次回來,你記著過了多長時間。”
曆白露交代著,並不關心嘩然的媒體和人群。
王室還是有說辭。為了顯得他們宅心仁厚,說這些年的懲罰也夠了,先人的錯,記到後代頭上本就無理。
然而判決是幾百年前下的,人們對圖亞族人有罪,都形成刻板印象了,並不接受這種說辭。
王室解釋得唇乾舌燥,好容易才從演講台上脫身。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等到處傳開了,還有的口舌要磨。
不過,比起那些,明顯打發曆白露才是當務之急。
她考慮著該如何嚇唬人,最後決定在王宮裡溜達幾圈,選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在王宮裡待著好了。
她睡去後冰雪領域不會消失,能唬住幾天是幾天。
奧翁帝國最為尊貴的一幫人陪著曆白露在王宮遛彎。
“圖亞族人吃了那麼多苦,你們既然把人抓走了,就好好保護著。要是哪個突然傷了殘了……”
沒說出口,人們自己腦補的威脅才最有效。王室一眾人喏喏連聲。
彼索轉達什麼他們都隻能聽,曆白露想去什麼地方他們都隻能跟著。
見她停在一座高聳的灰色宮殿前,國王陛下心跳都停了。
王宮絕不隻是單純一大片金碧輝煌,這裡埋藏的秘密,並不比財富少。
她停在這裡乾什麼?她要進去看怎麼辦?
跟隨的其他人也是渾身冷汗,不知曆白露純粹隻是遊客心態。
不愧是幾千年的帝國,這些宮室,或大氣宏偉,或精致華美,無不使人流連。
這樣灰撲撲的一座殿堂,都有種彆樣的美感。
曆白露去往下一處,聽到後方有人栽倒。她回過頭,一位貴族抹著冷汗,急忙爬起來,弓著腰不敢抬頭。
嚇成這樣?是她想要的效果。
曆白露淡淡轉回頭,繼續走。
國王陛下瞄著她的背影,腦中混混沌沌的。
她的眼神毫不意外,冷漠中似乎帶著戲謔諷意。所以……
她知道吧。
國王陛下雙腿發軟,也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