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實薩軍已經預定好了今夜十二時,借著夜色悄悄出發的行軍計劃。
為此,需要派出斥候去刺探官軍的動向。柳泉宣稱自己可以秘密潛入官軍營地附近,當然立即就成為了派遣的絕好人選。
當然也許那些人把她當作炮灰也說不定。不過他們原本就算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所以即使在緊要關頭被犧牲掉,她也一點都不介意——
前方,官軍營地的燈火在望。
和近來一直倉皇撤離和逃奔的薩軍不同,官軍的營地布置有序,燈火次第點亮,即使是在黑夜裡遙望過去,也有種明亮溫暖的感覺。
柳泉深吸一口氣。
很快就將是最後一戰了吧。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無論是判斷出時間溯行軍在此地乾涉曆史的動向並加以及時阻止,還是在最後一戰結束後完成任務、回歸“無儘殿堂”,能夠讓她平安逗留於此地的時間都已經很少了。
而且,冷靜下來再想想,就會發現,係統菌雖然也跟她說過很多話,甚至是不切實際的、娓娓動聽的畫餅充饑——但它從來沒有說過,她完成了這個任務、拯救了這個世界,就有資格一直留在這裡。
它隻是說,你將有機會選擇。
但是,選擇什麼呢?在有限的選擇範圍內,真的會出現她最渴望的選項嗎。
可是,即使沒有那個能夠讓她留下來的選項,這個世界,也是她必須全力以赴去挽回和拯救的。
因為這個世界和彆的世界都不一樣。這個世界裡,她當初幾乎要成為了唯一暗墮的審神者,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翻轉曆史,隻是為了挽救那個人,那個本應在十年之前就為了他的理想和信念而殉道的人——
今天的午後,在那座又小又破舊的庭院裡,那些幾乎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薩摩的鄉下武士和舊士族們吼叫著,用著完全已經喪失自信的虛張聲勢,宣稱自己才是有資格能夠為武士這個稱謂畫上句點的英豪;可是啊,那樣狼狽的姿態,隻能令人憐憫,卻不會產生任何共鳴,因為——
她曾經見過,有個人可以用何種凜然的姿態,逆著時代的洪流而上,堂堂正正地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死戰;和今天在庭院裡流著淚悲憤大喊的那些人不一樣,他並沒有一出生就可以學習劍術的資格,沒有一出生就跟隨家庭享受俸祿的資格,隻能握起的是木刀,隻能投奔鄉下的窮道場,隻能為了生計去做學徒和賣藥郎——
但是最後,是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大名老爺”,從鄉下的賣藥郎變成了堂堂正正的武士;是這樣一個人,坦然麵對著必將被時代的潮流裹挾淹沒的結局,支撐著幕府最後的抵抗和尊嚴一直走到了最後。
這樣一個人,才是值得讚美、值得追隨的英豪,不是嗎?
柳泉再度深呼吸,在腦內把係統菌喚出來確認了一下副長現在的位置,就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潛入了官軍的營地。
有幻身咒的加持,這個過程並不怎麼費力。比較傷腦筋的,則是總有人跟在副長的身後,巡查啦、閒談啦、甚至是在不當值的時候坐下來喝酒說笑,好像隔了十年之後,副長人際交往方麵的親善度總算有了飛躍性的提升;現在居然連個落單的時候都不好找,真是棘手!
而在另一邊,土方同樣也感到一陣傷腦筋。
他其實並不太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和這些沒眼色的小子們閒聊應酬上。但是現在他頂著的身份並不是“新選組副長土方歲三”,而是“沉默可靠的年長士兵內藤勝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勉強壓抑一下自己的不耐之情,足足在火堆旁坐了好一陣子,喝掉了四五杯酒,這才得以借口不勝酒力、要回去休息,而提前脫身。
然而在大戰之前,這注定是難以平靜的一夜。
土方剛剛走到一個轉角處,就陡然停下了腳步!
長期以來在無數戰鬥之中累積出來的豐富經驗和直覺一瞬間就起了作用——
那裡有人!
土方猛地一側身。
雖然並沒有帶刀或帶槍,但即使是徒手較量的話新選組副長也不會輸給誰的!就是這麼自信!
但是,下一秒鐘他那些閃耀的自信就被人打斷了——
因為忽然有個人猛地撲到他的後背上,險些把他壓了個踉蹌。
而且,那個人還壓著聲音,在這個沒有其他人注意到的黑暗角落裡,緊貼著他的背脊,嘴唇從後貼近他的耳畔,含笑說道:
“想我嗎,副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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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
最近有些卡文……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無腦一點撒糖算了【喂!
下次更新:因為這次更晚了,下次就23號(明天)的晚上更新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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