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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時光流轉中,到了元治二年的二月。

在此期間,柳泉安定地刷著【一個合格且優秀的新選組副長廚隊士】的日常。平時在衝田所率領的一番組裡巡街、有時會因為自己的好身手而接受副長指派的特彆任務,當然不論是偵查還是砍人,追緝不逞浪人,又或者隻是維持秩序,她都完成得乾淨利落。

衝田自從池田屋一役之後,身體狀況始終未能康複到最佳狀態,咳嗽也沒有痊愈的跡象。

當然這個時候距離池田屋一役不過半年時間,把當時所受的內傷和外傷差不多養好之後,仍然喝著各種各樣黑乎乎看不出原始成分的謎之湯藥(!),新選組一番組的組長也還並沒有被咳嗽的症狀困擾到糟糕的程度。所以日常任務他還是有餘力去刷一刷的,作弄副長當然也包括在內。

誠然現在新選組的大家也差不多都看出來柳泉的屬性是【副長廚】,然而讓大家困惑的是,她所具備的謎之屬性和齋藤或者山崎這種徹頭徹尾的副長腦殘粉也並不完全相同——她也有把副長氣得衝著她吼叫的時候,雖然辦事可靠、但說話的時候巧妙地把副長帶進溝裡的事情也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而她的直屬上司衝田總司對她的這個特質簡直不能更欣賞了。

總之,手動把大家低迷的好感度從負值重新刷滿這件事,柳泉早在新手村裡就做過。現在重操舊業(大霧!),更加得心應手。

唯一讓人有點困擾的就是那天她意外召喚(霧!)出來的付喪神,跑錯片場的兼桑。

柳泉其實也很夠意思,為了滿足兼桑的希望以及自己的好奇心,壯起膽子嘗試著私下去挨個摸了一遍刀劍亂舞中其他的登場選手——包括土方的脅差“堀川國廣”、衝田現在的新佩刀“大和守安定”;甚至是他那把已經在池田屋折斷、無法修複的舊刀“加州清光”。

在輾轉打聽到了衝田把斷成兩截的“加州清光”放進盒子裡、仍舊好好地保存在自己的房間裡之後,柳泉勇猛地趁著衝田去大廳吃飯的時候,裝作替他打掃房間,厚著臉皮進去之後吉星高照地順利找到了那個盒子。

儘管她都已經這麼冒險了,然並卵,什麼其他的付喪神都沒有出現。

果然如同係統菌所說的一樣,兼桑的出現原本就不是基於她的魔力和作為審神者的身份,而根本就是個世界融合進程的錯誤吧。

不過這也不容易向他解釋清楚。果然還是像係統菌不負責任的言論所說的那樣,姑且放置py吧。

何況最近新選組內部也因為山南的負傷無法痊愈,以及伊東甲子太郎和他帶來的新成員的加入,而隱然產生了山雨欲來的動蕩前兆。

對於好歹在本生世界裡也是看過大河劇的柳泉來說,雖然因為大河劇的敘事風格極為緩慢所以是跳著看的,然而當時她對美型度很夠的伊東甲子太郎印象頗為深刻——現在一看遊戲裡那個高高束著一個馬尾、剩下的頭發披散在腦後,顏值不怎麼樣、言行略微有點娘,說話的措辭也頗為陰毒的家夥,簡直有種想要立刻拔刀砍了他的衝動。

不,與其說是因為期待和現實不符而想要砍了對方,不如說是柳泉早就知道這個家夥不可能給新選組帶來任何良好的影響、未來還會導致新選組的分裂以及成員的身亡而想要現在就結果了這個隱患。

……然而她的理智也在叫囂著告誡自己,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做出來的。

粗暴地乾涉劇情中的重要進程,有可能立刻導致劇情的混亂、故事的框架崩毀,乃至整個世界崩潰。她是來修複世界的,不是來摧毀世界的——

因此即使明明知道放著這個伊東甲子太郎不管的話,未來他會分裂新選組、導致平助少年死在油小路,在沒有想到十全十美的方法改變劇情之前,也要咬牙忍耐下去。

深夜時分,柳泉覺得呆在自己那間連雜物間都算不上的狹小房間裡,不知為何讓人感到十分憋悶,似乎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似的。

她在榻榻米上輾轉反側了一陣子,最後一咬牙索性爬了起來,披上外衣拉開房門,來到了走廊上。

……誠然她在本生世界裡也覺得新選組的事跡可歌可泣,但是真的換做是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果然就覺得深為不便了啊……

沒有電,洗澡也很是不便,她作為一個習慣晚睡習慣上網玩手機玩電腦的普通現代女性來說,覺得——八點就不得不吹燈睡覺是犯罪啊偉大的副長!【咦這跟副長有什麼關係

而且,沒有良好的衛生習慣,沒有先進的醫藥,肺病這種在現代基本上不算大問題的疾病,在這裡就能接二連三地擊倒這個時代的年輕俊傑,像是衝田總司、像是高杉晉作——

柳泉這麼想著,不知不覺沿著走廊,走到了大廳外麵。

這裡是新選組乾部日常聚集開會、用餐的地方,在這種深夜裡應當已經熄了燈火,一片漆黑才對。然而此刻,站在距離大廳還有幾米之外的長廊上,柳泉卻看到大廳的窗紙上透出隱約的昏黃光線。

……有人在那裡嗎?!

柳泉感到一陣疑惑,努力回憶了一下。然而她玩這個遊戲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現在除了一些記憶還較為清晰的節點,比如池田屋之戰、油小路之變,乃至後來的鳥羽伏見之戰以及新選組和幕府軍的節節敗退,直到最後的箱館戰役,由於這一連串的悲劇令人印象深刻之外,其它的日常事件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

那麼,現在還留在大廳裡的人,是誰?!

她放輕腳步,不自覺地用上了自己那個兌換來的【高級輕功】技能,瞬間就閃身來到大廳門外。但當她看清屋裡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不由得一陣驚訝,繼而突然若有所覺般地感到了某種深深的寒意。

“……山南先生?!”

在大廳裡的正是新選組總長,山南敬助。

他背衝著房門而立,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受傷的左手不太自然似的垂在那裡,右手裡卻仿佛握著一樣東西。

當他被柳泉的聲音所驚動而轉過身來,看到她居然站在門口的時候,他的臉上一瞬間掠過一絲狼狽的表情。

但是很快他的麵容就冷了下來,敷衍似的說道:“這個時候還不睡覺,被土方君知道了的話是會挨罵的哦。”

他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溫柔,但表情卻和那種語調完全不搭。柳泉立即產生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山南先生不也一樣嗎?”她未經許可就大步跨進了大廳裡,站在山南麵前,大聲反駁道。

“這個時候山南先生在這裡是打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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