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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之前玩遊戲的時候並沒有過多關注身為配角、在某些路線還要擔當惡役的山南的命運,然而他喝下變若水的事件卻是不管走哪一條路線都會確切發生的。柳泉頓時心頭一緊。

……莫非山南真的打算選擇喝下變若水,現在,在這裡?!

這個念頭一起,柳泉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雖然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幾乎無可挽回,然而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山南先生!請不要瞞著大家做些奇怪的事情……!”

山南困擾似的微微笑著。

“哦呀哦呀,你說得太嚴重了。我還能做些什麼事呢?現在的我已經——”

“不!隻要山南先生還活著一天,你的智慧就能帶給大家最大的安心和幫助!”柳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自從左手重傷以來,山南所散發出的那種自暴自棄似的灰暗情緒一直影響著周圍關心他的大家。

可是……難道作為總長,除了拔刀戰鬥之外,就沒有彆的生存意義了嗎?!

“……不能……不能作為新選組的大腦而繼續活著嗎……?山南先生?”柳泉竭力思考著各種能夠說服他的理由,然而看著麵前的山南含笑的平靜表情,她卻感到了一陣無力。

他一定是心意已決。此刻才發現這一點的自己,也遠遠沒有左右他決定的能力。

“能夠拔刀的人,在新選組裡到處都是……可是遇見重大事情的時候能夠冷靜思考,並且作出一定是有利於新選組的決斷的人,卻並不多見……”柳泉拚命地思考著其它聽上去客觀誠懇的理由,徒勞地試圖說服他。

“請你彆……彆喝下那種東西!”她的目光落到山南的右手上。在他手裡有一個小瓶,瓶中裝滿了赤紅色的液體,像鮮紅的血,映在她眼中,仿佛要燃燒起來那樣。

山南微微一愣,笑容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你知道了什麼?清原君……?!”他最後的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溫柔的語調都有點扭曲了。

“你的身份……並不足以讓你知道這些事情吧……!?”

柳泉猛然一驚。

從島原和霧島梢妹子會麵、正式通過那個事件得知了變若水和羅刹這個巨大秘密之後,往屯所的回程路上,土方所說的話突如其來地又浮現在她腦海裡。

【我不管你今晚在島原到底聽到了多少,但是作為新選組的一員,你能為新選組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把那些都忘掉,並且一個字也不要再對其他人提起。】

說起來,之前那次和霧島妹子的島原會麵,算是絕密任務吧。甚至有可能土方菌並沒驚動當時正在養傷的山南,就獨自作出了決定也說不定。畢竟事涉新選組的陰私,愈少驚動彆人就愈好。

……所以,現在她究竟是應該選擇在此時為了打消總長的疑心而說出實情、背棄副長的叮囑,還是咬牙尋找其它借口、將疑心重重的總長更加推向深淵的邊緣?!

為什麼這個世界裡總會出現這種doordie的選項、而且不管選哪一個都會讓某個攻略對象好感度急降的破事!!

柳泉心念電轉,用一種斬釘截鐵的態度回答道:“是我猜出來的。”

然後不等山南提出更多足以厘清自己思緒的疑問,她就連珠炮似的招認道:“有一次我聽見那些乾部們閒聊時提過一言半語;坦白說也曾聽見過大家私下議論您是否會……會喝下‘那種藥’……但既然是這麼靈驗的藥,大家卻顯得並不高興,還暗暗希望著您不要這麼選擇;所以我推測這不是一種什麼好東西,否則大家一定都會支持山南先生您的……”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副長,隱瞞了自己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真相。

然而她確實毫無自信,這一番臨時編出的說辭,能夠真的完全瞞過麵前這個腹黑值和智力值實際都極高的新選組總長。

不過,山南似乎又平靜下來,好像不打算深究她是如何得知真相的一樣。他溫柔地笑了起來,語調裡隱含著一抹殺意。

“哦,是這樣嗎。”他輕輕地說道,目光憐憫似的落在柳泉臉上,良久之後,他靜靜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請不要把這種聰明用錯了地方,清原君。”

他的嗓音其實極為朗潤溫柔,但是柳泉卻不由自主地機伶伶打了個冷顫。

看到她那種明顯的恐懼反應,他卻似乎很滿意似的,微笑著繼續說道:“不該你知道的,不該你去管的,請不要試圖去插手。即使目睹了我受傷的整個過程,也請你不要拿著那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我現在可還是新選組的總長,我不需要一個平隊士的同情,你懂了嗎?”

他的語調輕柔得像是一片無根的羽毛,輕輕拂在柳泉的臉上和耳畔,卻令她沒來由地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一向都是個好孩子……”他歎息似的說道,輕輕搖晃了一下右手裡的小瓶。

“所以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不過,聽說了以後,隻要你泄露出去一個字,等待著你的就隻有死了哦?!”

柳泉下意識地立即連連點頭,倒不是因為害怕山南會真的下手殺了她——現在他完全無法揮刀,還能拿她怎麼樣呢?——而是擔心會再度激怒已經精神力非常脆弱了的山南,使得他激動之下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來。

注視著她的臉,山南突然歎息了一聲。

“嗬……終於害怕了嗎……?”他耳語似的說著,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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