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行蹤(2 / 2)

信箋紙上寫了百多字,秦纓凝眸細看,“莫斌出身農家,父母早亡後為親族所棄,落腳之地在信陽城西瓦兒巷雜院,本為船號雜工,因幫兄弟出頭,助其縱火殺人。孫書平出身商賈,家族獲罪後被貶入奴籍,後被賣入青樓為奴,被主顧欺辱後下毒報複,令其重傷,案發在磁州昌寧街望星樓。趙武本為木匠,白日入各家做活踩點,夜晚便翻牆入院偷竊,一次偷竊時被會武藝的主人家抓個正著,交手時刺傷兩人,本是渝州西南紫竹山赤水村人。”

秦纓看完,李芳蕤也趕了過來,得知此三人身份後搖頭,“這個孫書平乃是為己報仇,但另外二人卻是心腸歹毒,這個莫斌,隻因幫人出頭,便可殘害性命,這個趙武,則是為了一己私欲偷盜成性,難怪他們為了報複,能害這般多人命。”

李芳蕤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陣嘈雜之聲,謝堅侯在門口,聞聲走出門去探看,很快驚訝道:“大人,是錢大人來了——”

錢維回楚州已有兩日,眼下時辰尚早,怎會趕來慈山?

謝星闌三人出門相迎,便見錢維腳步極快上樓,一見麵便道:“謝大人,找到那三人行蹤了!”

謝星闌和秦纓對視一眼,瞳底皆是振奮,謝星闌忙道:“越州正也來了消息,如今已確定那三人乃是長秋山礦場逃走的囚犯,進去說話——”

錢維也眸色一亮,“這可太好了!”

一進門,錢維便語速極快道:“畫像和通緝的公文已經送到了周圍各個州府,昨天晚上,信陽肅寧縣派人到了楚州城中,說肅寧縣有人見過此三人,和畫像上一模一樣,這三人最早在九月初八進城,之後在一處客棧落腳,期間掩藏行跡,有些古怪,但客棧主人也未留意,直到九月十五畫像送到了肅寧縣,客棧的夥計發現不對,但要報官已來不及了,此三人也發現了不對,連包袱都未拿便走了——”

喘了口氣,錢維回身看向趙明安,趙明安立刻遞上來一個靛青粗布包裹。

錢維繼續道:“肅寧縣令張嶽城與我有過幾麵之緣,一見是楚州發的通牒,便立刻派人帶著遺留的包袱快馬加鞭出發,因楚州城更近,便先到了楚州城報信,是昨天晚上半夜到的,明安知道此事緊急,便夜半到了刺史府,我一看天未亮便帶著人出發了。”

說話間包袱已被打開,隻見其內放著兩套袍衫,一個裝著幾十兩銀子的錢袋,另有三封加蓋了官印的路引文牒,謝星闌拿出袍衫一抖,沉聲道:“看身量,倒是那趙武衣衫”

錢維尚不知三人名姓,待看完傳來的信箋,驚訝道:“三人竟都是逃犯!肅寧縣在信陽以西,

與筠州離得極近,眼下他們又逃脫了,不知下一步會去何處。”

李芳蕤輕嘶一聲,“真是可惡!”

秦纓安撫道:“他們是十五逃離肅寧縣的,而今日十八,隻三日功夫逃不了太遠,我們消息越來越快,自然也可追蹤的越來越近,眼下他們沒了路引,是不敢去各個州府城池的,再加上官道上設有路卡之地他們也十分忌憚,因此會逃的更慢!”

她走到輿圖之前道:“既然在信陽被發現,那便是去了南邊,蒲州的人可以撤回了,芳蕤,你來看看此處,你可去過肅寧縣?”

李芳蕤站在秦纓身側點頭,“此地與筠州交界,若要出筠州往東走,都要經過此處,他們此前是從楚州出發的,看這模樣,是打算在肅寧縣作案……”

思及此,李芳蕤又搖頭,“不對,肅寧縣到楚州城,慢行四日,快馬隻需要兩日,而他們是初八才到,中間耽誤了一日腳程,肅寧縣或許並非他們第一選擇。”

秦纓思忖道:“他們跑去了信陽西側,多半是要去信陽西南方向的筠州,但你此前往筠州送信,筠州邊界必定已經設了關卡,這才令他們望而卻步,肅寧縣偏僻,倒可暫時落腳以觀後續。”

李芳蕤聽得點頭,“不錯,極有可能。”

秦纓又盯著輿圖道:“若他們知道楚州、筠州和信陽都已有了畫像通緝之令,那他們又會去何地?連州他們曾去犯案,多半不會去第二次。”

“那便隻有兩個去向。”謝星闌沉聲開口,“要麼在信陽府內轉東,而後走陸路往南去櫟陽,要麼,一路向東去渝州,這一路上即可走水路,也可走陸路,而渝州境內多山水,碼頭渡口極多,還是那趙武家鄉,他足夠熟悉州內地形——”

秦纓眉目微寒,“若是我,便選渝州。”

謝星闌很快做了決斷,“事不宜遲,我帶人去渝州,錢大人往櫟陽和渝州再發通緝公文,你們其他人在此等候消息。”

秦纓一愕,“我自要同去!”

謝星闌目澤沉沉看她,“車馬行慢,且此番我欲星夜兼程,你和李姑娘不必勞苦。”

李芳蕤哼道:“我隻怕暈船,何曾怕行陸路?我與沁霜皆善騎術!”

秦纓亦道:“我又何曾定要坐馬車?”

謝星闌欲言又止,秦纓已轉身吩咐沈珞,“給我和白鴛備馬——”

沈珞自然應是,白鴛還未連夜趕路過,心底雖有些打鼓,卻也一臉踴躍不甘示弱,秦纓轉身看向謝星闌,“如此,可能同去渝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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