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長的刀鋒擦著她手臂的邊緣唰地一聲掠過,帶起的風勢甚至刮破了她的衣袖。
柳泉:!!!
她再也不敢分心,而是打起精神來保持專注;一邊全神貫注地盯著土方的行動,猜測著他下一步會采用怎樣的攻擊招式;一邊飛快地在心裡想著,自己有沒有反擊的機會、又應該使用怎樣的方法來引開土方的注意力。
不過她和土方周旋了半天也並沒有想出很好的計策來。
說到底副長現在占據上風,完全是由於實力拔群。
柳泉作為女子,天生有力量方麵的弱勢;更何況副長的劍術是從試衛館時代一點一滴磨礪出來的,而她的劍術則是係統菌灌輸速成的。即使有著許多實戰經驗的積累,這方麵也遠不如副長。
再說之前的很多年間,她都是作為巫師主要使用魔法來戰鬥,或者作為審神者,身旁聚集著一群強大的付喪神能夠與她並肩共同對敵;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在真實的殺戮戰場上,在這麼惡劣的天候和環境下,握住冰冷的刀劍獨自搏命了。
和奇跡般地在過去的十年間逃脫了官府的追索,如今還可以搖身一變加入“新選旅團”,努力地戰鬥著,想要為新選組正名的副長不同,柳泉現在想起自己過去許多年來的經曆,儘管同樣要麵臨冰冷的人情和艱苦的環境,但還是無法與副長所經曆過的相比。
失去了兄長,失去了大將,失去了同伴,失去了部下,失去了效忠的對象,甚至失去了名譽,失去了戰場……
還有,失去了戀人,有家不能回,拋棄了自己曾經用努力打磨得光輝耀眼的那個名字,近乎忍辱負重地活下來,孤獨地活在這個世間,等待著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出現的一個機會,想要為新選組重新爭回昔日的名譽、大義和榮光——
這種艱苦孤絕的生存,是比死更冷酷,比死更痛苦的事。
而在這種情況下磨煉出來的劍術、意誌和信念,她該如何匹敵?
因為想到這裡而稍微恍惚了一秒鐘,柳泉的動作稍滯,立刻感到土方淩厲的一刀自上而下淩空劈落,轉瞬之間就已經無比接近她的頭頂!
柳泉立刻向後撤步,同時雙手架起刀來,一翻腕往上一抬,剛巧在土方的刀鋒劈開她的天靈蓋之前當地一聲把他的刀架住。
柳泉倒吸了一口氣。
她的雙臂被震得一陣疼痛。足見土方這一刀是蓄滿了全力劈下來的,目的就是打算把她砍翻。雖然知道自己頂著這麼一張臉,副長是不太可能在激烈的戰鬥中認出她的真麵目來的,她還是忍不住狠狠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看來您真的很想讓我死呢——”她帶著點感歎的語氣,隔著他們兩人交叉相抵的刀鋒,壓低眉眼,挑釁似的瞪著對麵的男人。
然而,對麵的那個男人隻是忽然勾了一下唇角,對她這種明顯像是挑釁、又像是嘲諷一般的話無動於衷,用一種理所當然似的口吻回答道:“這是當然的吧?……這裡是戰場。沒做好這點覺悟的小子,就隻有被人砍殺的份。沒有人會因為你年輕或不熟悉戰鬥而同情你。如果不服的話那就努力打敗對手吧!”
柳泉愣了一下。
這番話是十分標準的副長台詞,雖然聽上去鐵麵無情了一點,但毫無疑問這就是副長在戰場上持有的準則。他自己也是懷抱著這樣的想法而登上戰場去戰鬥的。
從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位握住木刀的賣藥的青年,在陌生的城鎮的城下町與那些搶匪混戰成一團開始,一直到在箱館戰役裡,麵臨著人數眾多、火器強大的敵手,也要英勇地奮戰到最後的陸軍奉行並兼新選組局長,衝出五棱郭要趕往弁天台場與新選組的同伴一道迎接終焉為止;現在,又頂著陌生的新名字與新身份,為了報戊辰戰爭之仇與為新選組正名,而在這裡繼續與多年之敵的薩摩人,拚上性命去戰鬥……
不知為何,柳泉感到自己的胸臆間又是酸楚,又是疼痛;還有一種激切感,逐漸席卷了她的意識和全身,仿佛喚醒了她身體裡沉睡已久的熱情,像當年的那位就連死番也不懼怕的新選組一番組平隊士清原那樣,燃起雄心、毫無畏懼——
她慢慢地翹起了唇角。
“那麼,我來做你的對手吧!”她大聲回應道。
隨著這一聲輕叱,她縱身向前,借助前衝的力量卸落土方加諸在她的刀鋒上的壓力,自己握刀的右手一垮、把刀向右下方撤落,身軀則相反地往左一側,順勢揮起刀來劃出一道弧線,轉瞬間她的刀鋒就變回了平舉的狀態,朝著土方的胸腹之間直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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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日:
月初總是比較忙==
我要加快一下副長線的進度了,最近好像大家都不太激動了
所以明天我要來點刺激大家神經的腦洞!
當然,彆想歪,我是個單純的人w
但是那個腦洞應該會嚇大家一跳吧hhh
下次更新:暫定明天哦。
我今晚有事會很晚到家,腦洞已經差不多構思好了,就是還沒時間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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