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迅速分泌,握住象牙筷子等著,桃紅十分了解她的口味,非常準確給布上她愛吃的菜。
主仆配合得益,一個負責夾一個負責吃,非常迅速消又不失優雅消滅眼前的菜。
說到這裡,不得不表揚一下王鑒了。他十分了解蕭遲和裴月明的口味,指揮擱盤完全是按兩人喜好往兩邊擺的。裴月明吃得痛快之餘,桃紅完全不會滿場竄,非常體麵。
裴月明衝王鑒笑笑,以資表揚,乾得好,下次再接再厲哈!
接受了表揚和鼓勵的王鑒卻並沒十分輕鬆,他偷偷瞄了蕭遲一眼,自家主子臉更黑了。
睡得不好人不爽,偏偏作為對照組的裴月明睡飽眠足精神奕奕,正在暢快吃喝,蕭遲越發不痛快了,勉強扒拉了兩口,拍下筷子:“這粥怎麼熬的,這麼稠,還有這鬆子酥,宣了!”
他罰了廚子三月月銀,氣哼哼甩袖走人。
桃紅有點擔心:“殿下他……”
“沒事。”
蕭遲生生悶氣不是正常的嗎,哪天他如沐春風才嚇人呢,沒事。
至於廚子吧,估計早習慣了,反正他們也不靠月銀過日子。
裴月明才不搭理他,接過熱帕子擦擦手和嘴,坐了一會兒,她起身消食。
說來入秋之後,她就沒來過寧王府,寧王府這大花園子的秋景和雪景她都沒賞過。嘉禧堂後麵是個大花廳,大花廳再過去就是花園子,很近。
於是叫芳姑把鬥篷取來,她們去花園子裡消食。
這時天剛放亮,還有少許迷蒙,大冬天的清早,很冷很寒,但厚厚的紫貂大鬥篷攏在身上,拉上兜帽,感覺還是挺好的。
雪昨夜又下來了,不大,微微簌簌飛絮聲,整個大花園子銀裝素裹,樹梢藤架積著浮雪,風一吹飛灑而下,舊時碧水粼粼的湖麵如今結了冰,雪白晶瑩一片,
很靜,天地間唯有簌簌雪聲,遠近一偏素淡的雪白,近處亭台湖樹,遠處重簷飛脊,很美。
裴月明領著桃紅,兩人沿著湖岸慢慢走著,很美,心曠神怡。
她想啊,這樣也還行。
實際她也沒多在意陳良寬,她在意的其實是幾年謀劃中斷,安穩生活擱淺了。
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蕭遲的提議還挺合她心意的,以後有他願意罩她的話,她真沒必要找個不喜歡的男人湊合不是?
裴月明領著桃紅散步消食,芳姑則帶著一群侍女小太監遠遠墜在後麵。她吩咐不要跟著,她們就很自然聽命了,遠遠跟著不會打攪她,又什麼需要又能立即趕上。
不得不承認,這生活比陳國公府自在太多了,完全不會讓她感到約束。
行吧,那就先這樣吧。
就是希望這個互換最好能夠早點結束,又或者蕭遲早點乾掉蕭遇上位成功登頂,然後把顧忌消了。
那就更好了。
打定主意後,裴月明精神頭更好,“誒,桃紅我領你上那個亭子看看,那亭子俯瞰園子和王府視野最好了!”
“好啊!是哪個?”
“上麵,……”
……
裴月明早就想領桃紅來看看了,主仆兩個興致勃勃登上山丘的觀風亭,玉樹瓊枝籠輕霧,銀裝素裹雪紛飛,自高處俯瞰而下,簡直如詩如畫的雪景。
美是絕美的,就是冷了點。
觀風亭顧名思義,風還挺大的,站了小一刻鐘就覺得冷,裴月明正打算回去,這時就見亭下遠遠有個藍袍小太監按著帽子往這邊跑。
老熟人小文子,是蕭遲打發過來傳話的。
進宮時辰差不多了,喊她做好準備。
皇子大婚,正日子的親迎合巹是第一步,翌日還要進宮朝見,依次拜見了皇帝、太後、皇後等,再家宴會親。等家宴會親完成後,婚禮才算完滿結束。
這個裴月明當然知道,一指節厚的禮規冊子可不是白背的,她看時間差不多正打算回去呢。
回了嘉禧堂,略略整理妝容,換上一件大紅灑金的拽地流雲廣袖裙,裴月明是嫌棄太紅了點的,但沒辦法,隻能套上了。
等整理好,時間差不多了,匆匆趕去二門登車。
她和蕭遲前後腳到,掀起車簾子他已經歪在裡頭的短榻上了。
咦?一照麵,她發現蕭遲臉色好了些,氣色也好了些。
眼下淡淡青痕似乎沒有了。
她湊近一點看,蕭遲斜了她一眼,不耐煩道:“瞅什麼呢?”
他往後挪了挪,但裴月明已經看見了,他黑眼圈確實淡了,淡得幾乎不看見,紅眼絲也沒有了。
這是……用了冰?
也是,他那麼愛麵子的一個人,怎肯留下疑似新婚夜縱x過度的痕跡證據?
也難為他了,這麼大冷天冰敷,凍得慌吧?
裴月明“嗤嗤”低笑,蕭遲有點惱羞成怒:“笑什麼呢?有什麼好笑的?”
“沒,沒什麼。”
再笑這家夥怕要炸,裴月明連忙忍住了,坐好一本正經說:“我這不離得陳國公府正高興嘛。”
信她有才鬼。
蕭遲白了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失眠,好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