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剛剛你和西鄉大人,談得並不愉快嗎?——我還以為你們薩摩會極力討好他,讓他站在你們那一邊呢。”
他說得漫不經心,但話裡也含著一絲試探之意;果然她立刻就聽了出來,並且——生氣了。
“請注意您的措辭!”她啞著嗓子厲聲說道。
“根本不是‘我們薩摩’!薩摩跟我,是兩回事!”
土方:“……”
啊,原來生氣的是這個嗎。
他有一瞬間感到驚奇——驚訝於既然薩摩信任她到派她一個人擔此重任,充當密使來遊說西鄉從道,而她居然還說她自己跟薩摩根本不是一回事——又有一點好笑。
他這麼想著,而且既然現在並不是在官軍的軍營裡,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用不著再費力掩飾自己——於是他就直率地,直接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並沒有很大,隻是一陣壓抑在嗓子裡的低笑,但因為他低沉的聲線十分富有磁性,所以那陣低笑在黑夜裡聽上去也有些莫名的魔力一般;她好像一瞬間就愣住了。
“笑、笑什麼……?!”她呆愣了一霎,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麵前這個人嘲笑了,理應有所回應;於是立刻橫眉豎眼,炸起毛來,質問道。
土方咳嗽了一聲,覺得這個世界,凡是牽涉到薩摩的部分,還是和從前一樣荒謬。
從前,薩摩一下子跟會津結盟,把長州打成“朝敵”;一下子又跟長州結盟,誣陷會津才是“朝敵”。十年過去,現在他們自己變成了朝敵,然後,又派了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跟薩摩是兩回事的年輕姑娘作為密使,去給西鄉從道送信密談,結果,她卻把西鄉從道劫持了,打傷了對方的護衛,還把他當成人質從軍營裡帶走了……
他覺得自己看明白了。
不管彆人怎麼說,也不管後人怎麼說——
在他看來,薩摩,就是一個笑話。
他們拚了命搏來的,最終也會輸出去。打著忠君愛國的旗號推翻了將軍,最終自己還是被士族所裹挾。
新選組最終走到了末路,但那終究還是憑借自己的意誌和願望所選擇的結局;現在西鄉隆盛被士族裹挾著,身不由己地成為了叛賊,他自己的意願是什麼?他自己的信念何在?到了最後,他的命運、他的終局,甚至不是他自己所選擇的。
新選組憑借著自己的本心和信念走到了最後,自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自己的主君、同伴和友人。
而薩摩呢?
難道不是誰對他們有利,他們就去跟誰結盟?拚命扯過來的錦之禦旗,隻不過是他們為了粉飾自己的虛偽所搶奪來的、虛假的大義。但是到了最後,他們的利益再也沒有人能夠庇護和寬容,也被這時代所拋棄;所以他們隻能像演出一幕滑稽劇一樣地拚命叫囂著,抗拒著,做著那些徒勞的努力——
土方忽然很想知道,當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那些薩摩人會不會一敗塗地地倒下,連自己的理想和信念都丟失了?
因為當新選組在箱館迎來終焉一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屈服,每個人都戰鬥到了最後,即使要被投入大牢,麵臨著殘酷的刑罰,大家的眼中也燃燒著信念支撐的光芒——這,才是最好的姿態吧。
他忽然明白,即使戰爭還沒有結束,新選組已經贏了。
這一次,敗者是薩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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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0日:
抱歉,昨天在外麵開了一天會,壓根找不到機會碼字【。
晚上回家非常累,結果一閉眼就睡著了
醒過來都5點多了,馬上爬起來碼字==
更新得晚了很抱歉!
下次更新:明天的這個時候?
PS.因為這一章差不多都是副長視角,所以對於薩摩的觀點,也是他站在新選組的角度上的觀點。並不一定和現在流行的客觀看法一致喲,請周知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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